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记忆之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费力的追上来,却发现两人公然叫板的,竟然还敢明目张胆折返回来。

隔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坛,周深绕开居委会大妈的纠缠,在蒙蒙夜色中看见雪地上立着一捧已经冻蔫了的玫瑰。

他把花抱在怀里,像个烫手山芋。

不行,这要是回家,有八张嘴都说不清!

大妈已经三步两步追上来了,一边追,一边嘴里倒着豆:

“三令五申!明令禁止,今年过年小区不让放炮!你们这些小年轻统统当成耳边风!去年不就是因为过年放炮,四号楼的张大爷突发心梗,人命关天,你们不要当做儿戏!”

周深从包装纸里抽出一朵半残的玫瑰花,余下的一股脑儿往社区居委会大妈的怀里一塞:

“送您了!”

说罢火急火燎的抓住白景程跑路。

社区居委会大妈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塞进满怀的花香,她此刻怀里还揣着人家的一捧花,拿人手短,稀里糊涂的站在雪地里。

强烈的职业道德感令她发出一声疾呼:

“你们小年轻的搞清楚——这可是古董小区!大半夜的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周深以为白景程只是临时起意,但当他看见对方从车后座上接连取下两箱营养品,才发现一切在他意料之外,绝非临时起意那么简单。

“收留一晚,到你家过个年。”

白景程一手拎过礼品,一手搭在周深的肩膀上,侧过脸去看他。

太突然了吧。

周深面露难色,他是一点预料都没有:“我都没准备……”

“用你准备什么?”

白景程已经推着他上楼了,半气半笑的说:“洗干净趴床上等着我得了。”

周昌平踩着一双棉布拖鞋去开门,先是看见周深微红的一张脸。

他和周妈两口人坐在桌前等了他大半个点,酝酿了一肚子脾气刚准备开骂,目光瞥见周深身后的一个身影,爆出去的粗口转变为一声尬笑:“小程啊——”

白景程身量高,以一个小辈面见家长的姿态,低着头对上周昌平的目光,微笑着点头:“叔,过年好。”

他一开始没觉得不好意思,可真进到了周深家里,倒一时觉得自己有些鲁莽和局促。

但不由得白景程将自己的半尴不尬发作出来,周妈率先攥着一只羹匙从客厅走出来了:“谁?谁来了?小程啊?”

她语气中带着欣喜,映衬着新春佳节的热闹气息。

“唉,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先进来外面冷,吃饭了吗?再一起吃点,饺子刚上桌,深深啊,你愣着干嘛快给找双拖鞋,找新的,底下左面鞋柜里。”

周深忙不迭的低下头去鞋柜里翻腾,悄摸声息的,随手把奄奄一息的玫瑰花插进门口的花瓶里。

“哎呀——那是一双女式的。”

周妈看白景程,那就好比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饭桌上,周深和周妈东一筷子西一筷子的左右夹攻,把白景程面前摆着的一张碗添的满满当当。

电视机里热热闹闹的播放着开心麻花的小品,对着一桌温馨丰盛的年夜饭,房间内呈现出其乐融融的新年气氛。

菜过五味,周昌平偷瞄了一眼周妈,跃跃欲试的对着白景程发问:

“能喝酒吗?”

未来老丈人发话,别说喝酒,就是上刀山下油锅,白景程也得当仁不让,硬着头皮顶风上。

白景程撂下筷子,极好说话:“能啊。”

有外人在场,周妈不好再提周昌平戒酒的规定,周昌平借着这张挡箭牌,成功推翻周妈的镇压,来了一把翻身农奴把酒喝。

他美滋滋的翻出来自己压箱底的两瓶茅台酒,从玻璃柜台里拿出两个擦得铮亮的小酒盅。

两只酒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几杯白酒下肚,白景程的辈分一路飙升,他和周昌平先是从“爷俩儿”,升级成为“爹俩儿”,再由“爹俩儿”,一跃晋升成为“哥俩儿”。

喝到最后,周昌平干脆勾着白景程的半边膀子,跟着人家称兄道弟了。

周昌平心满意足,在除夕之夜将自己喝得飘飘然,醉醺醺,白景程不醉,他只是闷着声胃疼。

周深倒了开水,晾温,从周妈那里找来两颗胃药胶囊,站在床边看着白景程咽下去,又递给他一个温热的热水袋。

房门半掩着,他蹲在床前去揉对方的胃,有些心疼的小声说:

“我爸是馋酒馋了快一年,你还真跟着他喝。”

“女婿领进门,”白景程一只手捏住周深的肩膀:“我不得表现表现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周深全然没有照顾别人的经历,肯捏着鼻子替陈箐脱鞋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第二十四章:周深倒了开水,晾温,从周妈那里找来两颗胃药胶囊,站在床边看着白景程咽下去,又递给他一个温热的热水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第25章

周深排骨一样的小身板,翻遍了衣柜也找不出一件宽大的衣服。

周妈嫌周深笨手笨脚,干脆自己从橱柜里翻出来周昌平的一件新睡衣。

暗灰格子,丝绸质地,和白景程平时板着张脸不苟言笑的办公神态及其相配。他长手长脚的套上,除了腰宽出来一大截,两条裤腿有点晃荡,基本还算合身。

周妈从洗手间里忙忙碌碌的出来,刚看见白景程老干部一样沉稳的穿着睡衣,再对比周深平日里浮浮躁躁的毛头小子形象,周妈真是觉得眼前这俩就好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中间隔着银河系,相差十万八千里。

她先对着白景程热切招呼,将两人招呼过来后随即训斥周深:

“这么大个人没个正形儿。”

他正替白景程缓解胃痛,从周妈的角度来看,周深一只手正盖在对方的肚子上,看上去是个轻薄姿态,挺不成体统的。

“桌上还晾着碗醒酒汤呢。”

她对周深说,随即推着周深,像推多米诺骨牌一样,连带着也将白景程推进洗手间里:“水我放好了,温度正好,你和小程快进去洗,洗完了把醒酒汤喝了,关灯睡觉。”

听了这话,周深闪开一步,站在门把手旁边,自示清白:“他先洗,洗完我洗。”

周妈看着他一副惺惺作态,扭捏不安的样子,恨得作势去拧周深的胳膊:

“哎呀——你说你扭捏个什么劲儿呢,大男子汉的,洗个澡还用八抬大轿来请你?不嫌害臊。”

“我不嫌害臊?”

周深很不敢置信的去指自己,面对周妈的欲加之罪表示委屈。

“咱家热水器总犯老毛病,”周妈将找出的毛巾牙刷一股脑塞给周深,继而推着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