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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沈宴用了大力气才控制住她,他干脆直接吻她,他的吻胡乱地落在她脸上,毫无章法,却又密集得宛如狂风骤雨。 阮知微用手死死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挣扎间,她的头无意间撞上了墙,“哐当”一声,那声音不算小,沈宴的吻停了一下。 也是这一瞬间,借着窗外的月光,沈宴才看清,阮知微的眼神里,分明是痛到了极点的神色。 不是被撞的身体上的痛,而是一种感情上的,深入骨髓地痛。 她向来会隐藏情绪,在一起这么久,沈宴从未见过阮知微这样的情绪,他怔住了。 阮知微在他发怔的时间里,蓦地大力推开他跑下床,她光着脚一路奔跑,跑到门边才发现别墅的门是锁着的,她无路可逃。 这时,她忽然想起来顶层有天台。 天台上有露天游泳池,是别墅自带的,她不会游泳,沈宴也很少游,慢慢地天台就闲置了,但这此时这里似乎是她唯一的去路。 卧室里传来沈宴的脚步声,阮知微顿了下,飞快转身,顺着楼梯往上跑,直奔天台。 沈宴来到天台时,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场景。 无边月色下,阮知微正站在天台的栏杆边,她的长发被风吹起,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她眼眶泛着浅浅的红,米白色的裙摆翻飞,凌乱又缥缈。 听到动静,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宴,她开口:“沈宴,放我走吧。” 沈宴没说话。 阮知微咬了下唇,然后,沈宴就看见,她用力地、狠狠地将手腕磕上天台上的栏杆,她手腕上的玉镯立刻应声而碎。 乳白色混合着翠绿的镯子碎成几段,清脆地砸在地上,宛如珠玉落在玉盘上,响声分外刺耳。 这碎裂的玉镯,昭示着他们之间破碎的关系。 沈宴的心在那一刻,宛如被玉镯的碎片划过一般,蓦地泛起了尖锐的疼。 下一秒,他听见阮知微决绝的声音—— “沈宴,你听好了。” “是我不爱你了。” 那一刻,月色下她眸里的情绪那么清晰,沈宴看得清楚,她的眸光里,没有爱意。 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一下,忽然有点喘不上气。 沈宴一直笃定她会一直爱他,哪怕后来她要分手,他也以为她是口是心非,所以才一直强留她,等着她变回以前的她,可现在,她说得明白而直接。 是她阮知微,不爱他了。 他再留她也没意义了。 两个人在天台上长久地对视着,风声寂静,月色落寞无边。 沈宴许久才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我知道了。” 顿了下,他又继续道:“好,分手,我放你走。” - 从天台回来以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极其静谧。 阮知微在收拾东西,而沈宴,就坐在沙发边上,不停地抽着烟。 烟灰缸里都是半截烟头,男人宽肩窄腰,腿又长,手里夹着烟,猩红色的火光隐隐照出他的脸,依旧俊逸不凡,却已不再那么轻狂。 沈宴的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仿佛被堵住了一样,闷得厉害,似乎只有呼出烟雾的刹那,他才觉得情绪稍微纾解了那么一点。 没想到两年之前,跟在他屁股后面害羞温柔、满眼都是他的女孩,现在却那么决绝地要离开他。 她已经不爱他了,他也没有理由留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宴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她,就觉得心里发空。 阮知微没有管在一旁抽烟的沈宴,她已经从沈宴助理那里拿到了手机,她联系好向锦秋,专心地收拾东西。 只是偶尔余光掠过沈宴时,她发现,记忆里那个年少轻狂、嚣张而不知天高地厚的沈家二少爷,也会露出这么寂寥单薄的神色。 他在寂寥什么?寂寥他没追到白绮,又失去了被他当作替身的她么? 阮知微不想再想,她走进洗漱间,继续收拾她的东西。 上次她扔掉的情侣牙刷,阿姨又买了一模一样的款式补上,她拿起来,再次扔进垃圾桶里,看到她这个动作,一直没说话的沈宴终于开口了:“扔得这么干脆?” “不然呢?”阮知微看都没看他:“我也不会再用。”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用?” 阮知微收拾的动作没停:“如果你想用,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继续用吧。” 她的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草。 沈宴把烟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摁灭,他发现,女人要是无情起来,真他妈够无情。 她爱你的时候,愿意讨好你,为你洗手作羹汤,为你温柔而贤良,而她一旦不爱你,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就像他现在一样。 没多久,阮知微就收拾好了一切,她在门边穿鞋的时候,沈宴注意到茶几上的银行卡她没拿走,他拿着银行卡,递到阮知微面前,语气里没什么情绪:“拿着。好歹跟我这么久,老子不缺你这点钱。” 阮知微没接,她原封不动地把话还了过去:“我也不缺你这点钱。” 这话说的,好像她多有钱一样。 沈宴很想讽刺她,你进娱乐圈两年一共赚了多少?就敢说这些钱是小钱?以后混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她这样的性格和脾性,注定不适合娱乐圈。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都已经到最后了,他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他把卡随手一扔,低声嗤道:“不要算了。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阮知微没有再接他的话,似乎不想再和他多说。 她在网上预约的出租车已经在别墅外面等待,阮知微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沈宴站在门边,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目光却看着她。 阮知微向来气质好,脊背挺得很直,天鹅颈洁白修长,裙子下的小腿匀称,即使是这样拖着行李箱离开,也没有一点落魄的姿态。 两年了,他们之间似乎只有那个她带走的行李箱而已。 眼看着阮知微就要走到别墅的大门前,沈宴在她的脚踏出大门之前,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他的姿态还是高高在上的,仿佛是施舍她一样的语气:“阮知微,我再最后问你一遍。离开了这里,你就再也回不来了,你确定?” 阮知微背对着他,她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确定。” 沈宴咬牙,冷笑了一声:“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实,你不会碰到比我更好的了。” 他确实有资本这么说,无论是外貌、家世、钱财、实力,他都是人上人,阮知微再优秀也只是个学历好点、长得漂亮一点的普通人,他本来就是她这种人不该碰到的阶层。 是她高攀了,是她妄想了,所以她放弃了。 她声音清甜却坚定:“我碰到什么样的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