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论穿越女的倒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泪,“我要早生十年就是你的原配了,一家子整整齐齐,哪里还有她们娘俩什么事!”

    柳世番:……

    “我同韩娘定亲时连进士都没中,白丁一人,身无长物。家中还有寡母幼弟。”柳世番只能稍稍点醒她,“就算你早生十年,大约也当不上我的原配。”

    郑氏:……

    郑氏恨恼的拿手帕甩他,“你就不会说点讨我喜欢的啊!”

    柳世番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将她的手握住,人揽到怀里,“偏要占着便宜卖乖。”便叹了口气,“你若不愿见她,不见就是。她统共还能在家待几年?能碍着你什么?”

    这么一说,柳世番却也回味过来了。

    云岚的年纪,刚好比东宫皇长孙李沅小三岁,郑氏一直希望云岚被选做皇长孙的元妃。

    云岚倒是有“福相”,奈何又有薛王金口盖定,十七岁之前出嫁要克夫,会二婚。可待云岚十七岁,皇长孙都二十了,不必说王妃,怕连重皇孙都生出好几个了。

    偏偏云秀就无此顾虑……还有郑国夫人这么个好姨母。

    以郑氏那旁逸斜出的思绪,怕是已脑补成云秀截胡,抢了她替云岚挑中的好夫婿了吧。

    柳世番:……

    虽觉着匪夷所思,可为了宽慰孕妇,柳世番还是说道,“早些为她定亲也成。裴家颇有几个不错的小辈儿,我正想招一个来做女婿。”

    郑氏可不就是恨这件事吗?

    闻言便一喜——她真是糊涂,竟没想到还有这么简单的解决法子。

    可随即便又犹豫起来——一旦云秀出嫁,韩家留给她那一大笔嫁妆,可就都跟着去了。

    以柳世番清廉为官之道,待到云岚云晴云初三个丫头出嫁,定然再拿不出能匹敌的嫁妆来——虽说若云岚能嫁去东宫,一切便迎刃而解,可想到其间自己的种种不顺,云秀的种种如意,郑氏便又如在火狱,坐卧不安起来。

    “也没那么急……”到底还是纠结、烦闷的开口阻拦了,“我哪有这么小气。”

    她这番心思便是柳世番所想不到的了——他为国家理财而被人讽做“计吏”,可本质上却是个再正派不过的读书人。怀的是富贵不能yin,威武不能屈的情cao。大到国家,他能分毫不爽。可小到自家,他却真能视钱财如粪土。

    兀自讶异了片刻,便笑起来,“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接着去写下一更,如果能写够3000,就今天更。如果不能,就明天更6000。

    第85章 未妨惆怅(三)

    旋流平息了,这庭院里狼藉一片,再寻不见云秀的身影。

    令狐十七知她是逃走了,忙拈一枚花印要去追,那花印却片片碎在指尖。

    这不是平日里他被拒绝进入的模样,倒仿佛是那空间无以为继,即将坍崩了——那府邸本是云秀的心相。府邸竟都维持不住,可知云秀此刻内心也行将崩坏了。

    令狐十七心急如焚,一遍遍的构建花印……终于那花印溃散再不能成形。

    令狐十七匆匆起身——柳家太夫人已不在了,长安柳宅虽是云秀自幼生活之处,怕也已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这世上除了奉安观外,再无她的容身之处。她定然还会回到奉安观里。

    这时他听到了□□声,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被云秀虐杀的两个人如宰了一半的肥猪一般被丢弃在一旁,皮囊兜不住血rou,溢了满地。血腥不忍卒睹。没被惩处的歌妓和僮仆被吓得昏厥过去,此刻正幽幽转醒——那□□声便是他们发出的。

    令狐十七只停顿了一弹指,便转身离去了。

    ——这庭院中四个人,并不值得他分神理会。

    可他回到奉安观街前,便知云秀不在。

    ——云秀离开时模样宛若复仇的恶鬼,她心魔已生,灵气冲撞四散。若她在,他能感受得到。

    可是不在奉安观中,她会去哪里?

    片刻后,令狐十七终于想到了。除了奉安观、除了他身边,云秀其实还是有旁的去处。

    ——那个她总是挂在口边的十四郎。

    他呆愣愣的在街上站了一会儿,便安静的回到自家院子里。

    他当然知道十四郎是谁,毕竟幼时曾一道读过书。相处的时日虽不长,可两人都敏锐聪明,在一众不识好歹的纨绔勋贵宗室之中,都是难得一见的异类。纵使没刻意去攀什么交情,甚至都很明白在本性上对方同自己不是一类人,定然玩不到一块儿去,也依旧会对对方印象深刻。

    令狐十七怔怔的想,在被心魔折磨的最痛苦的时刻,云秀抛开他去找李怡,其实做得很对。

    若是他,必定能切中肯綮的帮她解除执念和困惑,将她拉回来吧。

    他茫然的枯坐在庭院中,不知过了多久,才稍稍意识到已天色向晚了。

    云秀还没回来——恐怕一时半刻回不来吧,她需要时间去平复。

    院门没关,令狐十七抬眼便见有人在奉安观外鬼鬼祟祟的游荡。他想到自己曾答应云秀的事,于是出门去驱赶。

    却大都是近邻——奉安观中发生的惨剧已传开了,个中细节却鲜少有人知晓。不少人回家时路过此地,忍不住就驻足想窥探一二。

    令狐十七上前驱赶时,大多数人忙心虚的离开。却也有几个嘴硬的反斥他多管闲事,甚至口出恶言要他别总将眼睛盯在女冠子门墙上。令狐十七这才想到,他忘记了变装。

    他便又回屋去变化容貌。

    先是变作云秀,想了想不大好,便又化作陌生女冠子的模样——似乎还是不大好,复又化作个老妇人。

    他望着镜中鸡皮鹤发的老妪,迟钝的意识到,这一次的变化术超乎寻常的顺利。变化后的模样,竟丁点儿也看不出他本来的迹象。

    他对镜照了许久,变化术也依旧没有破除。

    仿佛只在不经意间,他便已掌握了随心所欲变化模样的诀窍。

    将游荡在墙外的人悉数赶走后,令狐十七又在附近巡视了一便。

    夜色沉凉,明月皎洁。

    云秀依旧没回来。

    隔着墙可听到里头女道长询问谁见着柳娘子了,不多时,一行人便焦急的寻找起来。

    令狐十七于是便化作云秀的模样,推开了院门。

    馆内小道士们见到“云秀”,立刻便都沉寂下来。

    令狐十七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他认得阿淇,同她说过话,却并没有产生会因阿淇罹难和死去而难过到哭出来的深厚感情。对于阿淇的遭遇,他只感到疏离的同情。尽管他能理解云秀失控的愤怒,可他不能感同身受。

    他茫然无措的站在哪里——换一个时候,他也许能找出一个也许不真诚但很恰当的表情来,但此刻他整个人都神游物外,他没有余力去矫饰。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