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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这张漂亮的面孔,越是看,她越是觉得反胃!她目光发狠:“我看这个小男生挺喜欢你的,等下他要是亲眼看着你掉下楼摔死,他心里一定会很难过吧。” - 汽车飞驰在夜晚的马路上,速度快如残影,路灯被撕扯成急速倒退的流水,从谢灼漆黑的眼底划过。 他把油门踩到底,一连闯了三个红灯,与对面交汇车辆擦身而过。 上了高速,谢灼看了眼时间,距离刚才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漫长得却像过了一个世纪。 车速一路狂飙,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蓝牙耳机里卓一为的声音着急传来:“阿灼,我觉得这个事不对,你不能自己去,这摆明就是个局——”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个局。王丰和孟伟先后落网,对案件事实供认不讳。警察已经对黎婉珍进行调查,黎婉珍却逃脱了,被列入了通缉的名单。 黎氏一生心血砸在她手里,她公司资产被冻结,从神坛上摔下来,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一切。 黎婉珍不会不知道当今下警察办事效率有多快,天网恢恢,以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和警方对抗。即使她的资产在调查期间被冻结,但以黎婉珍曾经的地位,她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三百万美金,她的傲气也不容许她下半辈子在牢狱中度过。 一个人被逼上绝路,不是要钱财,不要活路,是要一条命。他明知道这是个局,却不能不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谢灼想起女孩子在电话里惊慌无措地喊他的名字,呜咽的声音,他的心每分每秒都犹如刀绞。 “没时间了。你去联系陈局,我父亲和他有些交情,请他帮忙,一定要保证淼淼的安全。” 说完谢灼便摘了耳机,将油门踩到底。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在警方赶到以前,尽量拖延时间。他必须尽快赶到,他没办法等待和忍受她自己一个人在那样的疯女人手里。谢灼害怕自己再迟一点,就会失去她,会再也看不见她。 他无法想象,她现在心里是怎样的无助和惊恐。 - 小区外传来车轮猛地刹车的声音,车灯将寂静的黑夜划破一道光口,停在楼下。 有人从车里走出。 黎婉珍朝外看了眼,冷笑道:“看来他确实很喜欢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通往天台的楼道缓缓传近脚步声,看见男人身影出现在面前的一瞬,柳淼淼忽然眼睛一红。 “阿灼!” 谢灼眼尾之处稍稍动容。转眼看见她被黎婉珍用刀架着,双手被绑,威胁地压在天台边缘上。锋利的刀在她脸上划了伤口,有新鲜的血迹掉下来。 只要她再后退一步,坠楼的命运将避无可避。 “站在那里,不要动。”黎婉珍手里的刀往柳淼淼喉咙上更逼紧了一点,“我要的东西呢?” 谢灼提了提手里一只沉甸甸的黑色帆布包,“在这里。” 黎婉珍说:“扔过来,我看看。” 谢灼抬手,把装了一百万美金的袋子扔到黎婉珍面前。 黎婉珍稍俯身,将袋子拉开一道口,佯装自己是在意这笔钱款。她大致看了眼,“数目不对。” 谢灼指尖上挂着车钥匙,“还有一部分在车里,三百万美金有几十斤重,你等下总不会就这样抱着跑路。”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车停在楼下,钱就在车尾箱,你从这里能看见。” “你最好别给我使什么花招。”黎婉珍用力攥紧了拴在柳淼淼手上的绳,冷声道,“把车钥匙也扔过来。” 谢灼说:“我怎么能确定你不会伤害她?” “你把钥匙给我,我把人给你。” 听起来是很公平的买卖。但柳淼淼很清楚,今夜黎婉珍根本不在意这三百万,她想要的是他们所有人的命! 她要下地狱,也要拉他们一起陪葬。 “阿灼!”她忍不住喊出声,黎婉珍刀锋逼紧,脖子上的皮肤被划破了口。“闭嘴。” 谢灼落在身侧的指尖紧了紧,把钥匙抛过去,“给你。” 他突然动作,黎婉珍视线随着钥匙被抛出的弧度移开。扔出时谢灼故作手滑了一下,车匙叮叮当当掉在边上。 黎婉珍警惕道:“捡起来。” 谢灼缓步走近,黎婉珍死死地盯着他每一个动作,空气安静得犹如凝滞。 突然,黎婉珍将柳淼淼猛地推开,拿刀刺向他! “阿灼——”柳淼淼恐惧地喊。她脚下不稳,向天台外面倒去。 眼见柳淼淼马上要跌出天台,谢灼顾不上亡命扑来的黎婉珍,大步上前拉住柳淼淼的手腕,往自己身后一带。 却不想她腕上的绳是和黎婉珍连在一起的,牵扯着黎婉珍直直朝这边扑来。 刀刃只差半米,谢灼一脚踢在她手腕上。黎婉珍手上脱力,刀飞了出去,哐当落地。 谢灼和黎婉珍视线同时落在不远处的刀上,冲过去抢夺。谢灼更快一步,将刀拿起,看准时机,利落地斩断了连接两人的绳子。 黎婉珍见拴着柳淼淼的绳子被砍断,疯狂地大叫朝他们扑来,谢灼来不及闪避,将柳淼淼往天台内猛地一推,自己被黎婉珍迎面扑中。 柳淼淼踉跄地跌出去,还来不及回头,听见不远处有声枪响,黎婉珍胸口炸开一个血洞,她忽然失去了所有动作,笔直地翻出天台。 紧接着rou体从高空坠落,砸在地面上,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柳淼淼惊恐地看着天台边缘的一幕,她想伸手,却什么也握不住。谢灼的侧脸从她眼前一划而过,也从边缘坠了出去。 和黎婉珍坠楼时同样的,一声闷响从楼底传来。 柳淼淼崩溃了,眼泪霎时决堤而出。她徒劳地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呜咽声,她冲到天台边上向下望,看见黎婉珍摔在水泥地上,四肢以一种奇诡的姿态扭曲着,像个支离破碎的木偶,一动不动,满地是血。 她四周看了一圈,却没找到谢灼。 她脑袋里嗡地一炸,浑身冰冷,连站都站不稳了,整个人摔在地上,没几秒,她又像疯了一样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站起,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 不过是几层高的楼梯,漫长得像是走过了好几年的光景。 楼道漆黑,像一个永无休止的深洞。她一路向下狂奔,脑海里无法遏制地想起曾经少年的模样。 想起他看见她抽烟时拧眉不悦的脸,会不由分说地夺过烟扔在脚下踩灭;想起他看见她上课睡觉会揪她小辫子,把她拎起来,告诉她趴着写字会近视;想起她不爱吃饭,他就亲手做给她吃;想起她睡不着觉,他就陪她打电话到深夜; 想起那天在医务室里,少年动作很轻地给他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