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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二姐眼眶微红,“meimei这话,是在怪我了。” “哪里怪你?这分明是在怪我。”尤母话也硬了起来,“自除孝后,咱们平日里吃喝穿戴是大了些,可我素来身子不好,吃了三年素,补补身子难道不对么?你jiejie已经许了人家,又是这般年纪,不好好打扮打扮,难不成要面黄脸枯的嫁过去?还是这几年我们哪样亏待了你?那时为你裁新衣,买新出的首饰怎么不见你开口不要?讨债的上门,怎么也不见你挡在我身前?” 尤三姐气的浑身发抖,眼泪也流了下来。 尤母见尤三姐哭了,话也硬不起来了,叹了口气,“你还是个孩子,看这世上的事只觉得样样简单,我只问你,你jiejie那个未婚夫,吃喝嫖赌无一不精,你真舍得把你jiejie嫁给那样的人?还有你,如今你还未找人家,难不成你要我在咱们那些街坊邻居里随意找一家把你嫁了,日日吃糠咽菜,洗衣做饭,冬九酷暑也不能歇?还有做营生,你和你jiejie嫁了后,难不成要我一个寡妇去cao持?” 尤三姐听了这话,眼泪流的更加多了,尤二姐急急上前替她擦拭,“meimei,你别哭了,是jiejie的错,咱们明日回去便是。” 尤三姐却是把尤二姐一推,转身跑了出去。 尤二姐想要追去,却被尤母拉住,“不必管她!在这院子里,她出不了事。” 尤家母女三人的对话惜春不知道,但今日见了她们三人后,惜春的心却没那么紧张了。 那母女三人进了院子,虽说是紧张,可那眼珠子却是没怎么停。 胆子小,贪慕富贵,也就尤三姐好些,可身上却有几分嫉世愤俗。 总得来说,也算是好对付。 尚嬷嬷和胡嬷嬷看着惜春的模样也觉得好笑,“县君这下可放心了?” 惜春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胡嬷嬷便笑了,“那咱们继续学女训吧。” 惜春:…… 惜春看着胡嬷嬷脸上那坚定的神情,憋屈的应了声好。 当年惜春刚来时,蒋mama就曾教过她女则女训一类,只是后来七婆说她还小,用不着学这些便没有继续教,跟着胡嬷嬷尚嬷嬷来了,想着惜春还小,这些也不急,便也没教,直到昨日她和晋晗通信事发。 贾敬晚上等惜春睡了后就把两位嬷嬷请去了,问她们这件事。 待字闺中的小姐私自和外男通信,说出去可不是小事。 而这件事,两位嬷嬷日夜跟着没阻止不说,还没告诉他。 两位嬷嬷细细回想了一番,最后迟疑的说道:“这事,我们曾经告诉过您,您不是知道的么?” 贾敬一愣,问我什么知道这事了? 两位嬷嬷想了想,就说是最开始的时候啊,晋晗写信道谢,惜春回信还问过她们,她们那时候也知道惜春被绑架过的事,也不知道贾敬的想法,便偷偷告诉了贾敬,想让贾敬拿个态度,贾敬那时候直接点头同意了。 贾敬努力回想,才想起那时候的情形,顿时心里就不痛快了。 当时两位嬷嬷的话说的极其婉转,说是南安王府那边的小主子送信给惜春道歉和道谢了,问要不要回信,贾敬本就气愤的紧,闻言也只以为是晋玥,也没细问,便直接说回信。 毕竟惜春难得有个好朋友。 想到此处,贾敬便有些头疼,两位嬷嬷也有些讪讪的,贾敬毕竟是男子,有些时候心思没那么深,她们该说明白的。 解除了误会,两方都不好怪对方,最后想了想,又想到了惜春。 在这件事上,惜春有对有错,但总体还是错偏多。 惜春和晋晗通信,可没和贾敬说过这事,而且后来那些信件,两位嬷嬷可是没见过几封。 贾敬干咳两声,说惜春自小聪慧,如今也大了,有些也该学起来了。 两位嬷嬷会意点头,当晚就把女四书翻出来了。 他们要让惜春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60、第六十章 惜春学了几日女则女训头都大了,等到迎春和探春来时眼睛都兴奋的放光。 迎春和探春看着好笑,“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做了什么坏事等我们来背锅不成?” 惜春笑弯了眼,脸上却做出了一副惶恐模样,“jiejie们这话是什么意思?meimei一向谨言慎行,那可是半步不敢踏错,半句不敢多说的……” 话没说完,惜春就说不下去了,迎春和探春也笑,探春更是拍手道:“可见meimei的脸皮还没那么厚的。” 迎春也上前伸手,“几日不见,快让jiejie看看,meimei脸皮薄了多少!” 几人打闹成一团,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收拾妆容服饰,慢慢说起话来。 听到尤家母女三人的事探春摇头笑道:“这么点子事就劳的你这般费心不成?” 惜春心中一动,“听闻薛家上京,如今暂住荣国府,不知道那薛家jiejie可是如传闻一般温柔可亲?” 探春点点头,“薛jiejie自来后便没怎么出门,但平日里偶尔见着,行事也周全,为人也是极为妥帖的,周围那些丫鬟仆人,就没说她不好的,当真如神仙人物一般。” 探春又轻声补了句,“二哥哥也爱找薛jiejie玩,虽然平日里课业繁忙,可一逮着空子,必是要去的,因着这,最近袭人她们可不怎么痛快。” 迎春却道:“那薛家姑娘是好,可她哥哥却不怎么好。” 见meimei们皆看她,迎春小声道:“听说,那薛家公子身上,可是有人命案子的。” 探春小声惊呼,惜春也吓了一跳,“这事可是真的?怎么荣国府下人都知道?”不会还是香菱那个案子吧? 迎春连忙摇头:“不是,是那薛家公子日日带着仆从耍乐,有时候两家下人难免起了点口角,那日在院子里,跟着薛家公子的仆从和府里的下人吵架,气狠了,就说便是打杀了也无碍,他家公子那年打死了人不也是半点事没有,更何况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仆人。” “那时候我路过偶然听到,吓了一跳,连忙走了,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不对,便告诉了父亲,后来过了几日,我偶然问起那日的事,才得知那日听到那些话的下人全被打发了出去。” 探春顿时捂住嘴不说话了,惜春也没开口,迎春说了这话也有些懊恼,“怪我,不该说这些没风没影的话。” 惜春握住她的手,“二jiejie说的什么话,那人命的事咱们不知道真假,可那薛家公子蛮撞,下人也行事嚣张总是真的吧?” 探春也跟着点头,“是这样。”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又扯到了江南甄家的事,惜春这才知道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 光是听迎春和探春的话,惜春就能想到那惨烈的场景。 迎春和探春也叹,“那甄家如此行事,当今大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