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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 修为倒退也是必然。空有一身本领而不自知,怕是用都用不出来。 更要紧的是,和共命之鸟间的感应被切断,青鸾怕已被迫陷入沉睡。她身旁已无可靠之人引导。 若此刻陪着她的人心怀恶念,阿韶她…… 水云间又要开会了。 自阿韶离开香音秘境, 水云间隔三差五就要开会。 因为阿韶的师父乐正徵前辈自外境归来,带回了许多并不喜人的消息。 诸如——香音秘境与世隔绝这一千年里,六界修为突飞猛进,修士的普遍层次和当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别的不说,至少武修心法更迭数代之后,在强横一道上已登峰造极,一个元婴期剑修怕就能屠遍水云间一众洞虚期大能。 水云间对此表示极度愤慨,认为乐正徵言辞间侮辱冒犯我师门,忍无可忍,于是开始讨论怎么迫使九华山公开道歉。 香孤寒:…… 所幸半个月的会开下来之后,理性派终于战胜了情绪派,迫使众人意识到——乐正徵前辈话中关键在于,香音秘境的修士在战力上已远逊于外界,而不在于侮辱水云间。 而后便开始下半场讨论——这件事需不需要在意。 这次大佬们分裂成了保守派、激进派和盲目自大派。 盲目自大派认为,我辈乐修掌控天机、贯通天道,是修仙正途。境外武修一身旁门左道,跟我等一交手,必定走火入魔天劫加身,自然土崩瓦解。我辈完全不必将他们放在心上。 保守派和激进派一致觉得盲目自大派已经老糊涂了,还是不要理会的好。 自顾自的争辩起来。 保守派认为,香音秘境有隐世结界保护。只要待在秘境里不出去,外界修士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毕竟强不是一切,我辈修行的终极目标是飞升,又不是称霸天下。还是飞升要紧! 激进派则反驳,隐世结界五十年前便已松动,香音秘境迟早要和境外接触。到时若无自保之力,怕有灭顶之灾。rou身安危都无法保障,还谈什么飞升?怕是先入轮回去喽。或者我给你十年,你倒是飞升啊! 保守派便又分裂成顽固保守派和合纵连横派。前者认为,结界松动了,那就去修结界啊!后者则认为,我们可以主动和境外接触,争取盟友。我辈乐修虽不以武力见长,但也有自己的筹码。外界修士强归强,也未必是铁板一块。我们可相机行事嘛。 激进派表示你们都是放屁,闭关锁境,越锁越弱!外交自保?弱者就无外交!我们得先自强! ……越争吵派别越多,争到情绪激动时,差点没撸袖子打起来。 香孤寒:…… 香孤寒已旁听了两个月口舌之争。 ——他必须出席,他师父下了死命令。 因为当着他的面,长老们多少能自觉克制一下自己的丑态,至少不会当真打起来。 他的这种权威,在长老们划拳争奶瓶好给他喂奶,假装路过好教他说话走路,偷偷摸摸的把他抗在脖子上逗他玩……时就确立了。谁叫他在很长时间内——好吧,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诞生在水云间的婴儿呢。 并且因他的特殊体质,在长老们的心里,他其实至今也还是个孩子。他的特权依旧有效。 而这一次,香孤寒缓缓眨动自己熔金色的瞳子,心平气和的投下了一记惊雷。 ——他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时,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的插了一嘴,“……我想离开香音秘境。” 霎时间会场一片安静,所有长辈们一致对幼,齐齐看向香孤寒。 香孤寒于是又说了一遍,“我要去人界走一趟。至于数月来师尊们所讨论之事——依我之见,闭门争论于事无补,师尊们何不亲自出去看一看再做决定?”而后他起身,端端正正的躬身行礼,“列位师长,阿寒在此向你们辞行了。” 水云间众长老:……?! 齐声怒吼,“是不是九华山那个小妖女又给你灌迷魂汤了?!” 香孤寒:……是呀。 ——他们已经遵循师命绝交过一次了。 从时隔二十年后,阿韶再一次主动联系他时,香孤寒便已决定——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断他同阿韶的交往。阿韶已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剩下的该交给他了。 第48章 乐韶歌再次醒来时, 才意识到自己在路上竟又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次她似乎又做梦了。 只是睁开眼睛时,已不记得梦中发生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 乐韶歌稍稍感到遗憾。 ——也不是说她此刻已不享受失忆的轻松了。而是……该怎么说呢?点点滴滴的回忆起往事,一点点将记忆中的空白填满,不也是失忆的乐趣之一吗? 不过……算了。 记忆这种东西, 既可以慢慢找回, 也可以重新创造。两者并行不悖, 互不耽搁。 人生于世, 不论过去还是当下, 没有哪一刻过往是被浪费了的, 也没有哪一寸光阴是不值得好好珍惜的。 所以想不起来——那就下次有机会时再想呗。 这时她嗅到了坦率直白的芳香。 之所以用坦率直白来形容, 是因为这香味便如食材一般, 充满了只有嗜香之人才懂的——“我是香料哦, 我很好食哦, 快来品一品!”——的奔放又坦率的气息。就如在嗜橙之人面前,不由分说破开了橙衣。 乐韶歌循香望去, 只见略显昏暗的室内一面明晃晃的楹柱花窗,暖风吹起纱帐, 光尘浮动。乐正公子琅然玉立, 正在桌前素手调香。发如垂瀑、衣若叠雪,长睫映了日光,宛若白羽覆下。一时察觉到乐韶歌在看她,便回头过来。睫毛一垂,眸中流光欲转,温柔得仿佛等待已久。乐韶歌恍了恍神,脸上莫名就有些红。 人真是很容易被食欲牵动爱|欲啊……她心有余悸的想,若不是乐正公子生得清冷禁欲,嗅到芳香望过去的那一瞬间, 看到这种级别的美人,她恐怕会下意识觉得这美人同香料一样都在盛情邀约,诱她染指,只怕又要毫无自制力的对着人家大唱情歌了。 她便起身下床。 意识到自己先前是在床上,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衣衫。 还好,很端正。 她所睡之寝室同乐正公子所在之香台之间,也有碧纱橱和帷帐隔断。她先前之所以以为他们共处一室,只是因为帷帐被挽起了,这房间看去便像一通到底了似的。 乐正公子显然认为她是要过去看他做什么的。已停了手上活计,正安然等她。 她便也不再耽搁——重要的是那香料品质绝佳,毫不敷衍,她确实被吸引了——直奔香台而去。 香台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