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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犹豫,“好,听娘的,买!” 秦氏立刻笑开了,秦正田站起来往外走,“我去跟人家说一声,把事儿定下来。” “二舅带着二妮儿和小草一起去,我和娘进城办点儿事儿。”小暖把旁边抠土洞的两个小包子塞给二舅送他们出门。然后她拉着娘亲低声问,“娘,咱们还有多少钱?” 秦氏腰杆挺直,“放心,我跟你二舅说的是把你奶奶送过来的嫁妆首饰当了,没说咱们本来就有钱。” ...... “您那几件首饰,哪能值四十两?”小暖拍拍额头。 秦氏心虚地转开眼睛,“反正你二舅是信了。” 估计二舅想的是她们若不够他自己帮着填补吧,小暖放下这事儿,急匆匆道,“您去取一百五十两的银票出来,咱们进趟城入股锦绣布庄。” . 第三十一章 光风霁月? 锦绣布庄的事小暖在家时跟她提过两次,但事到临头秦氏的腿还是软了,“一,一,一百五十两?小暖,这一百五十两拿出去咱就不够买田的了。” 陈小暖小腰挺得更直,“咱两手一起抓,田也买,股也入!钱的事儿您放宽心,女儿自有办法。” 一百五十两毕竟是一大笔银子,小暖怕给娘亲太大压力,又劝道,“娘,做生意就得该出手就出手,否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算过这一笔投进去不会赔的,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不过退一万步说,就算输了咱也不过是从头再来而已,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您还担心什么?” 做生意就是要胆大心细,最忌讳犹豫不决。莫说小暖这次有八成把握,就是有四成她也敢往上冲,就像她对娘亲说的,赔了又怎样,大不了吸取经验从头再来! 没这点气魄,还做什么生意。 小暖信心十足地抬起头,“娘,走!继三胖叔之后,咱去入股第二家生意!” 秦氏也不再说什么,拿了钱就跟女儿往外走。不是她相信女儿能赚大钱,而是在她心里这笔钱本来是小暖在破庙时韩青身上抢来的不义之财,自然没有一文一文绣花赚来的心疼和在意。 当小暖带着娘亲返回,把一百五十两的银票拍在锦绣布庄的柜台上时,张三有和信叔都像傻子一样,呆了。 就这么俩人,捆一块也斗不过她闺女!秦氏踏实了,一脸平静、淡然地盯着面前这两只,不言不语。 心中不住念叨提示的重点气势,气势最重要! 信叔先回神,验看了柜台上银票的真伪后,小心翼翼地看着秦氏,能一下拍出一百五十两而面不改色的妇人,他平生仅见,难怪能教育出陈小暖这么出色的闺女。 “陈夫人......”信叔见秦氏只自信地看着他不说话,只好先口了。 秦氏握紧拳头,微微摇头,“小妇人姓秦。” 信叔愣了愣,立刻改口,“秦夫人。” 秦氏点头,“与你们合作之事,全由我闺女做主,老伯有事与小暖谈便是。” 陈小暖给娘亲的表现打一百一十分!现在场子被娘亲镇住了,接下来就看她了!小暖咳嗽一声,“咱们按照刚才的约定,草拟个协议,张公子觉得如何?” 张三有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秦氏身上,他端身近前一躬扫地,“您可是陈状元的夫人?小生张三有,曾在一月前登门拜访,得幸与您有过一面之缘。” 见对方认出了自己,秦氏立刻慌了,两眼发花,只能强撑着不动不摇。 张三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信叔却早已听闻陈状元合离之事,赶紧打圆场,“少爷,您先把钱收起来,老奴先与小暖姑娘谈谈。秦夫人喝菊花茶成吗?” 小暖知道能撑着不动已经是娘亲的极限了,立刻开口替娘亲回道,“可以。” 信叔立刻拖着少爷进入里屋。 隔着门帘小暖听到张三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合离了,真的合离了?” “我的少爷,您小声点。这事儿您待会儿千万别问也别说,咱管不起也不能问啊!”信叔吓得捂住张三有的嘴。 “人人都说陈状元乃光风霁月之人,她居然合离了!”张三有缓了缓,小声道,“就让她们入股布庄!” “啊?”信叔正在想如何说服少爷,没想到他居然先拍板了。 “去年某在县学街前食肆内用膳,不知何人将几文钱遗落在凳子上,陈祖谟坐下后,问也不问便偷纳入袖中被某窥见,某当时就知他衬不起‘光风霁月’四字!”张三有颇有得遇知音的兴奋,“秦夫人好眼光!” 信叔差点没趴下。 门帘外的陈小暖则翘起嘴角,张三有这个书呆子,她喜欢! 待张三有和信叔商量好再出来时,见秦氏依旧淡然如画的端坐在桌旁,二人对她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签约过程极其顺利,小暖甚至拿下了布庄的主导权接下来两月布庄如何经营,完全由她说了算! 笑话,这可是陈状元和秦夫人的闺女,陈状元的聪明加上秦夫人的气魄,能有干不成的事儿?张三有痛快地按下红手印,“陈姑娘,某明日便启程进京,店内诸事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信叔想的则是小暖做不成背后还有陈状元顶着,他还有啥好怕的!陈状元是与糟糠之妻合离但没有弃女,甚至还请他老娘回来教养孩子,面前这小姑娘是陈状元的心头宝啊! 待小暖扶着秦氏出锦绣布庄转过一条街,秦氏才腿软地靠在墙上擦汗,“吓死娘了。” 小暖抱着娘亲的腰,开心地笑了,“娘刚才做的非常好,过瘾不过瘾?” “过瘾!”秦氏擦着汗和眼泪,“娘没想到,他们知道娘与你爹合离还会让咱们入股,娘以为他们会把咱娘俩赶出来......” 她与陈祖谟合离后,秦陈两家以及大多数村民看她就像在看疯子傻子,这是第一次有外人得知此事后后没有因此轻视于她,秦氏喜极而泣。 小暖心疼,开始劝说娘亲,“娘别......” “这笔钱花出去,咱们买地的钱可要咋办啊!“还不等小暖安慰的话说出口,秦氏已经转头担心起下一庄事了。 果然不愧是小草的亲娘!小暖甩了甩手里的袋子笑道,“娘跟我走,就端着刚才的气势,咱赚钱去!” “就这仨瓜能卖几个钱?”秦氏忧心不已,一个瓜撑破天一吊钱,三个瓜也堵不住买地的窟窿啊。 小暖笑而不答,带着娘亲去往下一家本县最大的酒楼,客来香酒楼。 现正是用膳时间,酒楼内座无虚席,推杯换盏,甚是热闹。 小暖抱着瓜袋子和娘亲进入酒楼,径直占到打酒的柜台前,柜台很高,她垫脚勉强能露出一个脑袋,“敢问小二哥,您家掌柜的可在?” 肩搭白布巾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