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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气大振,奋起杀敌。 刺客们没想到会遭到如此激烈的顽抗,迟迟不能得手。 就在攻势稍减之际,一道黑光突然自姬丹的背后闪现! “殿下小心!”说时迟那时快,青莞转身将姬丹往自己这边一扯,同时右手衣袖一挥,两发暗器从袖中飞出,正中对方面门! 姬丹只觉得一股凛冽疾风扑面而来,衣领处的布料被剑气撕开…… “燕国太子竟然是女人?!”眼前的一幕令领头的黑衣刺客震惊不已,不光是他,在场所有的死士,连同太子的护卫也都面面相觑。 姬丹下意识地护住衣领,心道“糟糕”。 那领头的刺客趁她神思恍惚之际,突然发难,招招夺命,姬丹慌忙以剑回挡。 其余黑衣人亦展开新一轮进攻,卫兵猝不及防,接二连三败阵…… 包围圈不断缩小,面前不断有兵士倒地,青莞放出最后一发暗器扰乱领头刺客的视线,姬丹趁机解围,与她一起退至座驾旁。 青莞说道:“殿下快上马,那些人没有带弓箭手。” 骑马目标小速度快,而燕国太子座驾配备的马匹则是诸国有价无市的千里良驹,若在宵禁前赶到秦国边境的城池,便能化险为夷,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才有可能在险境中脱身。 可如果她一人先行撤离,其他护卫包括青莞在内怕是…… “殿下不能犹豫。主上说过,您是不可替代的,而我们只是您的剑与盾,孰轻孰重您应该最清楚。”青莞解开缰绳,又劝说了句。 情况危急,容不得她多虑,姬丹点点头,翻身上马:“尽量保全自己,不要硬拼,我们在咸阳城会合。” “殿下放心,我又不是死士,自然不会以命相搏。”青莞笑道。 话虽这么说,然而姬丹还是觉得青莞淡淡的笑容里带了决绝的意味。 用青莞自己的话来说,既为剑与盾,则必将护卫其主,直至盾碎剑折。 可青莞不是武器,她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此时日落西山天色晦暗,卫队几乎全军覆没。 领头的黑衣刺客眼见目标骑马欲逃,扬手便是一发毒箭……姬丹俯身堪堪避过,然马驹不幸中箭,疼痛受惊之下身子一个俯冲前倾,竟将她生生摔下马背! 那刺客头领转身踏马,一跃而起,长剑直指姬丹而来! “殿下!”青莞大骇,奈何重重围困的她也是分-身乏术。 时间仿佛停滞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剑锋交织的白光,天边染血的夕阳,以及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 · 无风,斑驳的树影却摇动起来,“哗哗”作响。 一片小小的树叶在面前打着转儿飞过,激起一阵凉意,擦过领头刺客的脖颈。 姬丹的瞳孔中映出剑刃反射出的寒光,只是那寒芒停留在她脸颊的咫尺之余,再没了动作,伴随着黑衣头领瞬间死灰般的面色和倏忽倾倒的身躯,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里…… 树影浮动婆娑,一人执剑逆光,踏过一地血腥荼蘼而来,看不清面容。 其他刺客看到头领莫名其妙被杀,顿时红了眼睛,转而朝那人一拥而上。 剑光一路掠过,不停有人倒地。 没有惨叫,没有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甚至连刀剑刺进rou-体的声音也没有……就像刺客头领死的时候那样,无声无息。 原本一边倒的局势因此人的出现而顷刻间逆转,纵使这些身手不凡,惯于以命搏命的死士,也没有一个看清对方的招式,只知道那人出剑极快,他们根本来不及接招,便成了剑下亡魂。 解决掉最后一个黑衣刺客,那人抱剑立于姬丹身前,略微躬身:“暗卫荆轲,见过少主。” · “殿下……”耳畔忽而响起微弱的呼喊,但见满身血污的卫队统领从死人堆里慢慢爬向他们,一只手颤颤巍巍伸向姬丹。 寒芒一闪,统领沾满鲜血的手无力地垂下。 姬丹看向收剑入鞘的荆轲,忍不住质问:“韩统领是我的护卫,一路不辞劳苦护我周全,你为何杀了他!” “若非少主的女子身份暴露,他也不会死。换言之,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这是主上的命令。”荆轲说着,目光掠过姬丹身旁的青莞。 姬丹连忙将小侍女护在自己身后,解释道:“青莞是自己人。” 荆轲也并未有所动作,只是继续说道:“据属下打探,前方还有不少刺客。为稳妥起见,请少主乔装打扮,步行前往咸阳。” 第2章 咸阳见闻 咸阳。 “鹿鸣笙”是一家酒肆,如同它风雅的名字一样,亦是城内最大、最出名的酒肆。 和别家略有不同的是,鹿鸣笙最响当当的并不是酒,而是它的招牌菜——烩鹿rou。 不过店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他们家的鹿rou卖得再火,一天也只做不多不少五十份,过期不候。如果来晚了,哪怕你出成倍的价钱也不行,只能等第二天。 因此,去鹿鸣笙吃饭,尤其想品尝招牌菜,光有钱还不行,得提前预订。 “二位贵客,里边请!”店里的伙计殷勤地招呼着两位年轻人。 走在前面的男子披着发,显然未及弱冠,穿着深色常服,腰间佩剑,一双剑眉凤目却给尚带着几分少年气的面庞增添了一丝冷冽;跟在少年身后的人年纪稍长,身量颀长,面容棱角分明,英气逼人,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背着的一口大剑。 两人到了二楼雅间先后落座,此时还没到正午,酒肆里却早已迎来送往,人声鼎沸。 “您预订的鹿rou,两位请慢用。”上菜的速度很快,少年刚坐定,伙计便端上酒和菜。 食盅一打开,香气扑鼻,令人忍不住胃口大开。 少年正要动筷,蓦然听见楼下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谈论的内容直指当朝太后。 “话说这赵太后当真是年方二八,容貌绝伦……”其中一人举着著,正说得眉飞色舞,却被另一人打断。 “去去去,就知道胡说八道!王上都年满十九快亲政了,哪来的年方二八?” “王上?”之前那人搁下筷子,一脸不屑的笑,“秦国还有王吗?我只知咱们的相国大人,从不知什么王上!”席间,其他人等也跟着窃笑不止。 “蝼蚁……”少年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年长些的男子岔开话题道:“小政,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鹿rou啊?” “当然不是!”少年夹了块肥瘦相间的rou大嚼起来,“奇货居的珍宝、鹿鸣笙的鹿rou、霓虹楼的歌舞并称‘咸阳三绝’。我们现在看过了珍宝,尝过了鹿rou,接下来就是……” 话音未落,少年的手腕被一把握住,抬眼便见男子一双墨黑浓眉微蹙:“不行。时辰不早了,我们吃完饭就回宫。” “樊於期,不是说好了今天你陪我出宫吗?”少年一听要回去,立马不干了,“你怎能言而无信!” “我是答应今天陪你出来逛,但没说逛一整天。何况霓虹楼是什么地方,要是被人认出来,你自己倒不要紧,我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