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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师侄你刚当了剑鞘,身上的银子应该够用吧?」「嗯?」「我们就去一个……什么严姑娘啊楚姑娘啊统统不敢找上门来的地方。」「哪里?」周琰笑得眼睛也弯起来,风流情态尽显,故意将唇贴近叶敏玉的耳边,低低吐出几个字:「青楼啊。」叶敏玉浑身一震,差点从马上跌落下去。周琰料不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手忙脚乱地揽住了他的腰,连声道:「师侄你今年多大了?该不会从来没有逛过窑子吧?糟糕,糟糕,那可更是非去不可了!」说着甩了甩鞭子,马儿跑得更快。叶敏玉耳根发烫,根本说不出话来。周琰又是放纵惯了的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快马在道上飞驰一日,到达下一个城镇的时候,正好是夕阳西下、华灯初放。只要身上带着银子,花街柳巷还不好找?周琰只随便晃悠一圈,就把叶敏玉拖进了最热闹的一家青楼里。脂粉的香气扑鼻而来。花枝招展的女子倚门而立,娇笑着招呼客人,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更是莺歌燕语、歌舞升平。叶敏玉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再怎么挣扎也是枉然,只得镇定心神,跟着师叔一步步走进去,眼睛尽量平视前方,不去看那些妖娆冶艳的女子。周琰好像就爱见他这别扭无措的模样,大大方方的抛了块银子给老鸨,高声道:「要一间上好的厢房,再找两个漂亮点的花娘来陪酒。」「师叔……」「咦?两个不够吗?那就四个。」周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我家师侄愿意花银子,我也不好替他省钱。」叶敏玉说他不过,便干脆不再理会,径直对那老鸨说:「整治一桌酒菜,再来两壶美酒就够了,不必……不必找人相陪。」老鸨见他们各说各的,一时也弄不懂是什么路道,但她只要有银子赚就好,当下满脸堆欢,引他俩人进了二楼的厢房,言明随时都可唤花娘进来伺候。青楼里招呼客人的房间都是精心布置过的,真个是锦帐绣被,满室生香。周琰大模大样的走进去,十分惬意的往床上一躺,边打哈欠边说:「这地方可比客栈舒服多了!不过师侄你不要美人相陪,只我们两个大男人关在屋子里喝酒,难免惹人生疑。」叶敏玉已知他是存心捉弄自己了,回道:「师叔不是有断袖之癖吗?何必来这青楼里寻欢作乐?」周琰「啊」的一声,像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情,笑说:「原来师侄想去隔壁的南馆见识见识,来来来,我这就带你过去。」一面说,一面当真站起来拉叶敏玉的手。叶敏玉怎么肯去?双脚像钉地上似的,动也不动一下。周琰拉了几次都不成功,便大笑着在桌边坐下了,支了下巴盯住他瞧,冲着他直眨眼睛:「师侄,你要站到什么时候?」叶敏玉仍旧不理他。桌上原就备有水酒,周琰干脆自斟自饮起来,笑说:「我自认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逛了几百遍的窑子,还是头一回瞧见你这种逛法的。」「师叔何必定要带我来此?」「我是怕你一见女子就手足无措,随随便便地着了道儿。那位严姑娘如此蛮不讲理,她的表姐能好到哪里去?」周琰仔细打量叶敏玉几眼,笑吟吟的说,「我家师侄这般相貌这般人品,就算公主也匹配得,怎么能娶那种恶婆娘?」这番话是太过夸张了。偏偏周琰说得十分认真,还很有些以叶敏玉为傲的意思。叶敏玉真不知该哭该笑,半晌才道:「该同什么人共度一生,我心中自有计较,绝不会任意妄为。」「是是是,你既然不愿消受这艳福,我难道还能逼着你不成?」周琰数杯烈酒下肚,已有了几分醉意,嚷道,「好师侄,快来陪我喝酒——」叶敏玉见了他这醉态可掬的模样,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作不出来,果然一步一步的走到桌边,接过了周琰递来的酒杯。他这几个月里陪着周琰饮酒,酒量亦长进了不少,这时便仰起头来一饮而尽,自嘲道:「躲人躲到了妓院里来,可也真是好笑。」周琰嘿嘿一笑,说:「别人只当我们忙着躲避追杀,哪里料得到是在这里喝酒?呵,保管没人找得到我们。」叶敏玉心想也有道理,何况除了小厮送来酒菜之外,并无女子过来相陪,只把此处当成普通的客栈,倒也没那么难熬了。酒过三巡之后,周琰看看夜色已深,便命人撤了酒席,拉着叶敏玉到床边休息。叶敏玉瞧一眼那张大得出奇的绣床,不禁大为窘迫,急道:「咱们又不是没银子用,怎么不在隔壁多要一间厢房?」「原本是该如此。」周琰脱掉鞋子,极为自然的躺了上去,半真半假的说,「可是师侄你生得太俊了,恐怕会有女子偷偷爬上你的床,我这师叔责任重大,只好留在这里保护你了。」叶敏玉不知他说的是不是醉话,正想反驳两句,胳膊却被周琰轻轻一拉,也跟着倒在了床上。这床铺跟别处大不相同,又香又软的,倒下去后像陷在了一团棉花里,怎么也爬不起来。叶敏玉兀自挣扎不休,周琰却故意推他一把,笑道:「你若怕半夜摔下去的话,我来睡外床好了。」说着便将叶敏玉困在了自己跟墙壁之间。「师叔……」叶敏玉背贴在墙上,因为叫得太急,连嗓子都有点哑了。周琰这才闹得够了,用被子把叶敏玉一团,摸着他的黑发哈哈大笑。「好了好了,我还是去睡隔壁吧。你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你师叔我可不是,难得来一趟妓院,总不能真的只是喝酒。」说罢,果真放开了手,起身去穿鞋子。叶敏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知道他或许会找个妖娆的女子相陪,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只慢慢从被中探出头来,凝视住他的背影。周琰是真的有些醉了,右脚的鞋子穿了三次也没套进去,倒是隔壁先传来了一阵暧昧的声响。断断续续的呻吟里,夹杂着似痛苦似欢喜的喘息。这声音在妓院中十分寻常,只是先前被丝竹声遮掩着,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分,方才渐渐清晰起来。周琰本就为了那只鞋子心烦,这时便一拳砸在墙壁上,喝道:「吵死了!稍微轻一点不行吗?」骂完后,眼睛一瞥,却见叶敏玉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乌黑的头发跟秀美的面孔,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此刻正泛着异样的红晕,连眼睛也是湿漉漉的。周琰心头一跳,暗自懊悔把叶敏玉带来了这里。他怕自家师侄被人带坏,连忙用双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