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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我的事,我不死,便要护好少爷。” “你这话说的……”厉不鸣心一沉,“最后?什么最后?” 宋管家眸光闪烁,让厉不鸣看得愣神,心愈发地沉。 突然一块幻音石从天砸落,被上面的防御墙给挡在了外面,跌落在地。 宋管家沉声,“去捡。” 片刻就有护卫去拾起捡了回来交给他。 厉不鸣已接了过来,上面有父亲的气息。 幻音石轰然碎裂,随即便是夜幽冥杀死厉天九和鹤夫人的画面。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错愕,有反应快的已跪在地上颤声,“阁主……” 宋管家也闭眼长叹。 厉不鸣仍旧怔然。 那幻音石的镜像不过片刻,便又重复一遍,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爹娘被杀,看着母亲爬到父亲身边,满是鲜血,最后一起死去,被夜幽冥拍得魂飞魄散。 他的耳边嗡嗡地响了起来,像是母亲在温柔地叫他的名字,像是父亲在教导他认字。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厉不鸣缓缓转过身,往里面走。 伞已从手中滑落,发上全是细碎的雨珠。 今年的冬,太冷了。 没走几步,厉不鸣彻底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 “少爷——” “少阁主——” 第九十九章 手足 “看见没?看见没?” “看见了。” “……还看得见?”阿璃皱眉, 忍不住揍了他一拳, “让你看得见。” 不听:“……明明是你让我看黑团团的。”说真话还恼羞成怒打人。 “哼。”阿璃两手托着脸颊, 手肘撑在桌子上,“我怎么就融合不了它们呢?我是不是该给师父千里飞音,让他指导指导。” 她叽叽咕咕着,门突然被人用力敲响, 把她吓了一跳。 阿璃皱眉问道,“谁?” 门外人沉声, “我。” 一听是祖母的声音,阿璃急忙去开门,“祖母。” 叶华阴看看里头, 看见不听时微顿,还是说道, “沧澜阁出了大事,你可要回去看看?” 不听想也没想就说道, “不要。”他顿了顿又想起那里还有一个他惦记的人,便问, “是不是厉不鸣出事了?” “没有。” “哦, 那我不去。” “他的双亲过世了。” 阿璃一愣,不听也一愣。 不是难过他们的死, 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 叶华阴说道,“他们夫妻二人孤身前往魔域,欲刺杀魔君,不幸陨落。” 不听怔神, 微微喘着气。 那厉不鸣怎么办? 他怎么办? 阿璃看出不听心神不宁和焦虑,说道,“你回沧澜阁看看吧,我会好好在孔雀谷待着,不用担心我。” 不听看向叶华阴,“你照顾好阿璃。” “我会的。” 不听这才走,走的时候见桌上还有一大罐的石蜜,也顺手拿走了。 吃点甜的就好,吃点甜的就好,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不听一走,阿璃才敢将气叹出来,“他们怎么会去刺杀夜幽冥?” 叶华阴说道,“你也觉得他们不会?” “是,绝对不会。” “我也觉得。”叶华阴还是公正地说道,“但他们确实是去了,而且临死前用残魂向问月门送去了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 “兵临城下。” 阿璃一怔,“魔族要对问月门下手了?” “嗯。” 魔族连问月门都敢动了,那意味着一件事——夜幽冥的功力,恐怕又恢复了不少。 甚至接近当年鼎盛时期。 可她却还没有把法器和息壤彻底融合在一起,发挥不了它最大的效用。 &&&&& 雨天难行,连风都冷了很多。 不听一心想要回去,等阿璃追出来要给他拿伞,不听已经到了山谷外。 几天没有出来,葱郁山林中的灵气似乎比往日薄了很多,甚至能在这阴沉的天色下,看出缕缕魔气来。 魔族愈发猖狂了。 不听不知道为什么厉天九和鹤夫人会突然死去,还是去魔域中死在夜幽冥的手下。 他不关心这些,他们死了他本该很开心。 但是他想到厉不鸣也跟他一样,变成了孤儿。竟是不希望他们死,至少不该这么早。 不听飞回沧澜阁时天色已黑,雨下得也更大了。他才刚到大门口,就有无数护卫出来拦截,见是他,这才放行,眼里甚至有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三少主回来了,三少主回来了。” 不听没有责骂他们,问道,“他呢?” “少主在房里,半日没有出来了。” 话落,那少年的踪影就不见了。 不听移行到他的院子,发现庭院中挂了一些红布红灯笼,这会下人正在往下取。 刚挂上半日不到,就又要取下。 今年的年注定要冷冷清清,还会很苍白吧。 守在门口的婢女见了不听,眼里几乎要落下泪来,哽声,“三少主,阁主和夫人他们……” 不听朝她们点点头,“我知道。”他看看紧闭的房门,里面没有点任何灯火,甚至连炭火都没点,“他在里面?” “在,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更不许我们进去。”婢女抹泪说道,“您去劝劝少主吧,至少要把炭点起来啊。” 不听敲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如果不是他还听得见厉不鸣的微微呼吸声,他都要以为他死了。 他不再敲门,直接闪身进了里面,然后快步走到碳炉前,将炭点起,把屋里的灯都点亮。 屋子里瞬间光亮暖和起来。 厉不鸣正站在窗前,迎着冷冷寒风仿若石像,从不听进来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个姿势,好似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不听顺着他的视线往那边看,去过魔域的他大概能猜到那个方向是指向哪里。 他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坐吧。”反倒是厉不鸣先开了口。 不听微愣,“你……” 他想说“你没事吧”,可是问不出口,双亲过世怎么可能没事?这不是现在该说的话。 “我没事。”可厉不鸣何其洞悉人心,他已答了。 他伸手将窗户关上,走到碳炉前烤火,一双明朗的眸子似有寒星,“如今不是我该难过的时候,难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缓声,“沧澜阁还需要我,我没有时间难过。” 厉不鸣喃喃说着,仿佛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悲痛。 “为什么不该难过?”不听突然觉得生气,“该笑就笑,该哭就哭,为什么不哭?厉不鸣,你为什么不哭?” 厉不鸣轻笑一声,“哭没有用,哭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