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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多少回。 现在听黎晚红着眼眶叫他们叔叔阿姨。 他们真是心都要碎了。 被蒋婉娇这么一问,黎晚眼眶里瞬间聚起泪水,睫毛轻轻一眨就滚落出来,又迅速用手背擦掉,又是委屈又是无助的望向黎泽霖。 “吃饭吧。”接收到黎晚的求救眼神的黎泽霖淡淡的说。 “对对对,先吃饭吧。”黎建文也忙说,招呼着往饭厅走。 那边阿姨已经把饭菜都端上桌了。 黎建文蒋婉娇和黎柔坐在一边。 黎晚则和黎泽霖坐另一边。 蒋婉娇刚坐下,就忍不住挑了黎晚最喜欢的菜往她碗里夹,眼睛心疼的望着她:“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多吃点,怎么瘦了这么多?脸上都没rou了。” 黎柔拿起筷子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黎晚。 黎晚对蒋婉娇说:“没关系的妈、阿姨,瘦一点更好看。” 蒋婉娇又是鼻子一酸,黎晚每叫她一声阿姨,都像是在她心口上割。 黎晚冲她笑了一笑,然后低下头去尝一口蒋婉娇夹给她的菜,默默地嚼,头越沉越低。 蒋婉娇立刻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阿姨没做好,不好吃?” 黎柔冷眼看着。 黎晚低着头摇了摇头,眼泪啪嗒一声掉在饭桌上,她慌忙抹了抹眼睛,然后抬起头来,眼睛里还带着泪意,嘴角却带着笑:“没有,就是太久没吃家里的菜了……”她展唇笑了笑说:“上次你和爸……”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和叔叔来看我,给我做的菜我都没舍得吃,放到冰箱里放着,最后都放坏了。” 蒋婉娇到底没忍住,眼泪涌了出来。 黎柔抽出两张纸巾递给蒋婉娇,温柔的说:“妈,擦擦眼泪吧。” 蒋婉娇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拭眼泪。 黎晚则有些无措:“对不起,我不是存心……” 黎建文说道:“不怪你不怪你,吃饭吧,吃饭,多吃点。”说着也给黎晚夹了两筷子菜。 黎晚抿着唇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充满了孺慕之情:“谢谢爸。”说完像是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低了头去吃菜。 黎建文却是心里一酸,百感交集,若不是顾及到黎柔,只怕也要和蒋婉娇一样出了眼泪。 黎柔还在轻声安慰着蒋婉娇,眼神扫了黎晚一眼,眼底藏着凉意。 这一顿饭吃的又是欢喜又是伤心。 黎泽霖倒是这桌上最冷静的一个,依旧慢条斯理的喝汤用饭 ,仿佛这桌上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只是在黎晚掉下眼泪来的时候多看了她一眼。 吃完了饭,餐厅自然有家里的阿姨收拾,一家人转移到客厅。 阿姨又给每人都倒了茶,独独给黎晚倒了杯橙汁。 “谢谢周姨。”黎晚轻声道谢。 周姨对她笑笑,这笑里带着无声的安慰亲近。 等回到厨房,也不免叹一口气。 她原本就是被请来照顾黎晚的,黎晚还没半岁她就到了黎家,一手照料着黎晚长大,黎晚从小不爱喝茶,就爱喝橙汁,这样的习惯她自然记得。 黎晚虽然在外头名声是不大好,可在她看来,黎晚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只是被宠坏了,但是心地却是极好的。 她记得很清楚,是黎晚十三岁那年,她的小儿子得了重病,每天流水似的钱填了进去,家都要被拖垮了,眼看着小儿子又要动手术,可实在没处借钱了,她那阵子心事重重,精神也不好,还是黎晚发现了,主动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难事,她那时候因为这病,已经跟黎家借了几次钱,实在说不出口,不肯说,只含糊过去。 没想到当晚黎建文就找她谈话,说黎晚知道她遇到了难事,说问不出来,叫他来问。 黎建文问清了情况后 ,不仅帮她小儿子转了院,还垫付了一大笔的手术费,只叫她好好做事,钱不用急着还。 本来想着黎晚好不容易在国外待了四年要回国了,她一定好好准备饭菜。 谁知道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周姨擦了擦眼泪,心里也很有些难受。 …… 周姨如此,蒋婉娇就更甚了。 黎晚不在面前时,蒋婉娇还能因为怕伤了黎柔的心强忍住,现在黎晚到了面前,她怎么忍得住?手握着黎晚的手舍不得松开,眼睛也粘在黎晚的脸上。 上次见蒋婉娇看到黎晚还是三个月前,匆匆一面,黎晚就走了,她都没来得及细看,现在一看,才发现黎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成这样美丽动人的模样。 黎晚从小就长得漂亮,小时候跟洋娃娃似的,没有人见了不喜欢不夸的。 蒋婉娇先生了黎泽霖,黎泽霖也不知道是像谁,生来就一张冷脸,不爱哭也不爱笑,也不爱在父母面前说笑,年纪小小就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跟谁都不亲近,她心里一直有遗憾,想生个贴心小棉袄,也能在她身边撒撒娇,西医中医都看遍了,好不容易等到黎泽霖八岁她才又有了黎晚。 蒋婉娇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黎晚时的情景,小小的婴孩儿就躺在她怀里,她睁着一双大大的、乌亮的眼睛看着她,她轻轻叫她一声,那小小的婴孩儿就冲她笑,蒋婉娇到现在都记得她当时的心情,她几乎要哭出来,内心从未如此柔软过,她暗暗想,一定不能让她吃一点点的苦。 后来她长大了些,会叫她mama,会用她小小的身子来抱她,用她软软的脸蛋蹭她,腻在她身边撒娇。 黎晚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长大的孩子,那个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小婴孩儿,长成现在这样美丽动人的模样,此时她一双漂亮乌亮的眼睛正孺慕的望着她,就像她还是个小小婴孩儿的时候,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蒋婉娇的心软了又软,她一字一句教黎晚说话识字,陪着她蹒跚学步,陪着她一点一点长大,这么多年积攒起来的母女感情,哪里是一句没有血缘就能轻易割断的? 她握着黎晚的手紧了紧,红着眼眶问道:“你这三个月都去了哪里?打你的电话你也不接,问、问你那边的mama也说不知道,你那些朋友,我都问遍了,都说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叫你大哥找,也没找着,知不知道我多着急?” 她这三个月真是吃不下也睡不着,生怕黎晚出了什么事, 听了蒋婉娇这番话,黎晚倒是偷偷瞥了眼自己那位端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看着什么的大哥,心里很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找了她。 不知道是听了母亲的话,还是察觉到黎晚这偷偷摸摸的视线,正在看报表的黎泽霖忽地抬眼看过来,和她这偷瞥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他倒是一派坦然,深浓黑眸望着她,眼神深邃的叫人不敢多看。 黎晚收回视线,看着蒋婉娇红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