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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子源,你想要做什么?”海因里希·美因茨又看了看那已经被合上的门——“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入这里的。”“门口把守的守卫,相应的指纹扫描……”“这一切都很简单。”褚子源微笑着说道,“你应该知道,在基因图谱研究技术上的造诣……褚家并不比你差,因此,你所谓的指纹扫描的那一层屏障,对于我而言,只需要用一些小小的手段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而且,你应该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我迟早会杀了你。”褚子源的目光微微一冷,“就像是……你想要杀死我一样。”——不仅仅是因为我曾经是贺少征最爱的人……——更多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够保守秘密。他的视线又微微的向另一侧偏移,看向了贺少征。在这暧昧不明的灯光之中,贺少征的表情看不太真切,然而褚子源却能够轻易地捕捉到男人的面容,他的视线立即放柔了几分。褚子源对着贺少征微微一笑。他缓缓的开口,那形状漂亮的嘴唇就这样轻轻一动,仿佛是在说唇语一般————贺哥,我一定要把你会把你安然无恙的从晨曦之星号上带走……不要害怕。就像是当年褚雪尧在那棵大槐树下所定下的承诺一般。“就算你的确想要动手,你确定,现在是一个好时机?”另一边,海因里希·美因茨的脸上重新恢复了冷漠的神情。这一名欧洲男人的声音很轻,“这里是我的领地。”说着,他看了一眼包厢外的玻璃窗。那璀璨耀眼的灯光和最中心的舞台,都宣示着外面的喧嚣……不断有人在一掷千金,不断有人开始做出危险到极致的交易。最高层的包厢之内,却是无比肃杀的环境。就仿佛在这一片区域之内,割裂成了两个世界一般。而在那黑暗的区域之中,贺少征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下方的人察觉到了最上方的包间有什么异动,很有可能会抽调大量的美因茨家族的护卫队成员前来探查。而这样的情况,对于褚子源而言……其实是极为不利的。——为什么他要那么急切呢?贺少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事实上,在他心底最深处的那沉淀了已久的感情,现在由于年岁的蹉跎已经淡了许多,但是,他绝对不能……也绝对不允许眼睁睁的看着褚雪尧就这样死在自己的身前。男人那骨骼优美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了自己手腕处的手表的位置————那里,还藏着一把微型的枪。而就在贺少征打算动手的那一刻,他听见海因里希·美因茨突然低低的发出了一声哼笑声。这一声笑,隐隐的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却又莫名的让人想到了歌剧里所演绎的腔调。“真是有趣……褚子源先生,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急着要在这个时候动手。”海因里希·美因茨那堪称是优雅的将双手的手背交叠在了一起,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极为的平静,就仿佛那顶着他的并不是什么黑洞洞的枪口。“因为,你知道,你已经没机会了。”一句分外轻柔的话语响起,却仿佛是宣告了死刑的审判。而听到这句话后,褚子源的脸色蓦地一变。他的手指猛地一动。一道细微的火光就这样划过了海因里希·美因茨的左侧的脸庞,却并没有伤到男人,只是有几缕铂金色的头发变得焦黑了些许,轻轻的散落在了地上。“看样子,我似乎没有说错。”轻轻的揉捏了一下贺少征的手指,似乎是在告诉着贺少征,没有关系,一切有我。海因里希意有所指的说道,“你和褚雪尧,共生在一个身体之中,你们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你清楚,这一辈子他看见的人,永远都只是另外一个人,就算偶尔的在夜间的时候,就算在午夜清醒的时候,你可以贪婪的占用着那一具身体,注视着他的脸庞……却永远都没有办法,真真正正的代替他。”“我们之间存在着交易……也仅仅如此。我实现你的愿望,和你合作解决了褚雪尧,而在那之后你也能安安心心的回到新加坡出家,整合相应的势力,再对我有所帮助。”海因里希·美因茨冷笑了一声,意有所指的说道,“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记住,褚子源……”“——你无论做了多少,都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贺少征听到这一声声音之后,眼瞳微微一缩。——鸠占鹊巢?他那原本放在自己手表上的手指,微微的顿了顿,又慢慢的收了回去。贺少征突然想到了一种极为荒谬的可能。——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一场爆炸之中,褚雪尧最后可以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为什么海因里希·美因茨要救他?——为什么……他在一开始遇见自己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颇有深意,却硬要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为什么在以为自己失忆了之后,又靠近自己,诉说着过往的种种爱意……对……如果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一个人的话;如果,真的是双重人格的话;那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的空间。贺少征缓缓的抬起了头。站在海因里希·美因茨的身后,他看着那举着枪,目光微微闪烁的褚子源,只感觉心底处不断的有密密麻麻的小刺扎着。他张了张嘴唇,在这一刻,真的有些想笑。——原来已经早就不是他了……——原来褚雪尧已经死了……空有一具屈壳。人格意义上的毁灭,真正意义上的消亡。——难怪,这个人可以忍那么久不来见自己。——这个人可以让自己纸醉金迷的在这几年之中带着懊悔和愧疚生活着……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