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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胡说,你同丹州都不算他人。” 丹州和谭悦都笑笑。 …… 果真只饮了三杯,谭悦便让人将酒杯撤下。 丹州怏怏道,“锦诺,你不是就要走了吧?一收到谭悦的信,说你要来南顺,我可是连夜兼程从京中赶来慈州的的,就盼星星盼月亮盼你和谭悦回来……” 谭悦微微垂眸,沉声道,“锦诺,阮奕有鸿胪寺的人作陪,你要不要同我和丹州一道,先回京中去见老师和师娘?” 丹州一听,只觉有力,“对啊,锦诺,我们三人先去吧,师娘可想你了!我们先去京中,还能多同老师和师娘呆些时候……” 赵锦诺微怔,心中似是些许蛊惑。 谭悦道,“慈州到京中就十余日路程,一前一后,也迟不了几日。他这十余日,身边都有鸿胪寺的官员跟着,也无暇顾及你,你不如同我们二人一起……” 丹州怂恿,“是啊,锦诺,你同阮奕日日都在一处,先同我和谭悦去见老师和师娘吧,还有其他师兄弟应当都提早到了,师娘说,这次是人最齐的一次,大家都盼着你呢,小师妹……” 丹州的话,似鸿羽一般,悠悠落在心中,泅开了丝丝涟漪。 …… 谭悦府邸回驿馆的马车上,赵锦诺一直在想谭悦和丹州的提议。 先前京中见老师和师娘,还有其他师兄…… 其实她心中是隐隐期许的。 只是,要怎么同阮奕说起? 下了马车,冯涛领着赵锦诺入了驿馆苑中。 赵锦诺一直低着头,中途遇到卢风和早前驿馆苑中的小吏,对方都没有认出她来。 于旁人而言,阮奕身边那个叫阿玉的小厮,从方才到苑中落脚歇息后,便没有再露过面。 冯涛送赵锦诺回苑中,又拱手道,“侯爷吩咐冯涛留意夫人安全,冯涛就在驿馆中,夫人若是有需要的事情要办,就让驿馆小吏捎话就是。” 赵锦诺应好。 等冯涛离开,赵锦诺推屋入内,径直在内屋换下衣裳,重新换回了男装。 阮奕还未回苑中,今日是接风宴,稍后应当有人会亲自送至苑中,她需露面去迎。 亏得今晚她没有多饮。 案几上,是她先前拎回来的果子酒,丹州那坛子,还未出谭悦的府邸,便被他自己喝完了,囫囵吞枣,又打起她这坛的主意,她才不给…… 想起丹州,赵锦诺又笑了笑。 今日见到丹州,她心中其实高兴。 丹州是特意从京中赶来的,就为了早点见她。 谭悦和丹州同她是真要好。 她也动了想同他们一道先入京中的念头…… 她坐在外阁间的案几前翻着书,稍许时候,苑外有嘈杂脚步声传来。 外阁间的门半开着,赵锦诺从门缝里看到灯笼的光亮转入苑中。 回来了。 赵锦诺起身,迎了上去。 袁开阳搀着阮奕,阮奕似是有些饮多,鸿胪寺的官员送到苑外便没有再多送,拱手之礼,目送袁开阳扶了阮奕入了苑中。 而后见赵锦诺迎了上来,这才离开苑中。 “嫂夫人,先回屋中。”袁开阳出声。 赵锦诺忽然反应过来,阮奕许是并没有看起来醉得这么厉害。 等入了外阁间,赵锦诺利索阖上门。 袁开阳朝赵锦诺拱手,“嫂夫人。” 方才趴在小榻上的阮奕也撑手起身,身上虽有酒意,却分明清醒,“阿玉,我同开阳有事先商议。” 赵锦诺颔首,“我在这里守着。” 阮奕同袁开阳撩起帘栊入了内屋,屋中低沉的说话声传来,断断续续得听不大清,大抵隐约能听到慈州逗留,遣人查探等字眼。 虽不完整,但赵锦诺也回过神来,早前的谭悦也好,眼下阮奕也好,许是都不是单纯的出使,都是带着各自的目的来的。 阮奕同袁开阳应当有要在慈州刺探的事情,所以谭悦早前的担心果真并非空xue来风…… 袁开阳不敢逗留太久,惹人生疑。 撩起帘栊出来的时候,赵锦诺正好阮奕的声音,“让卢风小心。” 赵锦诺心中微讶,却瞬息想明白了。 这一行,负责刺探消息的人是卢风。 卢风才是这一路看似最不起眼,也不像有目的的人,他早前负责后勤,这一路南顺的官吏和禁军都看在眼里,眼下是到了南顺,才清闲了下来,他若是在慈州城闲逛,旁人也想不到他头上去,卢风是比旁的禁军侍卫,和鸿胪寺官吏看起来更默默无闻和不起眼一些…… 赵锦诺心中唏嘘,她早前还真信了卢风是个温和简单的人。 其实,都是阮奕让他多照顾她罢了。 赵锦诺才觉,这出使的一路恐怕都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大家晚安,好梦 ☆、第113章 倒戈 === 第113章倒戈 === 袁开阳离开屋中, 阮奕才牵了赵锦诺回内屋中。 官袍上都是酒气,阮奕在屏风后更衣。 “今日可是去见丹州了?”屏风后,阮奕轻声问。赵锦诺上前, 他将脱下的官袍递到她手中, 眸间略有笑意。 “去了……”赵锦诺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分明连压在案几上的字条都还未来得及看。 阮奕俯身吻上她额头,“猜的。” 而后继续宽衣。 赵锦诺摸了摸额头,听他道, “你不是说,你同谭悦,丹州两人要好, 我见谭悦中途离开了,猜是丹州特意来了慈州。” 赵锦诺咬唇,“阮奕,你怎么这么聪明?” 阮奕又将脱下的衣裳搭在她怀中,低声笑道,“夫人, 我是对你的事情上心。” 赵锦诺嘴角勾了勾。 阮奕拥了拥她, “我先去沐浴。” “好。”赵锦诺将他换下的衣裳整理好放在一处, 明日晨间会有鸿胪寺的小吏拿走清洗, 也会送早前洗好的官袍来。官袍之类的东西都有鸿胪寺专人处理, 不会假手驿馆的小吏。 赵锦诺放好衣裳, 才折回内屋中。 赵锦诺撩起帘栊,入了耳房。 耳房内,水汽袅袅,她正好见阮奕宽衣入了浴桶中。 “今日的接风宴上,是不是饮了不少酒?”赵锦诺上前坐在浴桶沿上, 替他舀水浇着身子。 “哗哗”水声中,热气飘飘,映得他睫毛上都挂着雾气。 “是饮了不少。”他如实应她,也未隐瞒。 他身体放松靠后,双手搭在浴桶上,轻叹道,“没喝醉,就是南顺的酒有些上头……” 眼下都已将近子时,这场接风宴持续了不少时候,他是此次出行的主使,席间所有的人都会敬他,鸿胪寺官员能他挡酒,却挡不了所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