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种田之流放边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86

分卷阅读286

    “不奇怪,听说他父亲与沈大人有些不合,对上时,或多或少难熬些。”

    “哦?”姜玉姝诧异问:“你听谁说的?”

    郭弘磊顿了顿,挑眉反问:“我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姜玉姝茫然不解。

    郭弘磊一拍额头,懊恼告知:“上次在庸州见面,事情太多,竟彻底忘了那件事!我曾怀疑魏旭的家世,不太放心他跟着你,故写信请都中朋友打听了一番,得知,魏旭确实是刑部侍郎之子,但既非嫡出也非庶出,而是私生子。”

    “啊?”

    “私生子?”姜玉姝愕然。

    郭弘磊点点头,“具体不清楚。据说,魏旭生母乃富商之女,不知怎的,悄悄为刑部侍郎生下一子,一直养在她兄长名下,但四年前被魏侍郎发现了,追着不放,魏旭最终认祖归宗。魏侍郎对外称:嫡幼子体弱多病,遵照大师指点,寄养在外地庙里,养结实了才敢接回家。”

    “去年,魏旭金榜题名,想必有些赌气的意味,毛遂自荐为西平仓副使,成为你的同僚。”

    姜玉姝认真听完,一股火猛地燃起,皱眉斥骂:“魏侍郎简直不是东西!”

    “人外祖家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魏家不仅坐享其成,更害得魏旭背上‘私生子’的骂名!观察言行举止,他在外祖家应该颇受宠,朝廷明明允许商籍子考功名,当年他快二十岁了,突然认祖归宗,外人势必议论纷纷,‘侍郎之子’的名头,对他而言弊大于利。”

    “难怪,闲聊谈起父亲时,他的脸色立刻变了。”

    郭弘磊目不转睛,专注端详儿子气色,“别人的家务事,咱们只当不知情。”

    “唉。”姜玉姝怜悯了同僚几句,才把话头岔回孩子。

    郭烨病情好转,众长辈均松了口气。

    岂料,半夜时,孩子再度发起高热,连夜请大夫救治,忙乱至天明才逐渐退热。

    众长辈悬着心,晌午时,郭烨又发热,昏睡中烧得浑身泛红,不吃不喝,吓得王氏接连责骂大夫,捶胸顿足。

    次日·夜间

    十余人围着病榻,束手无策。

    姜玉姝万分焦急,心都快碎了,拿凉帕子覆着孩子额头,眼眶通红,恐慌暗忖:碍于医技所限,莫说平民百姓,即使皇室权贵,孩子也常有一病而亡的,早夭,早夭……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王氏急切催促,“弘磊,你是烨儿的父亲,赶紧拿个主意,拖不得!”

    军令如山,明早必须启程回营,郭弘磊煎熬至极,握着儿子的手,沉思不语。

    “益鹏,”王氏忧心如焚,“你在府城为官多年,可知道什么名医吗?烨儿急需妙手回春的大夫!”

    龚益鹏仔细想了想,谨慎答:“有虽有,但其一,不知懂不懂得治此症,其二路途遥远,孩子太小了,恐怕受不住颠簸。”

    “能否把名医请来赫钦?”

    龚益鹏不得不提醒,“伯母请想:即使大夫愿意,可一去一回的,耽误时间啊。”

    “那、这、这——究竟该怎么办呐?”王氏焦头烂额,老泪纵横。

    姜玉姝咬咬牙,猛地抬头,艰难说:“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夫妻对视一眼,郭弘磊心领神会,打定主意,先问:“母亲还记得管御医吗?”

    “管御医?”王氏眯了眯眼睛,“哦,记得,当年就是他保住了阿哲性命。”顿了顿,她蓦地一惊,忙问:

    “但我记得玉姝曾经提过,说管御医也倒了霉,也被流放了,正在弘磊营中当军医——你们该不是想带烨儿去庸州?”

    姜玉姝无奈答:“论医术,西苍与庸州两地,他是我们所确定的、最高明的大夫。”

    “事不宜迟,立刻收拾收拾,明早我带上孩子一起启程,管老应该有办法!”郭弘磊毅然道。

    潘嬷嬷和奶妈言听计从,立即开始收拾行李。

    王氏左思右想,却极不赞同,摇头说:“不行,不妥!图宁卫实在太远了,不仅翻山越岭,还要渡江,等赶回营,都什么时候了?烨儿病得这样重,万万禁不起那等颠簸。”她提议道:

    “依我看,不如去府城,近多了。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到时把有名气的全请上,挨个诊病,其中肯定会有能人的!”

    第169章 纠缠不休

    “左右都是冒险, 非要选一个的话, 我更相信管御医的医术!”

    郭弘磊毅然决然, “管老出自杏林世家, 行医大半生,仁心仁术, 名满都城,一向深受敬佩, 闲暇时常被达官勋贵争相请去救人。现在只能求上苍垂怜,盼望他能救烨儿。”

    姜玉姝别无良策, 孤注一掷, “管御医能救阿哲,想必也能救我们的孩子!”

    郭弘哲郑重颔首,正色说:“管老的医术精湛,有目共睹,如果没有他,我活不到今天。”

    “这、这……”王氏愁眉紧锁, 顾虑重重,叹道:“谁不知道御医更靠得住?只可惜, 离得太远了, 他远在庸州图宁, 远水解不了近渴, 唉!”

    郭弘磊凝重道:“火烧眉毛了,必须尽早决定,与其奔波下府城求医, 不如上庸州一试。”

    姜玉姝草草擦干泪,把覆着孩子额头的凉帕子翻了个面,颤声说:“听起来是远,但认真比较,其实只差两三天路程。西苍山高林密,山路迂回曲折,可一渡过苍江,便地势平坦,庸州几乎是平原,沃土千里一望无际,道路宽且直,跑起马来特别快。”

    “是吗?”王氏等人从未踏足庸州,或迟疑或盘算,沉默不语。

    郭弘磊颔首答:“不错!等母亲休养得身体更硬朗些,改天随儿子一同去图宁逛逛,欣赏沿途风光。”

    “娘一把年纪,老骨头受不了颠簸,游山玩水,就算了罢。”王氏一声长叹,抚摸小孙子脸颊,半晌,抬头望着次子夫妇,疲惫说:

    “既然你们都决定找管御医,那、那就带烨儿去庸州。唉,我想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索性听孩子父母的。”

    其余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说:“希望老御医能救小侄儿。”

    “吉人自有天相,孩子一定会平安的。”

    “明早启程啊?马车得仔细布置布置了,减缓颠簸。”

    ……

    姜玉姝强打起精神,站起说:“我立刻带人布置——”

    “你歇着。”郭弘磊却把她按坐下,雷厉风行,“那些事我会安排!”

    翌日·清晨

    马车宽敞整洁,座椅改成了小床,加设一尺高的围栏,四周裹着软垫,凉席下铺着厚实褥子。

    婴儿热症未退,刚被灌完药,泪痕未干,抽噎平躺着,眼巴巴仰望长辈们。短短两三天,原本健康活泼的小淘气,迅速变成无精打采的小病人。

    分别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