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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直接叫自己滚出去?江晚在门外踌躇许久。 钟离昭眉头蹙起,放下手中的书看向门口,“何人在外面?” 江晚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探了一只脑袋进去,小心翼翼道:“是我,殿下。” 她的声音很小,轻柔悦耳。 “你鬼鬼祟祟地在外面干什么?”见到是她,钟离昭有些意外。 江晚羞赫地笑了一声,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关上门道:“我害怕打扰殿下。” “你来找本王有何事?”他又俯身捡起刚才那本书,抬了抬眼皮子。 “明日是回门的日子,可是殿下身子不好......我想......”她把手背在身后,吞吞吐吐道。 钟离昭道:“有话就直说,别扭扭捏捏的。” “......” 江晚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上,深吸一口气,气都不喘一下,“我想说明天是回门日,但殿下身子不好,要不暂且推迟,等您身子好一些了再回去。” 说完,又像是怕他不想陪自己回江府,她又道:“您要是不想陪我回门也没关系,我明天可以一个人回去。” 只要借用一下他身边的侍从,给自己撑一下腰便是....... 她的脚尖在地上轻轻碾了几圈,思索怎么向他开口。 “本王知晓了,你先出去吧。”钟离昭思索片刻说。 “啊?”江晚不知道他的打算究竟是怎样。 他瞥了她一眼,开口道:“五日后,本王会陪你回江府一趟,明早先叫魏砚去江家知会一声。” “啊?”他身子这么虚弱,五日后能出门吗? 要是出门犯了病,皇帝怕又要把自己活埋,为他殉葬。 “你若是无事,便可以出去了。”他喜欢清静,看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他。 江晚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您身子不好,要不还是我明日一个人回去。” “本王没那么虚弱,若是叫你独自一人回门,本王丢不起那个人。” 他声音不咸不淡,“回门礼魏砚会准备好,你可以出去了。” 江晚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他眼风一扫,就全部憋回了肚子里。 “是。”她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然后慢吞吞地转过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见钟离昭已经低下头继续看书,便只好帮他关上门。 “王妃慢走。”魏砚见她怏怏不乐的模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殿下真是的,从前的二十年里视女子为蛇蝎,死都不愿意成亲。如今陛下接着冲喜为殿下娶了个王妃,他也没有那么厌恶,甚至允许王妃近身。自己原以为看到了小世子的影子,没想到这才成亲两日,就惹得王妃不高兴。 江晚从他面前路过,走了几步后,又扭过头问:“以殿下的身子,五日后能出门吗?” 魏砚愣了一下,答道:“殿下身子虚弱,还是卧床静养为妙。” 其实殿□□内的毒只要稳住了,再加上好好修养,五日后出门是可以的。但太医说了,殿下最好在府中静养。 江晚眉目间的忧愁越发明显了,“那你帮忙劝劝殿下,我可以自己回门,不必麻烦殿下。” 听到她的话,魏砚微微一愣。 王妃是因这个不高兴?看来他也许是误会殿下了。 她看了一眼魏砚,又叹息一声,慢吞吞地穿过垂花门进了屋。 待她离开后,钟离昭忽然咳嗽了一声,扬声将魏砚喊了进去。 “去备好回门礼,五日后本王会与王妃一起回门。”屋里烛火昏暗,衬的他的脸色越发苍白,魏砚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劝说了一番。 钟离昭又咳嗽了一声,“无事。” 他的身子,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停顿片刻,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又说到:“叫工匠去为王妃造一批首饰,时下流行的衣裙再多做几套。” 魏砚愣了一下,想到今日王妃的穿着打扮,觉得自己实在是粗心大意。 原本这些是成亲前就该备好的,但殿下和王妃的这门婚事有些不同,所以便没来得及让人做。 没想到殿下想起来,还亲自嘱咐。 “不必告诉她。”钟离昭斜了他一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是。”魏砚知道他家殿下一向是面冷内热的人,所以并未惊奇。 犹豫片刻,他还是将方才在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钟离昭,还说了句,“王妃也担忧殿下。” “多事。”钟离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语气淡淡,也不知是在说魏砚,还是在说江晚。 魏砚知晓自己劝说不过,只好退了下去,去找了太医询问钟离昭的身体情况。 * 自从魏砚恢复伺候钟离昭的一日三餐与用药后,江晚便不用再去伺候钟离昭用膳和喝药。 嫁入王府的第三日,魏砚带着管家来了她的院子,将王府的管家权交到了她的手中。 因为对王府还不熟悉,所以她也没贸然地改变规矩,只是认了管事的,然后还是叫他们依照往日作风来做事便是。 一眨眼便过去了五日,大清早流玉就带着侍女来了,各个手里都捧着东西。有金银玉饰,还有几身华美精致的衣裙。 “这些东西原是早该给您送来的,只是前些日子殿下昏迷不醒,府中上下乱作一团,没来得及准备,望王妃恕罪。”流玉解释到:“这些都是赶制出来的,王妃先用着,过些时日奴婢再给您送一批来。” “好。”江晚闻言舒了一口气,当初嫁人嫁的匆促,从被皇帝选中到给荆王冲喜,前后就几日的功夫,江家没有给她准备穿得出去的衣裙,王府也没见动静,弄得她一直很忐忑。 有了流玉送来的衣服首饰,今日回门倒不会太显丢人。 “奴婢伺候您梳妆打扮吧!”流玉笑吟吟地看着她,走到她身后为她梳头。 新婚第二日早上,她便为自己梳妆打扮过,手艺很好,所以江晚没有拒绝。 等梳妆打扮完毕,她喝了半碗粥,便带着采风出了门,到钟离昭的屋外等候。 但钟离昭并未叫她等多久,几乎是她刚到,正屋的门便被打开,魏砚推着他出来。 江晚本来正在低着头,无聊用脚尖踢小石子,听到开门的声音便抬起了头。 他身穿一身玄色织金长袍,乌黑的头发被金冠束起,五官俊美,薄唇紧抿,冷着一张脸,但额心的那颗红痣为他平添一抹风流,抚平了他身上的冷意。 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好似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优雅而神秘,宛如神明。 江晚看的出神,傻傻地站在庭院里没说话。 钟离昭看到她呆愣愣的模样,下意识地蹙眉,在她面前停住冷声道:“走了。” “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