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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像陈儒昇会查他一样,韩家文在知道陈儒昇的身份后也是查过辰光的。因为他出道太久,查出来的信息量也特别多。韩家文花了不短的一段时间看了一些Free的团队活动以及辰光个人的活动。就像所有粉丝对辰光的印象那样,这个人在公众面前又温柔又大气,不仅气质好而且情商十分高,经常在团队里充当善解人意调解纠纷的那个角色。笑起来温暖宜人,眉眼弯弯脸上还会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就像他所代表的那个季节一样,如春天一般沁人心脾。却很容易让人在对冬天的心有余悸和夏天的殷切期盼中忽视过去。然而这些都不是他所认识的陈儒昇。他的雇主明明是个性情多变还喜欢苛求别人的人,一副我给了钱我最大我想拿你怎样就怎样的有钱人姿态。他哪里是不温不火的春天,明明就是个多变的秋天。说风就是雨,冷热不均匀,但是难得出一次太阳给你,那暖意却也是透进骨子里。不过比起来总是被当华丽背景的辰光,还是面前这个活力十足的陈儒昇比较好一点。即使总是折腾他,那也真实的令人喜欢。这个时候韩家文的手机响了一下,陈儒昇默默抬起头看着他在那里“嗯”“我知道了”“很抱歉”了半天,才等来一句“我有急事,能不能先走一步?”差点就炸了。“凭什么啊!”陈儒昇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那一个星期的旷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天这才待了多久啊,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是不是?”“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待在这里就有工资?”“对啊!”等等,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说得好像他只要待在这里不干活也可以,说得好像自己多希望他待在这里似的。韩家文明显也听出了这一层意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要是寂寞了完全可以出去的啊。非要让别人陪你,你是小孩子吗?”当然,最后一句他没问出口,他要真问出来了陈儒昇估计直接就炸了。“没地儿去。”陈儒昇倒也没否认他确实是寂寞了,无聊了。原本只要还能创作,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也没关系。可是当他放下画笔,或是某个人在身边待久了,他就再也忍受不了一点寂静。按伊萨尔的话说就是:安静的时候目中无人,无聊的时候没有活人。“那你和我去一个地方好了。”那是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戏台,四面露天,红木长凳摆于台前。幕布的颜色已经有些发深,时间留下的裂痕遍布在台柱上。在如今设备充足的现代已经很少有人会来这样的戏台看戏,但并不代表它会被人忘记。陈儒昇坐在稀稀拉拉的观众中间,周围要么是年逾古稀的老人要么是未满十岁的孩童让他显得特别扎眼。可是周围人都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要么双眼迷蒙的聊着天要么追逐嬉闹中伴着笑,统统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是,这年纪的哪有追星的。陈儒昇翻了个白眼把脸上的帽子墨镜摘下来,竟然莫名感到一阵轻松。此时韩家文终于办完事情回来坐在他身边,脸上还带着某种被人调侃后的不好意思。“别人约会都是去看电影,你倒好,约个人来听戏。”看他这样子,陈儒昇没忍住补了一刀:“放心,我一定会睡着的。”“别啊,这里的戏唱的很好的,保准你不会睡着。”韩家文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儒昇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算了,不说这个。话说回来现在竟然还有这样的戏台,我还以为都拆了。”“这里不会被拆的,因为这里是私人地产。”韩家文这么说着解释道:“其实原本我也不知道这个城市还有这种地方,这里是幸然哥带我来的。这个戏台包括这一片地的原主人是尚海娱乐现任总裁的父亲沈怀玉。这个人在上个年代是一位有名的演员,而他最开始就是以唱戏成名的。听这里的老人说,沈先生在当初的名气可是一戏难求,不少权贵都来听他唱戏。成为演员后更是带着自己的戏班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而这个工作室就是现在尚海娱乐的前身。之后为了纪念自己父亲,尚海的总裁专门定期请一些艺术家来这里唱戏。”陈儒昇倒是没听过一个娱乐公司成立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传奇,不禁追问道:“那沈怀玉现在人呢?还唱戏吗?”说到这里韩家文脸色有些沉重起来:“去世了,据说十几年前就病逝了。”闻言,陈儒昇不禁也有些遗憾。虽然他不喜欢听戏,但名气大的东西也总是想凑个热闹长个见识。“没事啦。”看他的样子,韩家文下意识安慰道:“虽然我唱的不比沈先生,但也不会让你失望。”“你唱?!”陈儒昇惊讶的看过去。“对啊,因为这个戏是我师弟们的毕业作品,他们特地请我来增援。”“你别告诉我那一个星期你都在这里。”“这个……”韩家文露出一个羞愧的表情:“没办法,需要紧急排练。下一次我一定提前给你说!”“那好啊,来,把手机拿出来。”韩家文看着陈儒昇啪啪啪的往里面输号码,有些不解的道:“合同上不是说不能要电话号码的吗?”“哎呀,我不是因为身份特殊怕人sao扰嘛。现在不一样了啊。”陈儒昇笑盈盈的抬头看他:“我们是朋友了嘛。”“你说对不对,家文儿?”那笑容看着灿烂,尾末的儿化音也绕到了人心里去。韩家文突然感觉整个心都变得满当当的。“那我叫你什么?”他问道,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笑意:“总不能一直叫陈先生吧?”“嗯……阿昇吧。”陈儒昇突然就想起以前母亲就是这么叫他的。除了她也再没有人叫过这个称呼。“那好,阿昇,以后请多多指教。”无论事后多少次想起,陈儒昇都觉得韩家文那时的表情认真的令人心悸。就好像这句话改变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重要到必须要用最正式的语气去讲出来。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朋友关系,却重视到每一个音色都像是谱出了一个承诺。如果抛却留学时的那些狐朋狗友,陈儒昇的朋友确实不多。那些想和他结交的人多得是,而能让他这么主动的迈过那条线的除了那个人外韩家文算是第一个。比起那一次脸红心跳的刻意为之,这一次自然而然的就像他们本该如此。如果仔细的把他们两个相处的每一帧都推算过来,这样的情况却也不是第一次。同样的道理也能够放在上一次的钢琴事件上。陈儒昇的秘密并不多,这近十年来一个房间也不过只放了一件。他把韩家文推进去,把他放进了自己的禁区,是不是就说明,下意识中他已经把对这个人的那点莫名的感觉划入了秘密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