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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突然停顿了5秒,因为之前一直是纷乱的声音,所以这停顿的五秒显得尤其突兀。 电视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绮导演接受采访表示,她目前想主推灾难题材的科幻片,这样的题材特效宏大、意义深远……” 又是白绮。 能让沈宴停止换台、驻足停留的依旧是白绮。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认知到这点后却还是觉得喉间发哽,阮知微把卧室的门彻底关上,直到再也听不到客厅里的声音。 阮知微将自己又抱得紧了点,她好像明白沈宴为什么不肯和她分手了。 按照那天微博上看到的采访,还有刚刚沈宴独独在她的新闻上停下来的态度,他应该还没追求成功白绮吧。 高中他轰轰烈烈地追求白绮,把白绮逼得出国,而在白绮回国的第一时间沈宴又去机场接她,他在白绮那里,是个深情又体贴的人。 而白绮呢,一直没有同意他的追求。 她阮知微,只因为长得像白绮才被他注意到,他不过是他用来思念白绮的替身。 他还没有得到白绮,作为替身的她又怎么可以走?她走了,他的情感上哪里去寄托。 阮知微眼眶越发酸涩,可能是沈宴的自制力惊人,他在阮知微面前,从来没有叫错过名字,也从未提起过“白绮”这两个字,似乎也没怎么看她发呆、以此看另外一个人,所以即使阮知微知道自己长得像白绮,也从来没把自己代入过替身。 她一直不愿承认,但现在好像不得不告诉自己,她在沈宴那里,真的只是个替身而已。 情绪逐渐发酵,阮知微很想和向锦秋聊天,再不济和肖蒙蒙聊聊也行,她实在不想陷入这些情绪里,她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可是她的手机、电脑都不在她这里,她没办法联系到外界。 阮知微想不到解决办法,干脆关灯睡觉。 睡一觉就好了,她想,梦里就能忘掉这些了。 - 阮知微做了个梦。 医院里,暖洋洋的阳光照拂在脸上,静谧的午后,偶有蝉鸣声响起,一声又一声,夏日悠悠。 她和沈宴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晒太阳,阳光下沈宴俊美得有些妖,他的桃花眼只要轻挑起一下,阮知微的心神就为他波动三分。 旁边有穿着病号服的老人咳嗽着走过,沈宴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唇边噙着笑意:“小姑娘,你知道有两样东西是藏不住的么?” “什么?”阮知微仰起脸看他。 “咳嗽和喜欢。”他眸光仿若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 阮知微的耳后都红了,她的心里似乎有小鹿乱撞,砰砰砰跳得她发懵:“啊……是吗。” 她喜欢他,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很好。 沈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他很喜欢揉她的头发,这个动作让阮知微觉得他很宠溺,她红着脸不说话,沈宴弹了下她额头:“怎么一和我说话就脸红。别太单纯,这世界上没什么好人,你这样的人,容易被骗。” 阮知微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你也不是好人吗?” “不是,”沈宴回得很利落,他的唇边还带着笑意:“做好人有什么意思。我是坏人,记住了。” 阮知微心里默默地想,可是,你在我心里,就是个好人啊。 陡然间,梦的场景突然变换。 这次是很陌生的学校,学校装修富丽堂皇,处处都是穿着私服的男生女生。他们傲慢又不可一世,阮知微迷茫地走着,然后,她看见了沈宴。 她看见沈宴单膝下跪和白绮告白,看见周围无数人起哄,看见白绮摆手拒绝,白绮转身要走,沈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阮知微心疼得揪在一起,腿仿佛被灌了铅,走不动路。 远处,沈宴和白绮上演着深情戏码,而她就在这里,眼睁睁地旁观着沈宴的爱情。 好不容易,周围围观的人都散去,白绮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周遭只剩下了沈宴一个人,阮知微才敢走上前,她的泪腺好像不听她的控制,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里滚落,她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脸上的泪水,她带着哭腔控诉:“你为什么喜欢她啊,她都拒绝你了?” 沈宴似乎这才注意到阮知微,他的眼神都是对她的轻蔑和冷淡:“我乐意,喜欢她是我的自由。” “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辛苦,我一直暗恋你,我默默等你,我原谅你的所有冷落和忽视,我一直自我消化那些情绪,你知不知道啊……” 沈宴冷笑道:“我让你暗恋我了?我让你喜欢我了?我让你默默付出了?我让你自己自我消化了?你自己要做的,我又没要求你,你活该。” …… 心脏蔓延的痛意将阮知微生生疼醒,她捂着胸口,发现只是一场梦。 她苦涩地想,梦里也不安宁。 阮知微看了眼时间,她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梦里的沈宴,嚣张而冷漠。 她在现实中其实是个很理智的人,所以她把很多事情都藏在心里,不说也不去质问,她总是把自己包裹起来,她尽可能避免一些激烈的场景,比如吵架、比如对峙。 她会克制自己的情感和**,即使处在下风,她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而梦里的她,不怕狼狈,终究把真实的情绪表露,把那些想说的都说了出来,沈宴也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说话直接带刺,刺得她喘不上气来。 但沈宴说的挺对的,之前是她活该,所以她也得受着这一切。 所以,到底怎么才能分手……她受够了。 正想着,卧室的门突然开了。 阮知微连忙闭上眼装睡,应该是沈宴进来了。 沈宴垂眸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团,睡着的阮知微终于有了往日里温顺的影子,他在床边坐下,看了会她恬静的睡颜后,有点想吻她。 他现在舌头还是痛的,喝水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刺痛感,但可能她此刻的模样太乖,他克制不住地想吻她。 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的唇时,阮知微蓦地睁眼,她神色清醒,哪有半点睡意:“你不怕再被咬舌头吗?” 沈宴的动作顿时停住。 他顿了下,语气意味不明:“你在装睡?现在是在威胁我?” “没有,我在说事实。”阮知微的语气很平静。 她现在总是喜欢用这样的语气,无动于衷地说出尖锐的话。 “那你信不信,”沈宴压低了声音,他语气渐渐发狠:“我不但能吻你,还能上你,上一顿是不是就乖了,恩?” 第17章 阮知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睁大了眼。 虽然说沈宴以前在床上也爱说荤话,但在一起时那叫情/趣,现在这样只能叫威胁和强取豪夺。 她面红耳赤地骂道:“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