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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有太子殿下这样的夫君。” 容歆却是眼睛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看着太子长大,是真真正正见过太子为了成为大清合格的储君,所做出的努力,因而这一刻,她比谁都心疼太子。 不过,她也极骄傲,太子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姑姑……” 太子上前一步,大臂一张,一手抱住容歆,一手抱住太子妃,轻声道:“你们是胤礽此生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我有今日,少不了你们任何一个的全然信任和支持,谢谢。” 容歆到这个年纪,本就容易多愁善感,偏偏太子妃也红了眼眶,此情此景,再没忍着的必要,便想要一同发泄一场。 然而容歆的第一滴眼泪刚顺着脸颊流下去,便感觉腰被人抱住,一侧头,正对上东珠面无表情的小脸。 下一瞬,宝珠欢快地声音响起:“我也要抱!” 然后容歆和太子妃便被太子和两个孩子拥在里头,只能对视,无奈地一笑,再也生不出任何略带感伤的情绪。 须臾之后,皇长孙也满眼茫然地出现在太子寝殿中,随后是太子和太子妃刚满九个月的幼子。 容歆看向含笑立在一侧的绿沈和雪青,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点了一下东珠的鼻子,“就您最机灵,是不是您做的?” 太子瞒着皇长孙和其他几个孩子,却没瞒过东珠,是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话,很多时候大家便会下意识地忽略她。 因此容歆一见这么早的时辰,整整齐齐地一家子却全都出现,自然便想到东珠身上。 东珠眼神毫无波澜地躲避她的视线,不作回复。 容歆轻笑,伸手抱住她,两人的额头碰在一起,亲密无比。 …… 太和殿—— 朝臣们向康熙奏过今日诸事,康熙又命梁九功慎重地宣读完结案结果和他的处置,梁九功面向朝臣,高喊道:“遵陛下令,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臣们皆躬身道:“臣等无事。” 而待众人话音落下,太子右踏一步,行礼后庄重道:“回皇阿玛,儿臣有事启奏。” 康熙居高临下看着太子的神态,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当即便开口阻止道:“太子身体尚未痊愈,不必过于cao心朝中诸事,退下吧。” “皇阿玛……”太子叫住起身的皇阿玛,提起朝服前摆,背脊挺直地跪在大殿正中,一字一句道,“儿臣请奏之事,既是国事,亦是家事,请皇阿玛准奏。” 康熙浑身皆透着抗拒,当着满朝文武,又急急地走了两步,便在太子再一次叫到“皇阿玛”时,不得不停下来。 “胤礽,你起来。”康熙咬紧牙关,良久方才松开,极力控制情绪,温和道,“莫要惹怒朕。” 诸皇子和朝臣们极为奇怪地看着皇上和太子的模样,不明缘由,连呼吸都放轻,不敢随意打扰。 太子未动,固执地望着台阶上,龙椅一侧的某一处,那曾是他少年时常站的位置,再缓缓看向皇阿玛。 康熙的眼中满是伤心和拒绝,太子甚至想到,或许还有怒意,认为他是在置气,认为他故意作对…… 可并非如此。 “儿臣为大清之储君已有三十三年,自记事起便无一日不已大清为己任,唯望盛世至我大清,天下开泰,百姓安乐,四方无干戈……” “然……”太子因情绪不得不停顿片刻,缓和后,继续道,“然意外所致,儿臣的身体已无法再承担储君之责,而太子体弱,于江山社稷之稳定无益……” “莫要再说了。”康熙扶住龙椅,方能稳住身体,“住口。” 整个大殿的人皆因太子的话躁动不已,不敢想他们的猜测,吸气声此起彼伏。 太子伏于地面,叩首道:“儿臣有负皇阿玛所托,无法承继皇阿玛之志,请皇阿玛恕罪。” 大阿哥没那么多顾忌,冷着脸抓住太子的手臂,使力,“太子,你在说什么?” 他的力道不小,可没有撼动太子分毫,顿时惊地双目张大。 太子声音微微颤抖,却坚定至极地再叩首:“儿臣有负百姓所期,无力再造福于天下百姓,请皇阿玛和天下百姓恕罪。” 康熙膝下无力,全靠握紧龙椅的手和梁九功支撑,几近哀求道:“太子,收回去,朕当作无事发生……” 太子第三次俯下身,哽咽道:“儿臣有负大清,今……向皇阿玛和天下请辞储君之位,望皇阿玛、恩准。” 康熙跌坐在龙椅上,百官纷纷跪求:“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众皇子和文武百官一同跪下,不再是“太子二哥”,而是“太子殿下”。 然而太子意已决,直挺挺地跪在大殿中央,毫不动摇。 康熙伤心至极地望着太子,心口一痛,眼皮一翻,便晕了过去。 “皇阿玛!” “皇上!” 康熙迅速被抬回乾清宫,太医赶到,进行急救,半个时辰才转醒过来,这期间,太子和其余皇子、朝臣们皆肃立于乾清宫外,焦急地等着他安然无恙地消息。 众人皆大气不敢喘,又是大阿哥,一把拽起太子的衣襟,厉声质问:“太子!这就是你想要的局面吗?” 太子设想过会惹怒皇阿玛,但没想到会这般严重,愧疚非常,便未反抗。 三阿哥、四阿哥等皇子立即上前,拉开大阿哥和太子,出言劝说。 正在此时,梁九功踏出康熙的寝殿,行至太子面前,道:“太子殿下,皇上请您进去。” “皇阿玛身体如何?” 梁九功抬头看向众人,再次恭谨道:“回诸位殿下,皇上已暂无大碍。” 太子揪紧的心稍松,随梁九功进入寝殿内,而其余人等再次被拦在门外,望眼欲穿。 寝殿内,康熙闭着眼,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听到太子进来也未睁眼,只一声不吭地躺着。 太子跪在床榻下,“气病皇阿玛,儿臣万死难辞其咎……” “胤礽,你就这么生皇阿玛的气吗?” 太子立即解释道:“儿臣从未生皇阿玛的气。” “那你为何、为何一定要这般?”一滴泪从康熙的眼角划落,费力地抬起手,在太子伸手过来时迅速握住,“你若实在气,朕、我这个阿玛向你赔罪……” “皇阿玛!”太子跪行至紧贴床榻,泣不成声道,“皇阿玛,您莫要如此……” “那你能否……”康熙的声音里尽是期盼。 太子握紧皇阿玛的手,头靠在其上,任由眼泪汹涌而下,许久之后,方才抬起头,“皇阿玛,儿臣永远不会气您怨您,儿臣只是想和您做一对纯粹的父子,不受所有外物所扰的父子。” “儿臣只做您的儿子,可好?” ……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