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艳倚天(91-100)
第9章、武青婴出现 洪天宇躲在大厅左侧小室中,细细望着厅中。 只一会,便见厅外进来一男一女,那男子十七八岁年纪,容貌英俊,长身玉 立,虽在这等大寒天候,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淡黄色缎袍,显是内功不弱,洪天 宇知晓其人便是朱九真的表哥卫壁,暗赞果真是个美男子,不外乎在原书中,张 无忌已然甚是俊朗,但朱九真却丝毫不为所动,原来她表哥比之张无忌要英俊三 分,而且也比耿直诚实的张无忌多点男子味。 卫壁是挺英俊,不过比自己差得太远,况且洪天可没这功夫欣赏男人,将其 撇开,望向一旁的武青婴,武青婴与卫壁年龄相仿,穿着一件黑色貂裘,身段儿 苗条纤细,玲珑浮凸,该翘的翘,该凸的凸,除了身高没模特那般魁梧之外, 其余地方都比模特儿犹有过之,她言行举止甚是斯文,生得腼腆可人,瓜子脸儿, 肤光胜雪,面似桃花含露,柳眉如画,杏眼灵动,琼鼻小巧,樱桃小口一点点, 玉齿珠唇,端的是个秀美绝俗的美人儿,难怪跟朱九真合称为雪岭双姝,想必在 昆仑山绝难再找出这等美人。 若论起相貌之美,武青婴与朱九真各有千秋,朱九真美丽的同时,还带着妖 媚的气质,一双勾魂媚眼,媚而不荡,足以所有男人拜倒,而武青婴则如出水芙 蓉一般,不染一丝凡尘,清丽不可方物,无比惹人怜爱。 洪天宇咽了咽唾沫,心说小爷一定要尽快把她搞上床,征服这朵含苞待放的 娇花。 他一双贼亮的眼睛一直在武青婴身上扫视,从俏得离谱的粉脸,到浑圆浮凸 的酥胸,再到挺翘的美臀,无一处放过。至于他们见面说的一番客套话,洪天宇 倒也并未细细听闻。 三个年轻人说了一会话,洪天宇鉴貌辨色,察觉出武青婴对朱九真隐隐透着 敌意,但朱九真却全然不在意,他知晓从前武青婴与朱九真是情敌关系,表面上 友好,但话里总是有的没的针锋相对,但眼下不同,朱九真已然成了他洪某人的 女人,根本不介意武青婴隐约间露出的敌意,从头到尾一直笑意nongnong,将武青婴 当成亲姐妹看待,这倒让武青婴大是惊讶,眼里若有若无闪着不解的光芒。 三人说说笑笑,武青婴说道:「真姐,你的一阳指功夫,练得又深了两层罢? 露一手给小妹开开眼界好不好?」 朱九真抿嘴微笑,心里大为得意,自打昨日与天宇哥哥双修之后,突破瓶颈, 一阳指真个是精进不少,她自是听出武青婴话里有话,却也不恼怒,早晚俩人都 是闺中姐妹,何必计较这许多呢,当下亲密地搂着武青婴胳膊,笑嘻嘻道:「青 妹,你这不是要我好看么?我便是再练十年,也及不上你武家兰花拂xue手的一拂 啊!」 武青婴一愣,满心疑惑,真姐这是怎么了,何以变得如此好相处。 卫壁笑道:「你们两位谁都不用谦虚了,大名鼎鼎的雪岭双妹,一般的 威风厉害。」 朱九真微微一笑,心说自己经过雨露洗涤,可比青妹高出一筹了,但念及天 宇哥哥让她改掉刁蛮任性的毛病,她索性让着武青婴,只当卫壁这话言之有理。 武青婴摇了摇头,叹道:「我跟师哥两个人一起习武,而真姐独个儿在家中 琢磨,进境也能如此之快,说来说去,还是真姐厉害。」武青婴言下之意,便是 炫耀她与卫壁相处的时日,真姐要想横刀夺爱,恐怕没那么容易。 本以为真姐会大吃干醋,不想她全然不介意,细细看之,也未见她眉宇间有 恼怒,只见到一丝无法散去的欢喜,武青婴大是不解,这还是真姐么,以往自个 说一句,她可是要顶上两句的,今日何以变得如此恬静。 卫壁不善观察细微,听了师妹说出这番话,唯恐表妹因此恼怒,忙道:「其 实我跟师妹也难得聚在一起讨论武学,平日里都是自个琢磨,遇上难处之时,才 一起向师父他老人家请教。」 朱九真满脸不介意,笑而不语,你们是否聚在一起,跟我有什么干系,我有 了天宇哥哥,才不稀罕你呢! 武青婴却是不乐了,师哥这话,摆明是向真姐解释他们俩什么事也没,虽然 是事实,但也没必要解释得如此清楚吧,哼了一声,噘起粉嘟嘟的小嘴,酸溜溜 道:「啊哟,师哥可真是心疼表妹呀,连我这师妹也被撇在一旁了,我跟真姐不 过是说着玩玩,找点乐子罢,你却一股劲儿的帮着她,哼,那倒也是啊,表妹终 究是有血亲的,我这师妹算什么呀,有缘聚在一起学武算师兄妹,倘若无缘,还 不是陌路两头人嘛!」是在说气话不假,却变得越发可爱,但见行动时无限风流, 流言语时娇音婉转。 安慰了一个,另一个又吃起醋来,卫壁苦笑不已,陪笑道:「表妹亲,师妹 也亲,手掌是rou,手背也是rou,不分彼此。」 洪天宇暗暗发笑,表妹亲,师妹也亲,这小子想俩女兼收,简直痴心妄想, 有小爷在此,小爷让你什么都吃不着。 武青婴哼了一声,扭过了头不理他。 卫壁不知该怎样才好,苦笑两声,对武青婴说道:「师妹,不如看看表妹训 练的守门大将军,好不好,众将军一定给她调教得越来越厉害了。」 卫壁这么说主要是为了转移话题,猛犬这一话题,武青婴是决计不会生气的, 不管朱九真训练猛犬的本事有多厉害,武青婴也不会丝毫妒忌,反而希望朱九真 一辈子都跟猎犬打交道,别跟她抢师哥。 武青婴点点头,卫壁望向表妹,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甚是不解, 以往说到观看她训练猛犬之时,她都是兴致勃勃的,为何今日全没反应。卫壁想 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解释,表妹在记恨师妹,所以全无心情,当下笑道:「表妹, 露两手让我们瞧瞧,怎样!」 朱九真一颗心全系在洪天宇身上,哪还有心情玩这无聊的事,听了表哥这话, 也不好拒绝,伸着懒腰说道:「好吧!」当下正坐于虎皮椅上,一声声娇喝驱使 猛犬,诸犬听令行事,无不凛遵。 卫壁不住口的称赞,让大厅侧室偷瞧的洪天宇暗暗摇头,这卫壁简直是马屁 精,为了讨好真儿,跟狗一样摇尾乞怜,实在丢男人的脸面。 武青婴抿嘴笑道:「师哥,你将来是冠军呢还是骠骑啊?」 卫壁一怔,不解地问道:「你说什么?」 武青婴嘻嘻笑道:「你这么听真姐的话,真姐还不赏你一个冠军将军或 是骠骑将军什么的封号么?只不过要小心她的鞭子才是。」 卫壁俊脸通红,眉间微有恼色,呸的一声,道:「胡说八道,你骂我是狗吗?」 武青婴微笑道:「众将军长侍美人妆台,摇尾乞怜,有趣得紧啊,有什么不 好?」 武青婴这话,讽刺朱九真常年与狗为伴是一,另一点隐晦指出她与表哥亲密, 朱九真柳眉一挑,极为不满,她已有了天宇哥哥,表哥在她眼里,根本什么都不 是,即便当狗也不成,当下忍无可忍,愠道:「他倘若是狗子,他的师妹不知是 什么?」话才说完,又反悔了,本不打算与青妹作口舌之争,但常年养成的习惯, 一时半会还真改不了。 洪天宇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一声笑将出来,这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 第92章、谁教训谁 朱九真和小凤闻听笑声,已然知晓是天宇哥哥(姑爷),对视一眼,俩人都 露出笑意。 武青婴满肚怒气,但不便向朱九真正面发作,四下望了望,娇声喝道:「谁, 躲躲藏藏的,快出来!」望向朱九真,似嘲讽地道:「真姐,你府上的小厮可真 有规矩呀。咱们在说笑,这些低三下四之人居然在旁边偷听,还敢笑上一声两声。」 朱九真闻言变色,怒道:「青妹,话可得说清楚,他可不是什么下人,而是, 而是我爹请来的贵客。」 武青婴冷哼一声,哪里相信她的话,若是贵客,朱长龄怎的不亲自招呼,还 将他落在这里,说道:「贵客,那干嘛鬼鬼祟祟躲着,跟个贼似的不敢见人。」 朱九真听她居然骂天宇哥哥是贼,实是忍无可忍了,当下倏然起身,小手插 在腰间,娇斥道:「谁规定贵客非得见人,我告诉你,比起你来,他可是尊贵得 多,他不想见你这下人,免得污了眼睛,知道么?」以往与武青婴唇枪舌剑,皆 是隐晦,但朱九真眼下可无法抑制怒火,洪天宇是她情郎,怎能受他人侮辱。 武青婴又惊又怒,这真姐今日太反常了,活脱脱变了一个人,她岂肯受侮辱, 转头望向卫壁,用贝齿咬着下唇,说道:「师哥,真姐这么羞辱我,你就无动于 衷么?」言罢,双眸中水波流转,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 卫壁见着她娇滴滴的楚楚神态,心中早就软了,但念及一个是表妹,一个是 师妹,得罪哪个皆不是他心愿的,一时不知该怎生是好,就此木木地站着,跟个 白痴似的。 武青婴秀目圆睁,一张俏脸气得粉红,气呼呼道:「师哥,我让你去教训里 边的小厮,一个下人而已,又不是得罪真姐,你还愣着干什么?」 卫壁心底虽对雪岭双姝无分轩轾,可是知道师父武功深不可测,自己蒙他传 授的最多不过十之一二,要学绝世功夫,非讨师妹的欢心不可,当下铁了心,咬 咬牙,对朱九真笑道:「表妹,里边的小厮不懂规矩,我帮你管教管教,好不好?」 这话的语气似软且强,虽是在征求朱九真的意思,却已然可以知悉,就算朱九真 不愿意,他也必会为了讨好师妹,学到更高深的武学,而道侧室教训里面的小 厮。 朱九真恼怒之色毕露,正待呵斥一通,耳边传来洪天宇的声音:「让他进来, 我要教训他一下!」她愣了一下,撇见表哥和青妹似没察觉的样子,心下疑惑, 但听耳边又传来情郎的声音:「这是传音术,唯有你一人可听着,其他人是无法 听到的。」 朱九真又惊又喜,天宇哥哥武功究竟有多深呀,腹语术已然深不可测, 这传音术却似高出不止一筹。心里喜滋滋找了个厉害的情郎,对卫壁说道:「那 好吧,表哥你一个人进去,记得要使上全力,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若放在以前, 她哪肯表哥受一点苦,但这些已成过去,朱九真现在是将表哥推向火坑,让情郎 随意凌辱。 卫壁一愣,只觉表妹今日处处透着古怪,好似更容易相处,又好似距离变得 甚远了,他无暇细想这许多,冲进侧室里,再将门关好,准备关起门来打狗,教 训一顿里面的小厮,为师妹出出气。 卫壁一入室里,便见一个身穿白色儒衫的男子战战兢兢地躲在角落,他 只是一心讨好师妹,哪管对方是何许人,不由分说,欺身上前,一掌拍向他的脸 部,这一掌他用上三分内力,想将对方拍晕,再拉出去出糗,不想尚未着对方面 孔,却被眼前这男子一脚踹中小腹,倒飞回去。卫壁摸了摸隐隐生疼的小腹,冷 笑道:「原来你这小厮还懂武艺,我太大意了,竟被踢中一脚,这次绝不留手!」 大喝一声,挥起拳头,扑将上去,拳风呼呼,似用上了全力。 待要击中之时,洪天宇身形一晃,已然躲开,很显然,他站于角落之处,便 是要卫壁自己出丑。 果然,正强攻猛打的卫壁收势不住,拳头硬生生砸在坚硬的墙面上,只震得 墙上灰土大片大片掉将下来,他的手亦是疼麻难忍,骨头都险些要断裂。 jian计得逞,洪天宇很是开心,只是遗憾,此处门已锁好,并无观众。 卫壁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咬牙切齿地摸了摸拳头,骂道:「你这小厮还挺狡 猾,居然躲开了这一击,不过厉害的还在后头!」言罢,突然冲上,飞脚往他小 腹上踢去。 洪天宇身子向后微仰,避开了他这一脚,跟着左手倏地伸出,抓住他踢出后 尚未收回的右脚,轻轻往外一摔,卫壁已然平平往对面的墙上撞去,他大惊失色, 想要伸出手足撑持,已然不及,砰的一响,额头和鼻子重重撞在墙上,鼻血长流。 卫壁痛哼了一声,从地上翻身而起,不顾鼻血滴在缎袍上,大骂一声,欺身 再上。 洪天宇二话不说,原招式使出,又让他撞在墙壁上,这次连门牙都撞掉了一 颗。 自学艺以来,卫壁何曾受过如此大辱,心里怒火早已燃烧,似发疯似地冲向 洪天宇,每每都是用上全部内力,但终是无法命中对方,还吃了好几吃亏,不是 撞墙,便是摔个狗吃屎,简直惨不可言。 受到几度重创,卫壁趴在地上,粗喘着气,双眼泛着恶毒的血红,心里怒不 可遏。 洪天宇双手交叉抱胸,微笑着说道:「卫兄,就这点本事,也敢在美人面前 装逼充英雄,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卫壁初时本想小小教训洪天宇一顿,讨好师妹欢心,何曾想会败得如此 凄惨,被耍得团团转之后,竟全无还手之力,卫壁心底已知对方是个高人,怎耐 他一向心高气傲,又不想出这小室之后让表妹和师妹看到自己惨状,从此便瞧不 起自己,虽然明知不是对手,但在恢复一些体力之后,却英勇地冲将上去, 嘴上大喝:「我要杀了你!」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缩回,又加在右 掌的掌力之上,他这连环三掌,便如三个浪头一般,后浪推前浪,并力齐发,比 之他单掌掌力大了三倍。 这招「长江三叠浪」中共含三道劲力,敌人如以全力挡住了道劲力,料 不到第二道接踵而至,跟着第三道劲力又汹涌而来,若非武学高手,遇上了不死 也得重伤,卫壁使出这招,显而易见,已动杀心。 洪天宇岂会不查,自知不管对方如何攻击,都无法伤及自己,但卫壁心存歹 意,却是该死,心底微微薄怒涌起,左掌轻轻挥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击了过去, 两股掌力相互激荡。 与洪天宇相比,卫壁这点内功根本不值一提,三道劲力顷刻间被瓦解,在对 方浑强的内力冲击下,登时胸口气血震荡,倒飞回去,重重撞在厚壁之上,摔了 个七晕八素。 洪天宇二话不说,冲将上前,对准他的面孔就是一顿痛揍,口中还不断发出 惨叫之声:「哎呦,啊,救命,啊呀,哇……」 室外的武青婴听到小厮惨叫只道师哥在严惩,芳心大为舒畅,得意地望 了望朱九真,意思是说:真姐,知道师哥对小妹好了罢! 朱九真和小凤面露惊讶,洪天宇的武功她们可是亲见的,凭卫壁这点三脚猫 功夫,怎可能将他揍得哭爹喊娘。 二女一颗心悬了起来,紧张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唯独洪天宇在高声叫喊,却 丝毫听不到卫壁的动静,也不知是否卫壁在殴打洪天宇。 如若是,卫壁打人之时未免太过安静,怎么连点嚣张叫骂的声音都没有,朱 九真和小凤迷惘,小心肝却是紧张得直跳,天宇哥哥(姑爷)千万不要有事呀! 小室里,洪天宇直将卫壁打成猪头,方且作罢,殴打之时,仅以蛮力,并未 动用丝毫内劲,否则早将他打得齿落颊碎,暴毙当场。 洪天宇输了点真气给几要死掉的卫壁,将他的内伤治好,之后才将他吵醒。 卫壁喘着气睁开眼,这时才看清对手的真正面目,原来是一个帅得离谱的男 子。卫壁一向自负相貌堂堂,在昆仑山一带决难找出第二人,否则岂会让天仙似 的表妹和师妹一起钟情于自己,但与眼前之人一比,卫壁发觉原来自己如此不堪, 不自禁一股自惭形秽的心理升起。 他原是单纯想讨好表妹,这才将气发在洪天宇身上,但眼下却增加了妒忌, 妒忌得只想将洪天宇格杀,怎奈有心无力,只得干瞪眼。 拍拍两声,洪天宇扫了他两记耳光,左脸一记,右脸一记,将他原本肥猪一 样的双颊,印上五个红红的指印,沉声喝道:「狗东西,瞪什么瞪,你还真以为 目光能杀死人啊!」说着说着,作了个干呕状,指着他的眼角,厌恶道:「想不 到你是如此邋遢的人渣,连眼屎都瞪出来了,呕~」 卫璧低着头,只觉两颊火辣辣的疼痛,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洪天宇似提小鸡一般,将卫璧提起,打开室门,将他丢了出去。 第93章、偏要抱你表妹 朱九真和小凤等得急不可耐,先听闻洪天宇不住惨叫,尔后又不见小室 中有何动静,俩女隐隐担心,不清楚里边究竟发生什么事。 武青婴似猜出师哥必胜无疑的样子,一脸轻松,好几次得意洋洋地望向朱九 真。 朱九真终是难耐不住,便要进室内瞧瞧,却忽然间室门打开,一个人飞将出 来,仰面朝天摔在地上,如一团烂泥般,再也爬不起来。 三女皆是大惊,同时望向地上躺着的人,见其鼻青脸肿,跟猪头差不了多少, 咧着嘴露出的门牙少了三颗,脸上和衣服上沾着不少嫣红的血迹,瞧不清这人相 貌如何,但从其衣服料子和身形可以看出,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正是卫壁。 小凤和朱九真松了口气,武青婴则面色大骇,蹲到卫璧身边,关切地问道: 「表哥,你怎么样了?」 卫璧摇摇头,为挽回点面子,有气无力撒谎道:「这小厮武功平平,却施诡 计,我防不胜防,败在他手……」话未说完,已没半分力气。 武青婴想查看他的伤势,怎奈卫壁眼下真个是比乞丐还要邋遢,武青婴是个 爱干净的女孩,犹豫了一下,竟退开两步,离得卫璧远了些,指着朱九真娇斥道: 「真姐,枉你如此喜欢师哥,今日竟纵容下人,将他打成这样,以后让他还怎么 做人,不管怎么样,我要立即将此事禀明爹爹,让他老人家来做主。」 朱九真柳眉倒竖,嘲讽道:「青妹,我可从没喜欢过表哥,怎会故意让人打 他,你可别忘了,方才是谁非要让表哥出头的。」 「你……」武青婴秀目圆瞪,却说不出话来,方才还不是她任性,这才累及 师哥受此重伤,连俏面都已被毁。 「天宇哥哥!」朱九真见洪天宇优哉着走出,立时笑脸吟吟,哪还与青妹做 这口舌之争,蹦蹦跳跳冲上去,挽住他的胳膊,好亲密的样子,外人一看便知这 俩人是情侣关系。 见真姐投怀送抱的样儿,武青婴一愕,难怪真姐如此怪异,原来她已有情郎, 方才师哥是与她情郎比武呢,哎,都怪自己,误以为是小厮,害得师哥被打成这 般模样。武青婴自责之后,内心又隐隐失落,如此看来,真姐今后不会与自个争 师哥了,按理该开心才对,为何这般落寂,仿佛一瞬间失去了什么,莫非自个从 未喜欢过师哥,仅仅是打小养成的习惯,见真姐喜欢什么,便想跟她争夺什么? 是这样么?一念之间,她心中转过许多茫然,却哪里找得出答案。 微抬起头,观看是何人可以打动真姐芳心,待细看之下,武青婴不禁愣住, 这男人竟如此帅气,完全不似尘世中人,简直有若天神下凡,让女子见之,不觉 面红心跳。 武青婴羡慕得几要抓狂,真姐好生幸福,竟找到如此美少年当情郎,而且从 其击倒师哥的本领看出,显是身怀高强武艺,这般年轻有为,相貌不凡的少年郎, 又有哪个女子不青睐。 武青婴回眸望了一眼师哥,又偷瞧真姐的情郎几面,心下微叹,哪怕师哥 完好,依旧无法与眼前这男人相比,更莫说眼下已然破相,连这男人的脚趾 头都比不上了,为何好事都让真姐占了去,若自己也能当他女人……武青婴想及 于此,玉靥上渐渐泛起绯红,羞怯答答地垂下螓首,纤手把玩着衣角,俨然一副 不知所措的样子。 朱九真将武青婴的言行举止尽皆收入眼中,格格娇笑起来,说道:「青妹, 这位是我夫婿洪天宇,你瞧瞧怎么样?」言语间甚是得意自豪。 「很好很好,真姐好福气。」武青婴敷衍似的回答,却不敢抬头,只因将目 光落到男人脸上,便如同着了魔一般,想上前狠狠亲吻他,武青婴可不想做出这 事,否则岂非要羞煞人。 朱九真抿嘴轻笑,忽然,装出疑惑的表情,问道:「青妹,你脸很红,是否 生病了,我帮你请大夫去。」 洪天宇啼笑皆非,这丫头还真爱玩,心里却甚是开心,真儿渐渐改去以往的 坏毛病,变回天真可爱,喜爱调皮捣蛋的小女人,却不失为一件好事。 武青婴窘得无地自容,脸蛋儿通红似火,红霞一径泛滥到欺霜赛雪的玉颈根 儿,慌忙摇头,颤声道:「没,我没事,多谢真姐关心!」言罢,不自禁伸起两 只玉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触感温热似火烧,不必铜镜影照,已然猜出自己此 刻是何等娇羞的模样,武青婴越想让自己冷清,却越发羞窘难当,见真姐的情郎, 便羞成这等模样,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也不知真姐和她情郎是否看得出来, 真是羞死人啦! 朱九真嘻嘻一笑,道:「我看青妹是春心荡漾了,否则岂会羞成这样,不知 是哪家是男子,让青妹如此动心,说出来给真姐听听,真姐帮你去做媒!」 洪天宇摇头苦笑,自己都还是未嫁少女,竟还帮人做媒,虽知是玩笑,但亦 觉得很搞笑。 武青婴玉靥娇红欲滴,竭力辩驳,若在往日,论起唇枪舌战,武青婴也不输 于朱九真,但眼下这等窘境,却万万不是她的对手。 洪天宇饶有兴致地看着二女谈话,也不进行劝阻,细细品味着武青婴娇羞万 状的模样,还真是一种享受。 被遗忘的卫璧瘫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着,声音也越来越大,众人这才发现还 有个重伤之人在此,朱九真问道:「天宇哥哥,不如叫下人带表哥去疗伤,如何?」 语气中全是相询,很显然,若洪天宇不点头应允,朱九真铁定不会去理会。 洪天宇点点头,高声喊道:「来人来人!」俨然一副主人样。 话音刚落,厅外进来一个中年汉子,走到洪天宇跟前,跪拜下去,恭敬道: 「小的乔福叩见,不知姑爷有何吩咐?」乔福方才才被老爷传唤,言道洪天宇是 小姐的夫婿,今后便要以主人身份看待,故而不敢怠慢。 洪天宇并未惊讶,朱长龄如此早将此事宣布下去,必是为了稳住他的心,当 即指了指地上的卫璧,吩咐道:「乔福啊,把地上的胖子带下去疗养吧!」 乔福应道:「是,是!」走到地上受伤颇重的男子面前,细细望了一眼,已 然知晓是表少爷,乔福大为震惊,表少爷方才到庄上之时还好好的,怎的就成了 这般惨状,他心底隐约明白,必是表少爷知道小姐的事后,想找姑爷晦气,不想 却是技不如人。 将早已有气无力的卫璧搀扶起身,乔福说道:「姑爷,小姐,小人告退。」 言罢,便要离开,不想卫璧竟不知从哪儿找回点力气,突然立住,喊道:「表妹, 你不能跟这种人在一起,他不是好人。」他话一出口,不禁吓了一跳,原来自己 说话嘶哑,几不成声,自是咽喉处受了洪天宇重击之故。 朱九真柳眉倒竖,怒叱道:「若他不是好人,这世间便没有好人了,你怎敢 诋毁天宇哥哥,他好心送你下去疗伤,你竟如此恩将仇报,侮辱他的名声,哼, 再敢说我天宇哥哥的坏话,当心我对你不客气。」朱九真俨然忘却洪天宇yin贼 行径,在她此刻的芳心里,洪天宇一切都是完美的,不容他人侮辱,这就是情人 眼里出西施。 平日里朱九真对卫璧都是温言细语,不想时隔数日竟变化如此之大,这一句 句话犹如刀刺般钻入卫璧心扉,心痛的滋味令他浑然忘却rou体的重创,将乔福推 往一旁,咬紧牙齿拼命支撑,才勉强站立,嘶哑着声音哀号:「表妹,究竟表哥 做错了什么,你讲出来,表哥改过就是,我只求你别跟这小白脸在一起!」 朱九真见其竟将天宇哥哥说成小白脸,顿时薄怒升起,冷哼一声,斥道: 「你我不过是表兄妹关系,我跟谁在一起,与你何干。再说,我已经天宇哥哥的 人,不跟他,莫非还跟你这废物么!」 卫璧心如刀割,当听到表妹已是小白脸的人,终是抑制不住,噗的一口 鲜血喷将出来,摇摇晃晃着,几欲晕倒,却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强撑站立,心里 后悔不已,若当初拿出点男子气魄,早点向表妹道出心理话,想必已跟表妹结成 连理,岂会让这小子捷足先登。卫璧深知后悔已属徒劳,咬牙切齿道:「你这无 耻之徒,用花言巧语骗取我表妹芳心,我卫璧绝不会就此罢休,我一定要将表妹 夺回来,表妹是我的!」说话之时,大睁着的双眼泛着血红,几要进入癫狂状态。 洪天宇搂着朱九真的香肩,亲昵地闻了闻她青丝上的幽香,不屑道:「你有 这本事么?」 卫璧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将洪天宇千刀万剐,他一向中意表妹,但又不敢 逾越,连表妹的手都没牵过,不想眼下竟见她躺在其他男人怀里,怎能不打放醋 坛子,怒喝道:「放开我表妹,你不能抱她。」 洪天宇戏谑道:「我偏要抱你表妹,你待怎样?」手臂曲处,抱得越发紧了, 耳鬓厮磨,甚是亲密。 第94章、左拥右抱 见表妹被小白脸紧拥入怀,卫璧双眼冒火,心在滴血,怨毒地道:「你这无 耻之徒……」 「住口!」洪天宇虎目一瞪,冷冷喝道:「你口口声声称我无耻,我何处无 耻了,我与真儿两情相悦,哪轮得到你这外人过问。」 卫璧今日在意中人之前,可谓丢大了脸,心里悲愤难平,咬牙切齿地道: 「我说的并非表妹之事,而是在室内之时,我对你多番相让,而你却出奇不意, 攻我无备,简直无耻之极!」愤怒和妒忌交织之下,容易变得疯言疯语,卫璧说 出这番胡话,一来是为自己挽回点颜面,二来是妄想将无耻的大帽子盖到洪 天宇身上,让表妹看清他的真面目。可是,几乎快要失去理智的卫璧,未免 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洪天宇目瞪口呆,他实难预料,卫璧竟可耻到这幅田地,咽了口唾沫,说道: 「我洪某人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你这等败类,为全脸面,竟无耻得 颠倒是非,哼哼,若我武艺不如你,即便偷袭,又怎能将你伤得如此惨重!」现 在的卫璧确实挺可怜,但洪天宇绝非心慈手软之人,况且卫璧竟企图收自己俩个 老婆,简直活该如此,故而说话之时,完全不留一点情面,势要在雪岭双姝面前, 让卫璧他颜面扫地。 卫璧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洪天宇凝视着问道:「莫非你不服气!」 卫璧内心早已服软,怎奈在两个意中人面前,若说服气,这个台如何坍得起, 犹豫一会,摇头道:「不服!」 洪天宇嗤鼻笑道:「既然你不服气,我给你报仇雪恨的机会,就在此地,诸 人面前,再较量一场,如何?」 卫璧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说道:「我此刻身负重伤,岂是你的对手!」 洪天宇哈哈一笑,说道:「那有何难!」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取出一颗, 递到卫璧身前,笑道:「这是我独门圣药,服用一颗,可让你的伤患立时痊愈!」 在蝴蝶谷之时,洪天宇让胡青牛炼就许多丹药,都是疗伤所用,而且在他的刻意 要求下,加入蜜糖等甘甜的东西,使丹药功效大减,但味儿却变得极美,他言道 服下之后,立时痊愈,自是欺瞒,因其算准卫璧没胆量与他进行第二次较量, 所以铁定不敢服用。 卫璧惊讶得大张着嘴,若服下去果真痊愈,岂不是要在表妹和师妹面前,与 这身怀绝技的高人较量,到时免不了再遭痛揍,方才在小室之时,丑态并未被表 妹和师妹瞧见,可再比一次,真的要颜面扫地了,卫璧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意 志住那股冲动,沉吟半晌,皱眉说道:「你想用毒药陷害我,以为我卫璧好骗么?」 洪天宇轻笑道:「还挺能自圆其说的。」说话间,将丹药服入口中,细细品 味一番,说道:「现在总该相信无毒了罢!」 卫璧心虚,强装镇定,冷笑道:「你的独门妙药,自然不会伤及自己。」 洪天宇戏谑地望了他一眼,将整瓶丹药递给朱九真,说道:「真儿,吃一粒 给他瞧瞧!」 朱九真可不信卫璧的话,二话没说,倒出一粒,便放入口中,顿觉甘甜无比, 甚是美味,忍不住又倒出两颗,征得情郎点头应允之后,这才美美地吃将起来。 朱九真倒了一些到武青婴手中,微笑道:「青妹,你也吃一点罢,很美味的!」 武青婴愣愣地望着手心里的药丸,心里好气,这丹药怎能当蜜饯果子一般吃 呢? 好似一剪秋水般的美眸瞅了洪天宇一眼,见他暧昧地朝自己点头,似早已料 到自己会看他,武青婴登时大羞,俏脸儿红得几能滴血,未经犹豫,便将十几粒 甜美绝伦的丹药咽下。 「好吃么?」洪天宇笑着问道。 「好,好吃!」武青婴点点头,不敢看他。 卫璧望见表妹和师妹俩人,你一粒,我一粒,吃得津津有味,不禁愕然,莫 非疗伤圣药还能当糕点一般吃。 「怎么样,卫兄赶快吃上一粒,咱们也好决斗啊!」洪天宇嘿嘿笑道,心里 大为开心,想装逼充英雄,小爷倒要瞧瞧,你拿什么本事跟我斗。 卫璧眉头越皱越深,想吃下一粒,以示男儿胆色,又恐伤势痊愈之后便要比 试,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眼下在表妹和师妹面前并未丢失太大面子,但若让她 们瞧见真正的比试结果,必定会越发鄙视自己,卫璧权衡利弊一番,反正左右也 被瞧不起,还是少挨一次殴打为妙,当下说道:「我……圣药固然好使,但我不 想领你的情!」本想说甘拜下风,不必再比八字,却终究无法在意中人面前 开这个口。 洪天宇冷冷一笑,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敢与我比试,贪生怕死,胆小 如鼠,你又何必否认呢!」言语间讥讽之意甚浓,全然不给卫璧留一丝颜面。 卫璧面色铁青,嗫嚅两下想反驳,却找不到好的话来。 朱九真和武青婴双双露出鄙夷之色,似见不惯如此没胆色的男人,就连小凤 一个丫鬟儿都暗暗摇头,表少爷方才还指着姑爷偷袭,眼下却不敢进行第二场比 试,明摆着方才的话是撒谎,是男人,输赢得干脆,他无耻得颠倒是非,真不要 脸! 「怎么,害怕了!」洪天宇不屑地说道。 卫璧冷眼一瞪,喝道:「害怕又怎样,你我的武功不在一个层次,即便你赢 了,也是胜之不武!」 洪天宇朗笑道:「我跟你的年龄差不多,又不是武林前辈,岂会胜之不武啊, 怪只怪你学艺不精!」 「我不管,总之表妹和师妹都是我的,你别想跟我抢!」卫璧蛮不讲理地大 叫道。 雪岭双姝黛眉微颦,对他的口气很是不满。 洪天宇哼哼两声,心里甚是不屑,这样的垃圾,也配坐拥双美,简直是癞蛤 蟆想吃天鹅rou,讽笑道:「是么?我偏要跟你抢,看你奈我何!」言罢,拉过身 旁的武青婴,手腕一紧处,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霎时幽香四溢,雪岭双姝终于 被他抱在一块,真个是美不可言。 眼见俩个绝色佳人一起倒在情敌怀里,卫璧妒火中烧,想冲前拉开,浑 身却酸疼难当,哪里使得上力道,当下急不可耐地大喝:「无耻无耻,你这不要 脸的东西,快将我表妹和师妹放开!」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又呵斥道:「师 妹,快离开他,别让他占便宜,快呀!」声音本就沙哑,经这一叫喊,跟鸭子嘎 嘎叫一般,几不成声。 被男人拥入怀中,只觉一股浓郁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武青婴小心肝如鹿儿 乱窜,内心七分惊喜,三分羞涩,羞臊难当,粉脸通红几能滴出血来,美眸半开 半阖,脑中晕晕的已然丧失思考能力,飘飘荡荡如同置身云端一般,哪里还搞得 清状况。 待听得师哥叫喊,方觉大庭广众之下,躺在真姐情郎怀中甚是不妥,虽然心 里很是喜欢他拥抱自己的滋味,但还是忙不迭地挣扎,企图从男人怀中逃出,怎 奈真姐的情郎太具魅力,与他对视都容易陷入痴迷,更何况倒在他怀中,武青婴 浑身酸软无力,委实难以挣脱男人有力的手臂,羞喜之下,为解除尴尬,索性闭 上美眸,将脸蛋贴在男人胸前,来了个掩耳盗铃似的眼不见为净。 卫璧目瞪口呆,师妹非但不听自己的话,还趴在他胸口,变得越发亲密了, 卫璧有若晴天霹雳一般,只觉一阵天昏地暗,身子摇摇欲坠,幸亏乔福上前将他 搀扶住,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洪天宇轻蠕着手,抚摸武青婴的粉背,大手虽隔着衣物,仍能清晰感觉她雪 玉般细腻柔滑的肌肤,他心头大乐,哈哈笑道:「左拥右抱,快活似神仙啊,卫 兄,你是否很羡慕,只可惜呀,你缺乏这个胆量。」 女子身体何等敏感,武青婴自然感觉到男人手在作怪,顿时羞不可抑,娇躯 忍不住悸悸发抖,却不敢动弹,假装全不知情,以免越发尴尬! 卫璧心底怨恨,呐呐道:「师妹,莫非你也要抛弃我?」 洪天宇得意洋洋,笑道:「卫璧,你少臭美了,武青婴根本就没真正爱上你, 否则方才你躺于地上之时,她岂会嫌肮的干系,置你重伤于不顾,若没猜错,当 初她之所以会与真儿针锋相对,仅因二人好强,皆不想输给对方的缘故,你还道 自己是情圣啊!」洪天宇鉴貌辨色,卫璧躺在地上之时,武青婴起初想过去检查 伤势,但见到卫璧脏兮兮的样子时,便露出厌恶的神情,还怕怕地倒退几步,倘 若是陷入情网的男女,岂会如此,乃可断言,她绝非迷恋卫璧,而是不想输给朱 九真,皆是争强好胜的缘故。 武青婴倒在男人怀里,羞意一直无法消退,但还是将洪天宇的话一字一句听 个明白,默默沉思,他说的话,与自己方才的想法不谋而合,莫非果真如他所讲 么? 「不可能,师妹是喜欢我的,全因你从中作梗,师妹,你快告诉这混蛋,你 喜欢的人是我!」卫璧咬牙切齿道,今日的种种变故,委实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武青婴不知该当如何,小脑袋一片混乱,闭着的眼皮很是疲惫,竟无法睁开, 或许是不想睁开面对这难以解决的事情。 洪天宇摇了摇头,道:「至今还不明白么?」 卫璧扯着嗓门,大声道:「我不需要明白,师妹不可能背叛我。」 「武青婴与你并无瓜葛,谈何背叛!」洪天宇心情大好,说起话来也甚是温 和:「我问你,你跟武青婴可曾接过吻!」怀里的武青婴秀眉微颦,小嘴噘起, 似不满他如此下流的问话。 卫璧一愣,不明所以,他是很想跟师妹接吻,可惜缺乏这胆量,唯恐被师父 责罚,当下正气凛凛说道:「尚未婚嫁,我卫璧堂堂男子汉,岂可干那等伤风败 俗,有辱师妹名节的事!」 这么看来,武青婴还是完璧之躯,洪天宇咧嘴一笑,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 是不饶人,嘲笑道:「我不信卫兄没这么想过,你只是缺乏胆量而已,彻头彻尾 一个虚有其表的伪君子。」 「你……」被点破心事,卫璧无言以对。 洪天宇张着嘴巴,还待嘲讽。 正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何事这么热闹啊!」声音浑强有力, 便如是近在咫尺一般,足见内力之深厚。 第95章、可怜的卫璧 话音甫毕,自厅外走进一人,身穿蓝色绸袍,正是朱长龄。 乔福脸上的神色极为恭谨,躬身道:「老爷!」 朱九真叫道:「爹!」她与洪天宇的关系已明,自不需畏惧,照旧依偎在他 怀里。 武青婴俏脸泛红,紧张之际寻回一丝力气,赶紧从男人怀里逃开,低声叫道: 「朱伯父!」表情甚是尴尬窘迫。 卫璧如同溺水者找到救命草一般,哭喊道:「舅舅,你可要为外甥做主啊!」 一滴滴眼泪还真个落将下来,全不作假。 在厅外之时,朱长龄便耳听吼叫声,而后又见武青婴依偎在洪天宇怀中,此 刻瞧着卫璧如此惨状,心里大致明白其中缘由。想是年轻人争风吃醋,乃至大打 出手,卫璧技不如人,遭来此报,朱长龄了然,但还是礼貌地拱手问道:「洪少 侠,这是……!?」 「小事小事,何劳朱兄费心!」洪天宇微微笑道。 「什么小事,你这无耻之徒,莫非将我打成这样,想一句话揭过么,未免痴 心妄想,我舅舅可不是那么容易欺骗的。」卫璧牛逼哄哄地道,似乎朱长龄的到 来,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朱长龄眉头一皱,喝道:「闭嘴,我说话之时,哪轮得到你插口!」 喝声甚是威严,卫璧吓得眼望地下,不敢和他目光相对。 朱长龄怒瞪了他一眼,转头望向女儿,温和地说道:「真儿,究竟怎么回事, 给爹说说!」宝贝女儿为他找了如此好的女婿,朱长龄自是不会对女儿大声说话。 言罢,朱长龄让半死的卫璧站立一旁,嘱咐乔福去取些伤药来给卫璧治 伤。 朱九真毫不隐瞒,将卫璧如何冲入小室与洪天宇决斗,如何给打成猪头,如 何闹僵的情由道出,但却将武青婴添油加醋,怂恿卫璧的事给省略掉,很显然是 在帮武青婴这个未来闺中姐妹。 朱长龄越听眉头越皱,听女儿述说完毕,凌厉的双目扫到卫璧身上,厉声喝 道:「真儿说的可是事实!」声音中充满威严,声音之响,只震得梁上灰尘籁籁 而下。 卫璧双腿都吓得直哆嗦,颤声道:「舅舅,大致就是如此,表妹之言不虚, 但这无耻之人偷听我们谈话,又轻薄表妹,难道不该给他点教训么?」 「混账东西!」朱长龄大喝一声,横眼瞪着卫璧,大声训斥道:「洪少侠乃 是我朱家上宾,也可说是我朱长龄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辱骂他是下人, 岂不是连我也一并骂了。」 朱长龄本身就是大大的伪君子,为了利益,甘心牺牲一切,况且卫璧不过是 他一个表亲,相较起来,自然偏向能给他带来名望地位的女婿一边。 朱九真笑得甚是甜,美眸子瞄了情郎一眼。洪天宇暗暗摇头,这朱长龄行事 果断,这么快就与自己拉上关系,想甩也甩不掉! 卫璧本就觉得奇怪,为何舅舅见表妹躺在小白脸怀里,居然全无怒色, 反而处处帮着一个外人,待听得一个女婿半个儿时,彻底明白过来,并非表 妹受小白脸诱惑,原来这门亲事是舅舅一手cao办的,卫璧心里又妒忌又疑惑, 前几天来看表妹之时,为何不曾听她提起过,今儿前来,却突然冒出来。卫璧委 实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疑惑地问道:「舅舅,表妹与他认识多久了。」 「我跟天宇哥哥昨天才认识的。」朱九真插口解释道。 朱长龄听了女儿这话,很是欣慰,女儿行事果断,仅花一天时间,便为朱家 招来个好女婿,朱家有这靠山,日后在武林中的地位自然提高一层。 卫璧听了朱九真这话,越发妒火中烧,我与表妹自小相识,连手都未曾碰过, 这小白脸与表妹相识不满一日,便成了朱家女婿,还与表妹卿卿我我,真是羡煞 人也,卫璧咬牙切齿,克制情绪,望向朱长龄,好言劝说:「舅舅,表妹与这小 白脸相识甚短,不知他是何种底细,怎能如此急于将表妹嫁出,这不是坏了表妹 终身幸福嘛,还望舅舅三思而后行!」言罢,不顾身子的疼痛,艰难做了一揖, 表情极是恭敬。 「一派胡言,我朱长龄慧眼识金,岂会看走眼!」朱长龄沉声道,心里岂会 不知外甥喜欢女儿,但跟洪少侠相比,外甥算个屁! 「舅舅……」卫璧哭丧着脸道,本以为舅舅来了会帮自己,不想竟是这等结 果,看来表妹是没有希望了,卫璧后悔莫及,要是以前胆子大些,表妹不就成自 己的人了么,岂会给这小白脸机会。 「不必再言,洪少侠年轻有为,比起你来强上何止千倍,若真儿不嫁给他, 莫非嫁给你不成。」朱长龄冷眼喝道,语气中鄙视之意甚浓,完全不顾及表亲情 面,果真是为利益不顾一切的伪君子。 卫璧被讽得无地自容,说道:「舅舅,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外甥,自小便是你 看着长大的,比起这小白脸可靠得多,你怎能如此说我!」 洪天宇眉头一挑,这卫璧张口小白脸,闭口小白脸,小爷哪里白了,分明是 嫉妒相貌没小爷帅气。 「可靠!」朱长龄鉴貌辨色,察觉洪天宇露出不满的神态,当下冷冷一笑, 冲着卫璧喝道:「你除了拍马奉承,还懂些什么,想要朱某将真儿许配给你,简 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卫璧又气又恼,哆嗦地指着朱长龄,道:「为了这小白脸,你竟然不顾亲情, 如此羞辱我!」 朱长龄满脸怒火,喝道:「敢用手指着长辈,实在没大没小!」说完,突然 反手拍的一掌,打了卫璧一个耳光,立时让他原本就高肿的脸,变得越发肿起, 朱长龄这一掌打得着实不轻。 见爹爹(朱伯父)似动了真怒,否则决计不会如此重手掌卫璧的嘴,朱九真 和武青婴吓得不轻,连大气也不敢出。 卫璧脸上是伤得最重的地方,眼下又受此重击,登时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似醉汉一般,脚步不稳,朝身侧踉跄过去,眼见便要栽倒在地,幸亏朱长龄反应 快捷,及时将其拉住。 卫璧刚站定,便捂着火辣辣生疼的面孔,大哭道:「舅舅,你居然打我!」 「没出息的东西,岂不闻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瞧瞧自己现在的什么样,简直 丢尽你家的脸,丢尽你师父的脸!」朱长龄怒声呵斥。 「舅舅!」卫璧呆立半晌,忽然双膝一屈,跪在地下,抱着朱长龄的脚,痛 哭道:「璧儿真的很喜欢表妹,失去她便活不成了,求你将她许配给我罢,我一 定如珠如宝地对待她!」 朱长龄又是一顿疾言厉色的斥责,却不见卫璧有何改过,只是一味胡搅蛮缠 地哭求,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女儿嫁给他,朱长龄终是忍无可忍,一掌将他击晕, 让乔福将其带到厢房疗养。 卫璧被送走之后,朱长龄连连向洪天宇陪不是,武青婴看得目瞪口呆,甚是 不解,洪天宇如此出色,朱伯父招他为婿倒也不奇,但身为老泰山的他,竟对晚 辈如此谦逊有礼,这倒是奇事了;另一方面,须知,朱伯父一向傲慢自负,从不 将他人放在眼里,即便遇上平辈之人,也不会落下身份,眼下竟铁铮铮对一后生 小辈谦虚礼貌,着实让人不解,武青婴心底好生好奇,很想知晓洪天宇究竟有什 么本事,可让朱伯父一改以往的性子。 朱长龄告了一声,只道要去看看卫璧伤势如何,便退出厅中。 朱九真微微一叹,说道:「天宇哥哥,我爹对你可真好呀,他都不会对我这 么好的!」 洪天宇明知朱长龄对自己好,是存有私心,但还是有些感动,朱长龄除了卑 鄙无耻,阴险狡诈,虚伪贪婪,不择手段……(靠,这么说来,岂非一无是处!) 等等之外,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毕竟待他很好,看来日后成就大业之后,让他 沾沾光也无所谓,毕竟是岳父大人嘛,当即笑道:「真儿,朱家并无男丁,所谓 一个女婿半个儿,朱兄疼爱女婿,是理所应当的!」洪天宇可不会去说,朱长龄 是想利用他,在武林中大放光彩,这种话,太让真儿羞愧了,不讲也罢! 朱九真轻轻嗯一声,幸福地依偎在他怀中,内心半信半疑。 武青婴红脸一望,既是羞窘又是羡慕,细声道:「真姐,洪少侠,我先走啦!」 话刚说完,低着小脑袋,慌慌张张朝厅外走去。 「武小姐!」洪天宇怎会放过机会,连忙出声挽留,说道:「小可仰慕雪岭 双姝芳名已久,今日难得一见,可否留宿几日,让小可寥尽地主之谊,不知小姐 意下如何?」 武青婴含羞带怯,又惊又喜,桃腮飞起两朵红云,心里极想留下,却如何开 得了这个口,她是个尚未出嫁的少女,怎能接受男子的相邀呢,小嘴嗫嚅几下, 一字都未说出,只得低头弄着衣角。 朱九真千娇百媚地白了他一眼,小跑上前,笑嘻嘻地拉住武青婴,说道: 「是呀,青妹,咱俩好久没一起聚聚了,难得天宇哥哥相邀,就多玩两天罢,呆 会我命人去禀明武伯父,相信他不会有意见的!」 女子之间倒是好说话许多,武青婴找到台阶,含羞点头道:「好吧,就住上 一晚!」说话之时,偷偷瞅了真姐的情郎一眼,心里越发喜爱,要是自己也有这 般好的情郎,那该多好。 洪天宇满脸得意,心说一晚足矣,今夜只需使出采花贼的本事,将雪岭双姝 一并吃掉之后,明日便可启程回中原。 第96章、闺房之乐 浓云遮月,孤星寂寥,微风和畅,夜色昏黑似墨,大地万物朦朦胧胧的,如 同笼罩在深黑色的帏帐中。 月黑风高,正是干杀人放火,jianyin掳掠的大好天气。 秀塌之上,闺阁之中,一男二女,赤条条地层叠交错缠绕在一起,洪天宇的 命根正疯狂地冲撞在女体身处,不多时便将女子送入飘飘欲仙的云端。 朱九真和小凤娇喘吁吁,伴随着呼吸之声,胸前两堆新剥的鸡头峰颤巍巍地 晃动着,浑身上下泛着春潮过后的红霞,甚是妩媚。 洪天宇径直起身穿衣,朱九真酥软无力地爬将起来,想为情郎更衣,却哪里 还有半分力气,软趴趴地倒回秀塌上,娇喘道:「天宇哥哥,青妹就在隔壁厢房!」 「真儿设想真周到,知道哥哥贯为路盲,竟将她安排在隔壁留宿!」洪天宇 嘿嘿坏笑道,在她颤巍巍的酥胸上摸了一摸,手感甚是柔软。 朱九真嘻嘻一笑,好似剪水般的美眸瞅了他一眼,说道:「若青妹知晓我在 算计她,将她清白之躯送给情郎,不知她是该气我,还是该谢我!」 「自然是该谢你!」洪天宇yin笑道:「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早已怀春,武 青婴尚未尝过云雨之欢,如今真儿如此大方,竟将夫婿借予她享用,而且还是如 此出色之人,怎会气你呢!」语气中,免不了有些洋洋得意之态,这也难怪,雪 岭双姝乃是昆仑山远近闻名的绝色佳人,可说是所有少年的梦中情人,今夜 竟要齐齐落入他的手中,这种特有的满足感,实是让他兴奋异常。 朱九真将脑袋枕在小凤柔软的酥胸上,斜着小脑袋,问道:「晚上还回来么?」 说着,捏住小凤胸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