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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秀挺的鼻梁上,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个人实在太难琢磨,忽冷忽热,像是一阵看不清摸不着的雾气,情绪太收敛压抑,根本让人分不清他真实想法。 “不会晕倒也不会猝死,我保证。”她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我就想跑,就算晕倒猝死了,我也都自己受着,绝对不牵扯你,这样行吗?” 不知道那句话触到了他的逆鳞,男生神情不但没有缓和,漆黑的眸底划过一丝深深的阴霾。 他恢复了平时清冷自持的模样,眸子漆黑,漾着她看不懂的神思,“随便你。”他冷冷吐出几字,直起腰,松开了她的手。 竹吟拽起自己书包。 教室缓缓静了下去,他离开时,背影修长笔挺,一点点融化在暮色里。 她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却也不觉得高兴,慢慢走在夕阳下,只觉心里涨涨的,怅然若失。 * “你这几天肯出来跑步了?”在家不远,竹吟穿着运动服跑在前,司凛慢悠悠跟在后面,已经跑了半小时,竹吟出了满头汗,气喘吁吁。 司凛没事人一样,步子不紧不慢,呼吸一点不乱,“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别……别和我说话。”竹吟满脸通红,“你,跟着我出来,不如……不如在家,多写几套试卷。” “喘得和个狗子似的。”司凛看她那狼狈样儿,笑得肩膀一颤。 竹吟:……你才狗子,你全家都是狗子。 “你笔记都看完了没有?”她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擦了把额上的汗。 司凛不紧不慢的替她顺气,“看完了,你有什么奖励?”他眸子一挑,似笑非笑看着她。 竹吟撇嘴,“奖个屁喔。” °)?理(?°???°)? “我没找你要奖都是好的了……”她小声嘟囔,忽然想起一件事,警告他,“之前我给你的那本物理笔记,不准弄坏了,也不准给我在上面乱涂,看完了赶紧还给我。” “不就一个破本子。”司凛嗤笑,“谁给你的?” 竹吟,“……我写的。” “字都不一样,你以为我瞎?”他嫌弃的掀起眼皮。 “下周五我要出门,陆云展找我有点事。”他松了松手指骨节,忽然提起另一个话头,漫不经心,冲她挑眉一笑,“准不准假?” 下周五正是运动会那天,司凛这段时间在家规规矩矩待了很久,估计也早就嫌闷了,那堆狐朋狗友打电话过来,都被她看都不看,给直接掐断了。 竹吟休息了片刻,再度跑了起来,“准假。” “出去不准打架。”她板起小脸,认真交代,“和他们一起出去,不准碰烟碰酒,回来被我闻到了,你下周就再多加十套模拟题。” 司凛俯下身,大手在她发顶狠狠一揉,笑得懒洋洋,“遵命,大小姐。” * 运动会很快来了。 姜欣在广播站,运动会原本预定的广播员感冒了,喉咙哑了,因此临时让她顶班,去念稿,不能去看运动会了,“等你跑的时候,我给你找十篇稿子播。”她咬牙切齿,“竹子,你加油啊,跑不了爬完,我都给你吹出一朵花来。” 竹吟扯了扯唇。 爬完…… 还是算了,给她保留一点最后的体面吧。 时旸报了几个短跑项目,宋婵一大早就到了,四处帮忙分饮料和食物,抱着毛巾站在终点处等时旸。 杨晨天几人过去开玩笑,“你在这儿站着,小心时旸太激动了腿软,半路摔跤。” 宋婵脸通红,慌乱无措,把脸藏在竹吟身后,半晌小心翼翼的小声问她,“竹子,我可以站这儿么,不会真影响他吧?” “尽管站,看见你,他肯定跑更快了。”竹吟闷着笑,捏了一把她软软的脸蛋儿。 竹吟穿着学校的白色短袖校服,运动短裤,露出了一截雪白细腻的小腿,黑发束成了高高的马尾,比起平时看起来精神不少,妩媚又英气。 “竹子,加油啊。” “终点给你打call。” “到终点没体力了,尽管摔我怀里。” 上午是男生项目,一大堆已经参加完了项目的男生,都没走,挤在赛道旁等着下午比赛,竹吟做完热身,路过那堆男生,一个个都和她开玩笑。 好像没之前那么紧张了……竹吟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久3000m嘛,也就8个圈。 路过看台时,她眼睛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挺拔背影,竹吟脚步慢了下来,良久,见他一直没回头,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开口叫他,“班长。” 那个男生回过头,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孔,见是她,唇立马弯了起来,“竹吟?” 原来是池砚……她认错人了。 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受,竹吟和他并肩走了一段路,顺口问道,“你也有项目?” “没有。”池砚很诚实的摇头,“我只是来看的。” 他眼睛很清澈,视线从周围热闹熙攘的场面上划过,眼里满是笑意,“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运动会……真的很热闹。” 第一次? 竹吟有些愣,这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运动会,之前初中应该也会有啊,小学幼儿园甚至就有,到现在,谈何第一次? 池砚看出她眼神里的不解,“我之前身体不好,一直是在家里上的学,高中,才一次来学校。”他轻轻说。 怪不得…… 竹吟之前就一直觉得,对于这个年龄的男生来说,池砚未免有些太不通人情世故了,说是呆,可是他反应又很快,谈吐间看得出来懂得也不少,智商应该是很高的。 原来是因为长期和社会环境脱节的原因么。 “我爸爸mama都是大学老师,教的考古。”池砚道,“以后我也想继承他们的事业,加上今年身体好了点,医生说我可以出去上学,所以我就来嘉学了。” 说到后头,他语气上扬,脸上扬起明快清澈笑容,像是一汪清水,一望见底。 说起来,他面色确实有些不健康的苍白,虽然高,却很清瘦。 她那天扶他起来时,其实就要隐隐感觉到了,虽然和越沂身高体型看似相仿,但是,越沂手腕的力量比他大很多,身子也更沉。 竹吟心下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感受。 “竹吟,你参加什么项目啊?”池砚又问。 “3000m。” “你好厉害。”池砚惊讶,“我根本跑不了那么远。”语气带上了几分羡慕,“我可以给你去加油么?”他轻轻问,低头看着她。 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右眼下的小泪痣好像更加明显了一点,神情温柔,黑眼睛里却有几分隐隐的局促,似乎是怕被拒绝。 “没事,来吧,我们班同学都在。”竹吟实在不忍心再说不好。 池砚高高兴兴的跟在她身侧,一路说个不停。 一个普普通通的运动会而已,对他而言,好像真的,有那么多新鲜好玩的事儿。 “班长?竹子?”远远看着两人走过来,一班区域,坐在台子看水和饮料的男生伸长脖子,冲他们摆手叫唤。 直到俩人走近,看清池砚脸,那个男生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