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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上,回来后低声道,“小棉她娘又有身子了。” 太后派人去东桥街探望柴玉媛的事儿,小暖早就知道,不过,“这事儿是谁跟娘讲的?” “我听南院的李老夫人说的。”秦氏回道。 李老夫人为什么跟娘亲提起这个?用过晌午饭后,小暖把翠巧叫进书房,问是怎么个情况。 翠巧那日也跟着去了,“李家老夫人隔三差五就派人请夫人过去坐坐。依奴婢看,她是真心喜欢夫人,奴婢跟去的这机会,她都会不着声色地教夫人一些处世的小窍门,夫人也喜欢听她说话。不过……” 翠巧上前一步,低声道,“李老夫人应还未断了那心思,她提起陈夫人有孕,就是为了试探夫人是否还有生儿育女的心思。” 这老太太也真是,怎么就盯上自己的娘亲不撒手了呢。她如果真想给左相续弦,像自己娘亲这样性情、模样的又不是多难找! 小暖垂眸,“那李相呢?” 翠巧在姑娘面前回话,从来不用拐弯抹角,“奴婢陪着夫人出入李家庄数次,只遇上李相两次,他似乎也有意回避着。依奴婢观察,李相对夫人虽不厌恶,但也没到心悦的程度。奴婢觉得他放任老夫人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她老人家有事可做,不至于无聊罢了。” 小暖还是相信翠巧的眼光的,她自己也持着与翠巧差不多的观点,“我娘再去李家庄,你或风露必须有一个跟着去,该避的嫌还是得避着。” 翠巧应下,又低声提醒,“姑娘,奴婢发现李家的表姑娘周琼华对姑爷的消息特别在意。此女不止容貌过人,心机也很深,姑娘不可不防。今日奴婢去树荫下摘豆,见她独自坐在李家庄外的凉亭内往咱们这边瞧呢,那眼神儿可不善。” 小暖点头,“这件事不要让我娘知道。” “奴婢明白,姑娘还是早做打算为好。”虽然知道晟王早晚会纳妾,但翠巧觉得这么有心计的妾室,姑娘绝对不能让她进王府的大门。 小暖回府后拿着霜成列出的名单,数着有多少人惦记她的男人时,三爷从衙门回来了。 见自己的小王妃侧卧在美人榻上,没起来帮自己更衣的意思,三爷挑挑眉把官袍褪下,更衣净手后走到她身前,俯身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暖把名单递给三爷,语气里带着nongnong的酸味儿,“很多人惦记着你呢。” 三爷的目光在周琼华的名字上微顿,笑了。 “你还笑!”小暖的腮帮子鼓起来,像个小蛤蟆,惹得三爷一阵手痒,便弯腰把她抱在怀里。 这屋里放着冰盆,小丫头身上凉丝丝的,抱着也很舒服,三爷眯了眯眼睛,“我原本打算从侍卫中挑两个踏实可靠的,充入内院,顶侍妾的位子放在你身边,若是用一阵子后觉得能行,便提拔一个做侧妃。这样既圆了你的名声,也有人帮你处理各府的人情来往,也算两全其美。” 小暖惊讶地张开小嘴儿,没想到他竟然有过这样荒唐的想法。 三爷接着道,“但出了木黛之事后,我便消了这个念头。” 木黛本是个安分的丫鬟,她假扮小暖后就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把侍卫放在侍妾或侧妃的位子上,日子久了她们若是生出同样的念头,就得不偿失了。 小暖绷紧的弦这才松了下来,靠在三爷的怀里满不在乎地道,“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再多个嫉妇的名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既然嫁给了自己,三爷就没想过让她受这个委屈。他握住小暖细细的手指,一根根地亲着,“待到家宴时,若哪个府里非要塞人进来,你也别硬拦着,让他们送进来就是。我自有办法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待死几批,这些人也就消停了。” “这不太好吧?”小暖吓了一跳,这办法太过血腥了。 “方挽歌死后,京中本就传我命硬克妻,此生孤独终老,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坐实这个名声罢了。”三爷才不在乎旁人怎么看他。 小暖想起师傅得知自己要嫁给三爷时,说的那番话。师傅说他观三爷命局中姻缘浅薄,债不多情不深,实非良配,还说自己嫁给三爷可能是个亏本的买卖。 现在听三爷这么说,小暖相信他的确不多情,甚至可以说是无情,才会不拿人命当回事,但他对自己却是十足的多情。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小暖觉得自己是赚了的。她是个生意人,绝不会把稳赚的生意做赔了。 “三爷,我师父说能杀人会生戾气积血煞,对生者无益,能不杀人就解决的问题,咱尽量不要杀人。”小暖劝道。 “我将无意续妃纳妾的意思透露出去,若还有硬塞的,那便是找死。”三爷又亲了亲小暖的指尖。尽量不杀,但该杀的还是得杀,以他与小暖如今的位置,心软的有她一个便足够了。 第1168章 晟王监刑 小暖说陈祖谟三五日出不来,还真是说少了。 德妃被轰轰烈烈地葬入皇陵后,建隆帝拒绝了蒋常胜的跪求,直接把从皇陵回来的柴严昌投入了 大理寺的牢房,着三司会审此案。 十日后,关于大皇子勾结西北番王余孽,妄图绑架晟王妃要挟晟王,进而达到祸乱朝纲、掌控西北兵权的上百页结案文书,由大理寺、刑部和宗正寺三位大人共同呈送御览。刑部尚书张思简、大理寺卿金益昀、宗正寺卿柴旭鸣齐刷刷地跪在大殿上,请建隆帝严惩大皇子,以振朝纲。 他们这一跪犹如惊雷,震翻了满朝文武。 大皇子身为皇长子,是颇为喜爱和重用的一位皇子,虽说前一段他犯错被罚闭门思过,但谁也想不到他竟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御史台言官们听了这滔天罪行后,立刻喊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跪在三位大人身后,请万岁严惩涉案官员。 紧接着便是听到大周关卡被人视同儿戏的武将们,跪地请建隆帝严惩犯案武将。 左相程无介紧随其后,撩衣袍跪在地上,拱手无言,以头触地。程无介深知金益昀三人没胆子当朝逼迫圣上严惩大皇子,能授意他们这么做的只能一人,那就是高坐在龙椅上的建隆帝。 既然万岁决意严惩柴严昌,深谙圣意的程无介当然要陪着演戏。 右相跪后,一批文臣跟着跪下,左相也出班双膝跪倒,“请万岁严惩罪臣,重振朝纲。” 又是一群人,跪在左相身后。 易王看看垂头不语的三弟,又抬头看看龙椅上的父皇,眼含热泪跪在了地上,哽咽不能言,“父皇,儿臣,儿臣……” 此时,朝堂上还站着的只有严晟和蒋德胜了。 蒋德胜踉跄两步跪在建隆帝面前,“万岁,您最了解大皇子的,若说他此举为泄私愤末将信,若说他祸乱朝纲妄夺兵权,是万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