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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韩二胖脚下一滑仰面摔倒在雪地上,然后爬起来回头冲小暖笑笑,依旧跑得飞快。 小暖踩着路边的雪咯咯地笑,韩二胖这样的人,活得痛快。 陈祖谟给城里几个重要人物拜了年,又跑到紧闭的乌家大门口规规矩矩地给乌老将军磕了个头后,才回村的。 按说陈老爷子也该回来,不过昨天他们在村里丢了那么大的人,又在祠堂磕了上百个头后,陈老爷子已躺在家里起不来了,才让陈祖谟支身前来,千叮万嘱,要儿子对待族人一定要有礼,不能让人挑出一点错处。 拜完年后,陈祖谟到族学给孔子画像上香,见马得银领着两个人在清扫族学院内的积雪,便问道,“马得铜呢?” 马得银只得含糊道,“他病了。” 孤村日子寂寞,他们兄弟在族学内听圣贤书听得头疼,不赌钱打猎消遣,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只是三弟这些日子赌得太凶,经常夜不归宿,马得银也劝不住,只得由着他耍。 陈祖谟点头,“你搬到新宅里去住,看好家门。” 守着老夫人,还是……莫非姑爷听说了青柳不老实的事儿?正觉得日子枯燥的马得银立刻点头,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是!” 陈祖谟回到村南的新宅后,陈氏族里辈分比陈祖谟低的都过来拜年。秦大郎也来了,跟在陈祖谟身边帮着招待族人,礼貌周全。 陈祖谟对这个被迫收下的徒弟并不喜欢,可这时候多个人在也少了许多尴尬,便没有赶他出去,直到晌午见他不走,陈祖谟才开口赶人,“晌午留下用饭?” 哪知秦大郎根本没听懂他的意思,立刻应了,陈祖谟…… 为昨日祭祖准备的菜和rou还有不少,青柳做了四菜一汤端上来,陈祖谟满意地点头,吩咐小厮,“去把里正请过来吃酒。” 昨日闹出那样的事儿,今日怎么也得叮嘱里正几句陈祖谟才能放心。本来陈祖谟还想叫上陈家族长的,可现在陈二爷和陈四爷都病着,也叫不过来。 小厮很快回来了,“里正不在家中。” 大过年的能去了谁家?陈祖谟微微皱眉。 秦大郎立刻道,“里正爷爷或许在……大姑家中。他这些日子没少在大姑家吃饭,我有次天黑后在大姑门外路过,听到里正爷爷在大姑家院里大声说笑……” 不等他把舌头嚼完,陈祖谟便沉下脸,“礼曰: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故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你若做不到,日后如何为民之表率?” 秦大郎羞愧地站起身赔罪,待恩师让他坐下时,还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站在恩师身后的青柳,在青柳面前丢人,让他觉得更为懊恼。 陈祖谟想到秦氏种种不守妇道的行径,便没了胃口,不过他还是拿着筷子,一口口地斯文用饭。他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再与那三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斗气,有辱斯文、有**份! 他陈祖谟当放眼天下,以为天子牧守万民为己任,一定要成为一代名臣,有口皆碑! 昨日守夜,今日早起又忙到现在,用完饭后陈祖谟觉得有些疲乏,想到父亲让他明日在村中接待族中回来拜年的出嫁闺女和女婿们,陈祖谟便不想顶着寒风骑马来回一趟,“回去禀报老太爷,今日我在老宅歇息,明晚再回。” 青柳吓得一哆嗦,汤匙便脱手了。旁边的马得银手疾地抬脚将汤匙踢起,伸手接住递给青柳。 若是大年初一若砸了东西,可是大不吉利的。看着青柳苍白惊恐的小脸,秦大郎觉得十分地不忍。 刘婆子赶忙道,“老爷,青柳昨夜守着饺子,今日又早早起来做饭打扫积雪,到现在也不曾歇脚,还请您恕罪。” 陈祖谟微微点头,很是宽容地道,“你先回屋歇息。” 第二八五章 老爷我想睡哪里睡哪里 . 青柳强压着心慌回到自己的厢房里,却闻到一股浓烈的尿sao味,她捏住鼻子把马桶拎出去洗刷干净又拎回来,开着外屋的门透气又点了熏香才把气味压下去。 躲在柜子里的马得铜也听到陈祖谟回来了,恨不得把房顶上的瓦揭几块逃走。 “咕噜噜噜”马得铜的肚子大声叫了起来,青柳的脸都吓白了。 当着相好的面,马得铜不想失了男人的面子,轻轻把柜门打开一条缝,低声道,“别怕,若是真出了事儿,某立刻带你远走高飞,咱们换个地方隐姓埋名,某娶你为妻,让你过上好日子。“ 男人的嘴哪里靠得住!青柳递给他一包方才从厨房里偷拿出来的馒头和点心,“老爷说让马得银以后留在这里看家护院。都怪你,若是你昨晚不过来,今天得这差事的就是你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马得铜也扼腕不已。皮氏睡着后打雷都惊不醒,马得铜每次过来只要用药放倒刘婆子就能颠鸾倒凤地尽情快活,若马得银住过来,哪还有他的什么事儿! “你跟老爷提一提,说这院里都是女人,他一个大男人住着不方便。” 说话间,正房已撤了碗筷,陈祖谟回西屋歇息,老宅的正房五间,堂屋居中,东边两间是陈老爷子和皮氏的,西边两间是陈祖谟夫妻的,被褥齐全,只是他很少回来睡而已。可他进西屋后发觉屋子是冷的炕是凉的,便又走了出来。 抱着柴火的刘婆子赶忙道,“老爷稍待,老奴这就烧炕,一会儿便暖和了。” 陈祖谟却径直进了青柳的房间。刘婆子紧紧皱起眉头,暗骂姑爷不懂规矩!郡主把她留在村里就是为了监视青柳,若是郡主知道姑爷进了青柳的房,哪还有她的好果子吃! 可她总不能进去把姑爷拉出来,刘婆子跺跺脚,赶忙去烧正房的炕。晌午歇歇也就罢了,晚上一定要让姑爷睡在正房,待会儿再收拾青柳这个sao蹄子! 见陈祖谟进来,青柳定定神,上前为他宽衣。 院门口还未走远的秦大郎见到恩师进了青柳的房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把润笔斋的屋顶掀了两片瓦偷偷吃瓜的韩二胖兴奋地跳下高凳,只等着陈祖谟一声吼便第一个冲到陈家看热闹。 西厢房内,陈祖谟握住青柳冰凉的小手,温柔道,“这几日委屈你了,睡,后晌不会有人来的。” 大年初一早起拜年,后半晌大伙多会睡个回笼觉,没什么人会出来串门。 陈祖谟倒在炕上搂着青柳闭上眼睛,青柳看着他脖子上结了痂,依旧触目惊心的鞭伤,想着若是让夫人知道老爷歇在她这屋里后,这样的伤疤得爬满她的身子,就忍不住一阵阵恶寒。 这时,柜里忽然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青柳吓得一抖,若是让老爷知道柜子里有人,那就不只是赏一顿鞭子的事儿了。 青柳胆战心惊,柜里的马得铜也吓得一动不敢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