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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 齐玉瑾挣了身边丫鬟们的搀扶,一下把她扶了起来,仔细打量她,问,“萱萱,果真是你?” 其实只是这样看一眼,齐玉瑾就打消了怀疑,这果然是齐萱,这幅长相多有她的母亲霍婉柔当年的风姿,她的身材也高一些,一如她的父亲齐景天,这副模样,算是集合了父母两人的优点。 看来,不会有假了。 而齐萱,则忍住心中忽然翻涌的情绪,淡定又陌生的点点头,说,“是我,可是我记不得您了。” 她失忆的事先前韦之贤已经上报过,齐玉瑾知道,仔细看她的表情,也觉得并不太像是装的,再悄悄看看赵汐,见赵汐朝她微微颌首,便叹息着应道:“我都听说了。我可怜的孩子,你真的忘了我了吗?我是你的姑母啊……”说着语声竟哽咽起来,再度握紧她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自打得了消息,我就巴不得能马上看见你,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齐萱乖巧点头说,“谢谢姑母挂念,我很好,请您放心。” 齐玉瑾拭了拭泪,叹道:“老天开眼,总算把你留了下来,我这后半辈子,也终于有了些盼头了!” 听她这样说,齐萱还未来得及开口,旁边一位少妇忙上前劝道:“表妹既已平安回来了,母妃应该开心才是啊!” 齐玉瑾擦擦眼泪,道了两声好。齐萱则朝那少妇看了过去,凭着那一身新妇的装扮,猜到这大概就是赵汐的新婚妻子姚雨薇了。 其实来之前的几天,凌瑧已经把这座安顺王府现状都给她讲过了,加上从前的记忆,就算没见面,她对这里的人物脉络也都能有大体的了解,那天在路上时,其实是故意问赵汐的。 见齐萱在看姚雨薇,齐玉瑾马上为她介绍,“来,萱萱,这位是你的表嫂。” 她便上前跟姚雨薇互端了个礼,姚雨薇虽然长相并不十分出众,却是一脸端庄,举手投足非常得体,瞧得出来是官宦人家的闺秀,只是摊上赵汐这么个夫君……齐萱在心中替她叹息一声。 不知姚雨薇与赵汐私下是什么样的,但现在这位表嫂倒是热情的招呼她,“表妹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今日先好好歇歇,改明儿去我那里坐坐啊!” 她道了声谢,一旁的孙姑姑适时跟她的主子说道:“现在表小姐也回来了,今年过年,咱们王府可热闹了!” 齐玉瑾点头,又拉过她来问,“总归来信说不清楚,来,萱萱,你来给我说说,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怎么会去了江南呢?” 她于是把对赵汐说过的话拿出来又说了一遍,至于为什么会去江南,自然是因为失忆,想不起来了。 失忆好歹也是一种顽疾,齐玉瑾心疼的安慰了她几句,又问起在她乡下的生活。 她简单的说了一些,因为口音有些软哝,姚雨薇忍不住夸她,“表妹说话真好听。” 她其实是故意将江南说话的习惯带了进来,也是为了打消别人的疑虑,笑着跟姚雨薇道了声谢,她问齐玉瑾,“姑母,我虽记不起来,但是听别人说过,我的爹娘是意外去世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从前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一门心思的想找他们来着。” 齐玉瑾神色没有明显异常,只是叹道:“也是老天不开眼,那年冬天,你父母原想带你回你外祖家省亲,谁料半路遇见了悍匪,咱们齐家是布衣,又没有什么府兵,自然抵不过那些恶人了……” 原来现在外面流传的是这样的故事吗?齐萱在心中冷笑,嘲讽那恶人的虚伪,又看了看她的姑母,暗自在心中琢磨,关于当时的真相,齐玉瑾到底知不知道呢?凭着记忆并不能判断出来,因为她记得,那时齐玉瑾一直缠绵病榻,约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下过床…… 她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齐玉瑾同孙姑姑几个长吁短叹了一阵,又来安慰她说,“王爷得知此事后,震怒异常,特地发了函给当地的官府,叫他们一定严查。后来,那案子破了,恶人全都绳之于法,只可惜……你的爹娘……” 是啊,只可惜,她的爹娘…… 她心内斟酌一番,还是问道:“那姑母知不知道,我爹娘如今葬在什么地方呢?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去给他们磕个头。” 这是人之常情,齐玉瑾倒没有多想,跟她说,“坟冢在咱们齐家的墓园里,你先休养几天,等着叫人领你去看看,既然都回来了,总该去拜拜的,你爹娘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她点头说好,神情落寞。 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孤女,如今终于能回归故里,这场景实在感人,一旁的姚雨薇忍不住落了泪,她一个新嫁娘,应是不知这件事的真相,齐萱心里暗叹,这样一个单纯的姑娘,怎么嫁进了这样的虎狼之窝。 姚雨薇拿着帕子拭了拭泪,被赵汐看在眼里,然这做夫君的却没为妻子动心,倒是咳了一声,上前安慰齐萱,“萱萱,改日等你休养好了,表哥带你去祭拜舅父舅母。” 齐萱心中腹诽几句,面上感激笑笑,“多谢表哥,这事就不劳烦你了。这一路带我回来,你也辛苦了。” 话说到此,齐玉瑾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儿子,打断道,“汐儿今次的确辛苦了,你父王还在前院,趁着天还早,赶紧过去请个安吧!” 这是正事不假,赵汐点头说好,跟堂中妇人们告了个别,往前院去了。 ~~ 世子爷赵汐冒着屋外的严寒,一路走到前院的书房,门口值守的小厮见他来,赶紧进去通传,他得了允许迈进门去,一眼就瞧见父王阴云密布的脸。 赵汐心内一顿,弯腰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道:“父王,孩儿回来了。” 书案后的安顺王赵颐朝他瞧了过来,回应道:“回来了,那个丫头怎么样?” 在父王面前,连站姿都比其他时候挺拔些,赵汐老老实实的回答说,“看起来应该不会有错,只是失了忆,从前的事一概记不起了。” “果真失忆了?” 这事可容不得弄虚作假。 赵汐点头说,“孩儿这一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方才也已经带她去见过母妃,母妃那里倒也没说什么。” 虽然这样说,赵颐还是有些不放心,发话道:“明日找个大夫给她瞧瞧,不得大意。” 赵汐赶紧应好,想了想,还是问道:“父王,人既然已经带了回来,您打算如何处置?” 这话一出,赵颐抬眼好好看了看他,忽然冷笑一声,“她长得还不错?” 赵汐一怔,点头说,“是挺漂亮的,颇有当初舅母之风。” 知子莫如父,赵颐便明白了,冷哼道:“无论如何,与凌家的婚事不能成!” 这正中赵汐下怀,赵汐忙不迭点头,却听父王又加了一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