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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随后落鞭。 谁料他的力气本就奇大,只掂量了方向没有掂量力道,这一鞭下去,他自觉很轻,可马背瞬间出现一道血痕,马屁股直接往下一压。 马惨烈地嘶鸣一声,随后没命地往前疯跑,两人一时被颠得往后倒,不听直接被甩出马车,阿璃一个后滚,滚进了车厢里,仿佛一个圆球随车滚动。 阿璃:“……”你可以个屁啊臭不听!!! 车厢内的连环相撞撞得阿璃头晕眼花,脑袋都磕了个大包。 颠得她差点吐了。 好几次试图出来控制住疯跑的马,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脑子,一阵晕眩,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去控制这马了。 被马车甩出去在地上翻了好几圈的不听见马车疯跑,立刻朝它飞去,但又不知怎么让它停下来,干脆飞到它前头,一掌抓住马头,硬生生将它摁停。 马已停,但强大的惯性让后面的车厢直接飞起,要不是不听还摁着马,差点将马都倒掀过来。 阿璃还没察觉到怎么回事,人已经从倒转的车厢滚落,那一瞬间的感觉仿佛自己在噩梦中猛地跳崖,顿时心慌。 不听已经看见了阿璃,也不理这马了,飞身上去接住头晕脑胀的阿璃。 阿璃无辜受罪,差点嚎啕大哭,用力锤了不听一拳,“我要锤破你的脑壳子!” 在地上滚了几圈却毫发无伤的不听却是全然不同的感觉,他笑了笑,“好玩。” 阿璃怒,“哪里好玩了,你看看我头上的包!” 不听这才看见她的额头上肿了个大包,急速淤青起来,他不笑了,不好玩了。 他用手去摁那个包,想将它摁扁。 阿璃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吓得不听赶紧收手。 他叹气,“你太弱了。” “……我在师门被锤炼了七七四百九十年,哪里弱了。” 不听狐疑问道,“你是不是多说了四百年?” “四舍五入就有那么多了。”阿璃瞎扯道,她缓缓从他怀里起身,只觉浑身骨头都被撞散了。她见他浑身都是尘土,问道,“你没受伤吧。” “没,我不像你……” “好了别说了。”这世上怎么就有这种强而不自知的人呢,能不能谦虚点,不要这么锋芒毕露啊年轻人。 她看看那马,仿佛是受了惊吓,这会正不安地剁着马蹄子。 都是不听这家伙干的好事。 也怪她一时没想到不听还控制不好自己的力气。 “哎呀呀,我总算是找到我的马了,偷马贼你怎么不跑快一些呢,让我逮着了吧。” 空中飞落一人,一袭青袍如仙,话里带笑。 阿璃一顿,从马车后面探头一看,与对方视线对上,皆是万分惊喜。 “阿璃?” “白无名!” 第五十八章 谣言 他乡遇故知, 最令人欢喜。 阿璃又一次印证了这个道理, 她绕过马车小跑过去, 连头上的疼痛都忘了,“你怎么在这?” 白无名说道,“我在城里客栈睡了一晚,醒来后发现马车不见了。要知道我对这马车甚是满意, 又陪了我一路,实在不舍。于是循迹追来, 突然听见马的惨叫声,所以飞快赶来,谁想……” “谁想却碰见了我。”阿璃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我买车的时候觉得它分外顺眼,还想着它定会很舒服, 毕竟跟你的差不多,谁想根本就是你的马车。” 白无名哑然失笑。 阿璃又愤愤道, “难怪那车夫见了我如此慌张,还破口大骂, 可一听我是买车的就变了张脸, 赶紧收了我的银子,还不忘催促我快点出城。” “刚偷就有人要买, 多好的买卖。” “就是白瞎了一百两。” 白无名倒觉得这一百两值,没有这个偷马贼,他怎么能这么凑巧碰见阿璃。 换做是他给了一千两,他也觉得值。 因为阿璃远不止这些钱。 阿璃又道, “每次你离开都不跟我打招呼,来无踪去无影。” 白无名笑笑,“缥缈山那次也怪我?” 阿璃理亏,“那也只能跟沧澜阁那次扯平,在枇杷镇呢?” 白无名微顿,最后还是说道,“我当时去了红河底,听见不听叫你,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不听带走了。等你再次回来,我却不知,再后来,听闻你带了许多大能去枇杷镇,那时我已经走了。” 阿璃了然应声,但对他的话并没有全信。 她喜欢与白无名相处时的轻松感,没有任何负担,甚至可以大大咧咧相互扯谎,但这种相处模式轻松是轻松,却很难信任对方,无形中生了疏离感。 或许是因为他们一开始的碰面,就是从谎言开始的。 阿璃想要改变这种状况,但她发现白无名想要对她隐藏的秘密也很多。 久了,两人就都在无形中生了疏离感。 仿佛再也没办法成为可以交心的人。 这点她对不听却是全然不同。 她甚至可以对不听说出息壤失散四方的事。 如今一想,连她都惊讶怎么能如此毫无戒备地对他说出来。 这大概就是信任,毕竟他们一起面对过两次生死。 毕竟不听对她毫无保留,她对不听也下意识地无法隐瞒什么。 信任,本就是在互相交换温暖时才会产生的。 这点跟白无名着实不同。 白无名问道,“你不是跟你师叔回山上了吗,怎么又下来了?”他笑道,“又逃了?” 阿璃说道,“你都知道我跟师叔们回山了,倒是很留意我的行踪。” 白无名微顿,“你还是怪我总是突然离开的,是不是?” “倒也不是怪,只是……你每次这样突然失踪……”阿璃想说她很担心,不行,不能这么说,不然被误会了怎么办。她说道,“我跌落红河底的时候,曾想过你去哪了,很害怕你也被困在了那里,最后真人们将被困的人救出来时我还特地去找你,没有看见你的踪迹时我很开心,但也挺难过。” 白无名倒是明白,阿璃在关心他。 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他说道,“我下次不会再无故离开,至少会跟你说一声。” 换做是以前,他定会对那姑娘说“我去何处,与你何干”,但对阿璃,他说不出来。 甚至觉得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两人在这里说了多久的话,不听就看了他们多久。 他还记得阿璃说不许乱扔人的事,于是就耐着性子看他们各种聊天。 最后见气氛越佳,他实在没忍住,终于走了过去。 白无名已看见不听,笑道,“厉少阁主也在。” 不听脸色一变,“阿璃我能不能敲碎他的头?” 阿璃轻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