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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 和她同时去实习的人都是或多或少在行业内有些名气,或者得过什么奖项,受到认可的,她在还没有什么知名度的时候,就能进入Klein的团队工作,在别人看来已经身披光环,因此她很珍惜这次机会。 在适应一段时间后,他们就要直接上手出设计图了,真正投入工作中时,施念才知道学校里导师对他们的魔鬼式训练真的是有用的。 起码她不会突然难以适应那么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好在有过一些经验了。 和她一起成为Cecil手下的是个西班牙女孩,性格开朗,创作上和施念的风格差异也很大,那位西班牙姑娘设计的东西奔放活泼有趣,而施念的设计风格偏内敛一些,则更专注细节的把控,各有优势。 两人既是同事关系,潜在的也是竞争对手,谁都想自己的作品能够先被采用,他们都很清楚一旦作品能被选中就有面对市场的机会,这对任何一个设计师来说都是质的飞跃。 那个西班牙同事本身在圈子里已经闯了一两年,经验和对市场的把控力上要比施念丰富一些,所以在经过几个月的磨砺后,她的一个系列设计作品被Cecil看中,但最终呈现的效果是在她原有作品上进行了部分改动,设计师署名却并没有她,而是Cecil。 西班牙姑娘觉得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她无法忍受这种行为,找到Cecil大吵,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她选择离开RCM回国自己创立品牌,她觉得她的才能不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她在临走时对施念这样说的。 在她离开没多久,她们的那位上司Cecil便找到施念,问她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施念几乎没有思考,便很直接地告诉她:“我是来实习的,所以眼下最看重的是实践和学习的机会。” Cecil对她露出了颇有意味的笑容。 那之后施念的很多设计作品都被她直接拿去修改再发布,当然发布时的署名依然不会出现施念的名字。 施念并没有因为这种事不痛快,她其实很清楚,任何行业都存在一定的规则,在自己没有出头前必须得适应并接受这种规则,只有当真正强大时,才有资格做规则的制定者,这是关铭当初对姜琨说过的话,她觉得对她来说同样受用。 有的人会被行业里的潜规则压垮淘汰,而有的人却能适应这种规则迎难而上,西班牙姑娘的确有着过人的才能,但她属于前者,而施念却恰恰相反,她属于后者。 每次Cecil修改过的稿子她都会回去一点点研究整理,渐渐的她开始摸索到一些门道,她设计出的东西在某些方面有些生硬,民族符号太过明显,虽然有着很强烈的个人风格,但对于市场来说确实是硬伤,而每次Cecil会用更国际化的审美标准来完善她的设计稿。 让施念不得不心服口服的是,同样的底稿,经Cecil之手的成品在市场上的水花肯定是要比出自她手的东西强,这是她在Cecil身上学到的经验,她开始迅速调整自己的设计语言,去观察,学习,研究,用更容易让大众接受的方式来诠释她的个人风格和魅力。 到后来Cecil能改动的地方越来越少,几个月后她和Cecil共同完成的一个系列出现展销会上,从成绩来看居然卖得还不错。 在庆功宴上施念兴奋得喝了酒,虽然设计师署名中依然没有她,但她内心却收获到巨大的成就感,这份成就感是无法替代的。 她和其他人一道去恭贺Cecil时,Cecil把她单独拉到一边,对着她举杯说道:“念,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也是我带过的助理中最上进的一个,我遇见过很多有天赋的人,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你这么努力,我正式邀请你进入RCM,成为一名真正的设计师。” 那天,纽约进入了冬天,气温骤降,很多人套上了呢子大衣,施念却感觉四肢百骸都在沸腾,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她答应Cecil二月份自己的课程全部结束后会给她答复。 以Alexis的话来说,她用了很短的时间完成了别人可能两年、三年才走完的路,可以一毕业就进入RCM从正式的设计工作开始做起,RCM和很多国际一线的大品牌都有长期的合作关系,未来等有了代表作,也就意味着有了进入这些大品牌担任首席设计的门票,只要她继续这样勤勤恳恳地走下去,她是能够看到那座梦想中的殿堂的。 这对施念来说有着无比巨大的动力,可同时研究生期间的课程要结束了,这关系到她未来的发展规划问题,所以她没有立马答复,这一答应也就意味着她可能未来几年都会留在这里,她总觉得到时候应该问问关铭的意思。 第二年的圣诞节关铭依然给她寄了份礼物,很特别的礼物,一顶帽子,可当包装拆开后,一屋子三个姑娘都疯了。 一顶Peyton的手工帽,帽子样式虽然简洁,但却深受明星贵族的喜爱,一顶最普通的帽子也要10万美金以上,在上流社会拥有一顶Peyton亲手所出的帽子更像是身份的象征。 而施念得到的这顶帽子是当年最火的一顶手工帽,全球独一份,出自Peyton大师亲手,登上过不少时尚杂志。 而更让施念吃惊的是,就连这顶帽子的头围都和她的刚刚好,好像就为了她定做般。 她拍了张帽子的照片发给关铭,附带一条信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很快又发了一条过去:笙哥,你不要再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我一个人在外面,怕被强盗盯上。 晚些时候关铭回复她:别人在这个日子都有家里人送礼物,你不能没有,圣诞快乐,小念儿。 施念在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大哭了一场,真的就是那种压抑在心里很久很久的情感突然一下子全部宣泄出来的感觉,那时候施念才终于知道关铭为什么会在圣诞节这天送她东西。 他知道她国内没亲人了,所以也不会回国,可待在国外这种节日往往是最难熬的,全美放假,看着别人举家团圆,互送礼物,她纵使再怎么和朋友一起度过,内心难免孤独想家。 关铭给她的这份礼物的意义早已超过了礼物本身的价值。 那时她已经意识到关铭对她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崇拜或者爱慕的对象,他是她的家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称得上家人的存在。 她仰慕他,欣赏他,也的确对他有着很深刻的感情,可男人和女人之间不一定非要是那种关系不可,与其头破血流去撞那堵墙,倒不如就站在墙外远远地望着,起码心里知道有个人,就在那,还能惦记着彼此,这就足够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