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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珍视的兄弟情义,终究还是变了质。所以再深的兄弟情义都抵不过那权力的引诱?李语努力调整情绪,慢慢开口问道,“千阳…应该同意了吧?”“是,但是你不要怪千阳。千阳从小受父王疼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不可能忍受她想要的夫君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男子。她不亲自下手是因为她在乎你对她的态度,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所以安阳王的提议对千阳来说是最合适的。至于岐国,你放心,千阳只是暂时答应安阳王而已,她心里最希望的当然是你能继承大统,因此断不会让岐国去支持安阳王。只是,看看你这样子,哪里像能继承大统的样子。”广平又鄙视地看了一眼李语。李语知道这次安阳王是势在必得了,吾言对二哥来说渺小如蝼蚁,碾碎一只蝼蚁来换优厚的政治利益,何其划算。即使最终得不到什么利益,死一只蝼蚁也不会有任何损失。然而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与安阳王抗衡。“你可有办法?”李语心里很乱,既然广平能来告诉自己这些事,他应该早有打算。“若你想彻底保刘汐平安,就不能再留他在身边了。否则,即使此次幸免,下次呢?下下次呢?你能确保他每一次都万无一失么?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只有他远离你才是对他最好的。”广平看李语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表情痛苦,一言不发,继续说道,“我要把他带回岐国。你没得选,你只能把他交给我,因为你清楚只有我会全力护他周全。安阳王准备在大婚当天动手,所以最晚到你们大婚前一日,也就是三日后,我务必要带他走。你们婚后次日我就会立刻禀明圣上启程回岐国。安阳王绝对想不到刘汐会在我这里,即使知道,到时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广平的话句句刺痛李语,他当然知道时下如何做才是对吾言最好的,可是自己要如何接受让吾言离开自己的事实?那唯一如今还爱着自己的人啊,也要生生看着他远去么?这一去,从此天涯相隔,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呢?李语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无助的感觉了。上一次,是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以为从那以后自己永远只是一个人了。这次,二哥不再是二哥,吾言也必须离开,兜兜转转,又将是自己一个人。老天就是这样残忍,把自己身边爱自己的和自己爱的人一个一个夺走。泪水终于还是从眼角滑落。大约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李语缓缓睁开眼睛,无力地问道,“你要我如何做?”为了确保即能万无一失,又可以避人耳目,广平同李语详细地敲定了转移吾言的每一个步骤,并且除了二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晓此事,千阳也不行。李语私心将行动的时间定在大婚前一夜,他想尽量留吾言到最后一刻。但至于如何让吾言心甘情愿地离开,广平叹了口气,丢下一句“这个,只能交给你了。第31章第三十一章吾言在屋里整理完刚誊好的,准备给赵符送去,一开门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你来了多久了?为何不进来?”吾言左右瞅了瞅,“你在这里傻站着,万一被郡主发现怎么办?”说着把李语拉进屋,掩上门。“你要去哪里?”李语故作漫不经心。“给先生送书稿。”吾言举起手上的书晃了晃,“今日怎的有空过来?就到大婚了,此刻不是应该在宫里忙么?”“想你了。”李语顺手拿过书稿不经意地翻着。吾言看李语眼睛红红的,想是这段时间他过于劳累了吧,“最近都休息不好?看你一脸倦容。”李语微笑着摇摇头,走到书桌旁,把书稿放下,看到了放在一旁的蟠龙玉佩,“以后这玉要随身佩着。”“我也想,只是如此的话,旁人不都看见了么。”“以后…无需再担心别人了。”吾言抬手轻轻摸了摸李语的脸,“我自是无所谓,可你是皇子,我不愿别人以这些事使你烦忧。”李语握住吾言摸着自己脸上的手,“我生平没有一刻如此时一般痛恨皇子这个身份。”吾言伸开手臂将李语揽到自己怀中,“不要痛恨,你做得很好了。还记得在六郡时高呼着你名号的百姓们么?你在他们心中可比青天和日月。”李语也顺势抱着吾言,把脸埋在吾言腹部,“可是…我只想要你。”吾言拍拍李语的后背,安慰道,“我不已经是你的了么?你忘了在别院的日日夜夜么?”李语收紧了抱着吾言的手臂,“可是我想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我会的,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的,除非你有一天厌烦了,否则我不会走的。”吾言以为李语是因为婚事太过烦心,过来找他排解排解而已。“对了,郡主有知晓我们的事么?”吾言不知广平是否有给李语惹出什么麻烦,上次李语说会处理好,也不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没有,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好。”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吾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殿下,礼部的人来了,请您过去。”吾言见李语抱着自己仍不松手,推了推他,“快去吧。”李语无奈地松开吾言,轻轻说,“晚上等我。”说完慢慢转身离去。“嗯?”吾言才反应过来李语刚才说的话,可是自千阳郡主来府以后,李语从未晚上来找过他,李语这是怎么了。吾言下定决心,即使李语晚上来找他,也只能让他待一小段时间,万不能让郡主起疑心。虽然是下定了决心,吾言还是很希望李语晚上能来找自己的,谁会不希望多见到心爱之人呢。而且,往常都是李语想出现就出现,很少与吾言提前约好时间,故而吾言从未对李语抱任何期待,任他来去自如。但此次李语竟约好了晚上见,那必是会见的。于是吾言趁着下午空闲跑到厨房亲自熬了些汤,准备李语来时让他喝些补补身体,看着李语脸色越来越差,吾言也只能为他做这些了。吾言自太阳还没下山的时候,就早早回到屋里等着。虽明知时辰尚早,但不回屋等着就总觉不安。然而等到夕阳已落,晚风渐起,李语没来;烛光盈盈,月已高悬,李语没来;更鼓三敲,夜深人静,李语依旧没来。桌上的那碗汤早已凉透,吾言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由期待变成了失望。但吾言仍在心里为李语找着可能的借口,也许李语因为某些重要的事耽搁了。他走到桌边,拿起自己谱的琴曲,虽然吾言并没有李语那般精通音律,但也是熟读礼乐的。他想将这首亲自谱的琴曲在李语大婚的时候送给李语作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