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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感觉自己狗眼快被闪瞎了。 这货穿得跟准备走红毯的明星似的 ,浑身自带打光板效果,而她一身灰不拉几的羽绒服,看着像他身边拎包打杂的小助理。 “你这……”吴忧抠了抠眉梢,不知该说什么。 “不好看吗?”严信当即转身,准备回房间再换,吴忧一个箭步逮住他:“好看好看,全世界你最帅!”她拽住他的领带,把人往外拖:“别他妈磨叽了,赶紧走吧!” 两人大包小包地出了门。 之前选见面礼的时候,严信缠着吴忧问了好半天,她不怎么确定地提到吴尚国好茶,他于是给老丈人准备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龙泉青瓷茶具和顶级的君山银针。 孟云的喜好吴忧不清楚,严信便问了沈妍君用的护肤品和保养品的牌子,照着买好几套。 严信在老丈人含义颇深的注视下温杯、投茶、倒水、出汤,最后双手奉茶。 他手心冒汗,紧张得快吐了。 吴尚国接过来,浅抿一口,道:“好茶。” 严信轻轻呼了一口气。 吴忧在旁边看着这一老一少,哂笑着嘀咕了句:“装模作样。” 她声音很轻,却被严信一字不漏听到了,他扭头瞥她一眼,心说你等着。 孟云准备了一大桌菜,席间一直给两个小孩夹菜,话虽不多,却始终言笑晏晏,温婉得体。 吴尚国拉着严信喝了两杯白的,偶尔问一些他家里的情况,严信都谦和认真地一一作答。 几杯酒下肚,男孩白皙的脸颊浮起酡红,嘴唇愈发红润,眼中水光潋滟,看得吴忧心驰荡漾。 饭后,严信帮忙收拾,因为个子高,他洗碗的时候背微微佝着,挽起的衣袖下,小臂瘦而结实,肌rou线条流畅有型。 他不时扭头跟孟云谈笑两句,温和又礼貌。 吴忧正欣赏着男朋友帅气的背影,吴尚国走过来叫她去书房谈话。 “我起初还以为,他就是你一个热心帮忙的学弟。”吴尚国放了一个烟灰缸在吴忧面前。 吴忧盯着烟灰缸笑了一声,说:“您情商可真高。” 吴尚国笑笑,继续说:“若是你mama,估计早就看出来了。” 吴忧不置可否,她想到最后一次去医院,尤莱对严信说的那句“是你啊”,她当时以为就是母亲无意识的一句话。此刻被父亲这么一提,她才恍然大悟,看得最透的,竟是自己那位罹患精神病的妈。 说到尤莱,吴尚国的回忆像是开闸泄洪般停不下来。 “记得以前跟你mama从单位出来,生意刚起步,什么都得拉关系,工商、税务、银行,都是你mama在跑,对着什么样的人,该说什么样的话,能拿钱搞定的塞钱,不吃这套的卖人情,你mama是摸得门清。”吴尚国笑了笑:“你说说,我跟她一起参加工作,一起出来创业,可看人这方面,跟她比起来,我是自叹弗如。” 吴忧也笑:“别不服气,情商这东西是天生的。” 吴尚国端起茶杯,轻吹了口茶烟,言归正传:“小严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太年轻了些,你是女孩儿,若你mama还在,有些话由她来说比较好。”他喝了口茶,斟酌半晌,继续道:“我也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只是你们俩年龄、阅历、背景都相差太大,爸爸担心你们走不远。” 吴忧耸耸肩:“无所谓啊,他想走多远,我就陪他走多远。若是哪天他不想走了……”她顿住,用一种更为轻松无谓的语调说:“那就挥手拜拜,原地解散。” “你说得倒是轻巧,感情是说放就能放的?”吴尚国皱起眉:“忧忧,你可想好了,爸爸不想看到你以后过得太辛苦。” “那您就多虑了。”吴忧抬眸,凝视自己的父亲:“人活一遭,谁敢保证自己永远顺风顺水?辛不辛苦无所谓,只要身归黄土时,回头看自己这一生,心里没有遗憾就行了。” 吴尚国深知自己女儿的脾气,有些话说过了只会引起反弹,加之两人冰释前嫌没多久,多说实在无益。 “无论如何,受了伤就回来,这个家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吴忧抿紧唇,半晌,点了点头。 父女俩的谈话到此为止。 吴忧转进客厅,孟云正坐在沙发上削水果,看到她出来,笑呵呵地朝阳台侧了侧头。 吴忧顺着望出去,看到严信正站在阳台打电话,十一趴在他脚边,百无聊赖地摇尾巴。因为在室外,他穿上了西装外套,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他的背挺得很直,像一棵挺拔的松。 她轻手轻脚地拉开阳台门,一脚刚跨出去,就听到严信说了句:“我在女朋友家里。”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他立马又说:“你别问了,总之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跟她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命中注定、天生一对。”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傲娇。 吴忧撇着嘴笑,心说这小崽子会的成语还挺多。 她从身后抱住他,严信丝毫不惊讶,将她拉到身前搂着,吴忧指了指手机,用口型询问:谁啊? “我妈。”严信低声答,顺手点开免提。 电话那头,沈妍君提高声音喊:“严守义,你儿子谈恋爱了!” 严信一头黑线。 没多久,严守义低沉厚重的声音传了过来:“臭小子,终于开窍了!照片发过来,我看看未来儿媳妇漂不漂亮!” 严信翻了一眼,对上吴忧又惊又笑的眼睛,压低声音无奈道:“我爸。”他清了清嗓子,没好气地对父亲说:“不用看了,美若天仙。” 吴忧在他后腰掐了一把,抿着嘴偷笑。 严守义哼了一声:“臭小子,春节不回来,跑去老丈人家献殷勤,儿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