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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关铭对莎莎的评价,施念转而一想,的确是,聪明的女人都知道敬而远之的道理,或者像可心那样明知前路未卜,守住自己的心做好随时抽身的准备。 关铭刚才说得都那么直白了,晚上带去的女人都是陪玩的,施念回想到莎莎卖力陪笑的样子莫名感觉心酸。 那些灰姑娘嫁入豪门的故事也只能出现在童话里,出身普通的姑娘即使再努力又怎样?想挤破头来到这些男人身边,终归被看低一等。 她发着呆的时候,关铭将茶杯放到她掌心提醒了一句:“茶凉了。” 她想着这位尊贵的关小爷可能不喝反复冲泡的茶,于是倒了茶叶重新再泡一轮。 果然,关铭没有说话,耐心地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祝福,都收到了,爱你们,也祝大家假期愉快。 明天依然九点见,留评落红包。 第12章 施念在泡第二轮茶的时候,关铭说:“晚上你也算帮我化解了一个小尴尬,那个女人跟的人身份特殊,要是穿着一条破裙子出现估计就轮到我被调侃底下人办事不周了。” 随即又说了句:“可惜了,你应该坚持自己的意愿。” 关铭的话可以轻易牵扯起施念深埋在心底的渴望,也许是现在气氛很轻松,也许是她也有些微醺了,情不自禁对关铭说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改造衣服吗?” 关铭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似乎想接着听下去。 施念自嘲地笑了下:“我以前在私立学校读书,学费很贵,里面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除了周一,其他时间没有强制穿校服的规定,那些同学每天都穿得光鲜亮丽的,我冬天的时候一件棉服能穿上好几天。 本来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后来总是被人嘲笑,我妈知道后,接了很多活,连夜里都熬到两三点,就为了多给我买件牌子的衣服不给人看低了。 我觉得我妈太辛苦了,后来干脆自己研究面料雕塑、打褶、收省、分割这些,就拿旧衣服改,夏天的裙子改完后同学基本上看不出是旧裙子,不是我吹牛,还挺时髦的,有不少女同学问我哪里买的。” 施念抬起双眼,眸色晶亮晶亮的,说起这个瞳孔里闪着自豪的光,关铭也跟着笑了。 她接着说道:“这样不费钱,我妈也不用那么累,后来研究多了就发展成了兴趣,读大学的时候我经常会去美服蹭课,学了点专业知识,跟着做sketch book。 我现在还是会改自己的衣服,哪里不满意了就动手改一改,改成喜欢的样子。” 施念滔滔不绝说了一堆,关铭没吱声,笑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她说到这方面的事整个人都充满生机,连眉眼都生动了。 半晌过后,关铭倒是突然说道:“这个专业国内创意课程设置比较局限,国内外资源差别目前来说比较大,从视野、思维、技术设备上来看,国外很多学校能提供给学生的空间更大,你没有考虑过?” 施念垂下了眼帘:“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我妈身体不好,出国…不太现实,当时一心想着能进北服或者东华,但是…” 但是mama想让她在书法绘画方面有所成就,通过一些含金量比较高的比赛拿到一定知名度,对于她的成长,从小mama就为她量身打造了一条路,即使她背着mama拒绝了保送,也依然无法偏离既定的轨道。 关铭的眼神有些幽深,似在看她,却又好似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施念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应该没这方面的烦恼,是不是挺不能理解的?” 关铭的确不太能理解的一点是:“既然这么辛苦为什么不上个普通学校?” 施念怔了一下,低下头咬着唇,以前mama给她灌输的那些理所当然的思维,在今天面对关铭的这一刻,她忽然觉得那么难堪,甚至难以启齿。 关铭只是沉默了一瞬,便再次开了口:“你知道福图尼吧?20世纪的一个西班牙人,他以职业画家自居,从没想过进军服装界,但最终还是在这行呼风唤雨。 他的很多设计灵感来源于他在威尼斯的画、雕刻和摄影作品,他父亲是个北非画家,北非的风土人情在他后来的人生中也一直影响着他的创作,他除了设计服装,还是个发明家、工程师、室内设计师。 我想说的是,人生所有的弯路、经历、包括沉淀都是值得的,这些东西会变成你独一无二的财富,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机会,最后两个字落在施念的耳中,让她突然感觉四肢百骸都热血沸腾起来,她此时此刻觉得面前的男人拥有神奇的魔力,那已经熄灭的梦在关铭的三言两语中仿佛重新燃烧起来。 良久,关铭又问了她一句:“要是有机会离开那边,想做什么?” 施念瞬间回过神来,只想了那么几秒便回道:“先做个普通人。” “哦?”关铭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彻底脱离这个圈子,有钱人的世界,做个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认出我的普通人。” “那可能比较难。” 施念的肩膀突然就塌了下来:“或者就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也许是因为关铭醉着,也许自己也喝了点酒,她才会不管不顾地把内心这些想法说出来,说给一个西城关家人听,虽然很荒唐。 说到这,施念不禁想起找关铭合作这茬,她趁机问道:“为什么你一直不问我手上捏着什么牌跟你谈判?” 关铭却懒懒地掠着她:“你就没想过把你知道的那点东西抖给我,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最坏的打算,鱼死网破,只要我妈能安全转移,我没什么好怕的。” 关铭却皱了下眉:“小丫头,做任何事都不能把自己的后路堵死,这是生存的道理。” 空气静谧,茶香四溢,眼眸流转间施念望进关铭的眼底,心脏突兀地跳动了一下,二下,直到越来越快。 记忆“嗖”得就穿回了八年前的那个夏天,她膝盖流着血坐在街边上,男孩的脸她早就模糊了,只是依稀记得他蹲下身,修长的身影遮住烈日对她说:“小丫头,幸亏我是个好人,要不然把你卖到唐人街去。” 施念紧了紧牙根,神色僵了几秒,低下头将新泡的茶递给关铭,声音很轻地问:“小叔你很早就出国了吗?” 关铭没有接这杯茶,她的手僵持在半空,浑身发烫,脑子晕乎,一瞬间感觉那个醉的人是自己,手中的茶微微晃动之间,一圈圈波纹在茶杯里漾开。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视线,正对上关铭懒倦深邃的眼神,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空气凝结,彼此的呼吸靠得很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