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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铭欠她一个解释,其实也不是在生他的气,就有种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感觉。 一边看着他们玩牌,一边将剥开的包装纸拧成条状整整齐齐地放在面前排成一排。 不一会,她感觉到关铭似乎朝她侧了下头,她转头去看他的时候,他依在沙发另一边,垂目盯着那排包装纸扬唇一笑,施念的脸颊发涨,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笑她无聊吗?还是笑她有强迫症?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样不经意的笑有多大的杀伤力,即便在如此热闹的环境中,即便身边围着这么多人七嘴八舌地在说话,施念都无法忽视身边男人那强势的存在感,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心慌意乱起来。 不过也就是在这时,对面东城那边一个小子突然走了过来叫了声:“小关太,峻少让你过去坐。” 施念抬起头朝对面东城的人看去,发现那些人也在瞧着这边,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僵持,颇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施念抿了下唇出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个被关远峻派过来的人先是看了看西城这里的人,还状似斟酌了一下,说道:“峻少让你想想自己的身份。” 自己的身份,东城的人?还是个寡妇?所以坐在西城这里给东城丢人了? 施念没有吱声,她清楚这些说辞都是关远峻的借口,打从她出现时,关远峻就针对她,或者把原来从远峥那里吃的瘪算在她头上。 不过她不打算在今天这个日子,当着西城人的面闹出什么事情,就在她刚准备起身时,身边突然一只手横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直接拦住了她起身的动作,声音毫无波澜地落在空气中:“要论身份,他应该喊声嫂子,我还没见过弟弟请嫂子有这么个请法,让他自己过来请人。” 施念有些吃惊地去看关铭,关铭依然是那副长辈对小辈耐心教导的姿态,不过是人都能感觉出他语气中的冷漠。 西城这边逐渐安静下来,那个被派过来的小子一见关小爷都发话了,自然连连点着头跑了回去。 果不其然,这话传回去,关远峻当真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朝这里走来。 施念一见这情况心里有些慌,倒不是怕关远峻再说出什么羞辱她的话,而是不想在西城的地盘,当着关铭这么多的家人面闹出难堪的事。 关铭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突然毫无征兆地凑近她说了句:“裤脚干了吗?” 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却瞬间拉回了施念的思绪,她几乎是下意识顺着他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裤脚:“好像差不多了。” 可回完话才反应过来,关铭似乎并不是想问她这句话,而是在让她回神,果不其然,她侧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压着嗓子对她说了句:“在我这,没人能让你吃得了亏。” 关铭就是有这种本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让施念不安的心瞬间稳了下来。 说来关远峻虽然和关铭没有什么直接地接触,但是间接打过一次交道。 关远峻在邻市有两家高档会所,有次严打被封了两个月,亏损严重,这种生意东城长辈不愿出面帮他摆平,后来他还是托了一层关系找的关铭才摆平此事,关铭和他没有任何交情,愿意出手无非是看在两家人的面子上。 既然关铭点名要他过去,关远峻当然也不好端着,和弟弟关远峰两人几步走到西城人的面前,看都没有看施念,而是笑着跟关铭打了声招呼:“小叔,好久不见。” 关铭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随口问道:“场子重新运作起来了?” 关远峻直接拉开一个小孩挤到关铭面前坐着,说道:“开是开了,小姐全跑光了,还得重新整顿,小叔这里要是有好的资源我们可以合作啊。” 关铭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刚才被他拉开的小孩,小男孩不满地杵在一边,关铭依在沙发靠背上,视线微垂嘴角浮起一丝寡淡的弧度:“合作?我来经营你等着分钱不更省事?沧海你过来。” 关沧海本就站在一边,听见话几步走了过来,关铭抬头就说道:“这是我自家兄弟,你问问他我有没有做过把rou送上门的生意。” 关沧海冷勾了勾唇角,接道:“我们西城的兄弟,但凡能找小叔谈合作的,都是自己先在外面做出了名堂的。”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关铭压根瞧不上关远峻手上那点东西,何谈合作? 关远峻当然也听出了话中的暗示,绷着脸情绪不上不下的,平时在外面好歹也是个东城二少爷,到关铭面前拉下姿态跟他套套近乎却碰得一鼻子灰,自然是有气没地儿撒的,眼神一撇,正好看见坐在一边的施念,气没打一出来,对着她说道:“嫂子现在架子大了,都没把我们东城的人放在眼里,还要三请四邀的?大哥既然不在了,我们做弟弟的也有责任照顾嫂子,走吧。” 关远峻的话虽说得阴阳怪气的,但人到底是亲自来请了,就在施念犹豫要不要给他这个台阶时,身旁的关铭不轻不重地落下两个字:“坐着。” 话是对施念说的,也是说给东城的人听的。 他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如果刚才其他人还在偷摸竖起耳朵注意那边的情况,可在这两个字后,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下,默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西城小辈们很少能看见关铭发火,他待人向来和气,就是有看不过眼的事情,也都是笑着让人低头。 可现在,大家都能感觉到关铭话中的不快。 熟悉他的西城人都知道这时候应该闭嘴了,可偏偏东城人摸不清他的脾性,后面站着的关远峰还不嫌事大的来了句:“小叔你别想多,难得聚聚咱们不谈生意,要么和我哥打局台球怎么样?” 关铭挑起眼皮子盯着这个说话的男人,关远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倒是一旁的关沧海打了个圆场:“我刚才就说了小关太是我请来的客人,既然你们又要把人请回去,那就一局黑八定胜负,你们赢了跟你们走,输了小关太还是我们西城的客人。” 施念一直坐在旁边没出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西城和东城的赌注了? 关远峻眼神一扬,颇为自信地问关铭:“小叔肯赏这个脸吗?” 旁边的小瑾玥吐了下舌头特想说声“你脸大”。 以往过年也有小辈想找关铭打两局,关铭每次都随便摆几个球,让小辈打着玩,能打进了再来找他单挑,可是从来没人一杆进洞过。 小叔会教他们打牌和桌球,但从不亲自下场跟他们比试,以沧海哥的话说,小叔不欺负小孩,所以他们都清楚关铭不会轻易出手。 但让所有西城人大跌眼镜的是,今天的关铭一改往日的作风,而是看了眼关远峻,轻飘飘地说了句:“你是客,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