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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蒙阳谁不知道您点石成金,城外养殖场,城内酒楼还有红砖水泥,都是经过大人的指点。小民承蒙大人看得起我,得此技法,一定好好干不让大人失望!”接着脸上又露出讨好的笑容:“不过在养好之后销路还是个问题,这个还要麻烦大人多多提携,我等自是愿奉上二层利润以示忠心。”温瑜哭笑不得,谁说古代劳动人民淳朴,人家自有自己的生存智慧。不过被百姓这样信赖他也不讨厌就是了。温瑜没有推辞,因为要将蓖麻丝推广确实是比较麻烦,刚好他也想重整一下蒙阳当地的织造。早在宋朝,中央就已经在成都成立了织造局,宋代蜀锦,技艺之精湛、锦纹之精美,不仅继承了以前的风格,更有了创新和发展。现在蜀锦虽然不如宋朝时候辉煌,但也是名声在外。可在明末清初,蜀地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战乱。清代初期,蜀锦几十只织品花样只剩下一种。想到这里,温瑜就十分心痛,他觉得即使他无法阻挡历史洪流,但最起码应该把古人的智慧传承下去。于是他发了一条公文,说官府现在高价收集各种织品花样,只要好看的,愿意更官府签订协议转让,都能得到一大笔银钱。虽然钱给的不少,可来的还是寥寥无几,一是织造一事的确需要天赋,二是这时候都讲究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众人颇有些敝帚自珍的思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温瑜让人将收集到的这些记录下来,装订成册,写下提供者的名字。然后发给蒙阳城的女工,让她们没事多看看。此外,蓖麻蚕蛹营养丰富可做副食品、饲料和药材。蚕粪是很好的鱼饲料和有机肥。蓖麻蚕茧虽不能缫丝,但能与桑蚕废丝、柞废丝、苎麻、等混纺成劣质绢丝,小康之家想要买些衣服,这种便宜但是质量有好的料子简直就是第一选择。养蓖麻蚕种,只需十八天后蚕就可以开始吐丝,加上温湿度适宜,每年可发生两代。很快,第一批蓖麻丝就出来了,这批产品由官府出面收购,价格比桑蚕丝便宜了近三成。温瑜请织女将他们纺织成丝绸。因为蓖麻丝本身就很白,也没染整,直接放入库存。丝织品是龙头买卖,如今的蒙阳,还没有这么大的商人有能力经手一种全新的产业,他还是等王家来人再说吧,总之还是要先可着自己家里人来。这还没完,蓖麻杆也有大用,从蓖麻的纤维方面应用来看,其茎皮中富含纤维,为造纸、麻绳以及制作人造棉的上等原料。蒙阳现在这两个行业都不是很发达,尤其是造纸业。整个蒙阳城只有一户经营造纸的,其生产的大多是一些粗糙的草纸,宣纸产出低不说,质量还差。说来也是好笑,如今大明,造纸行业还有鄙视链,能生产好宣纸的纸厂在外人眼里就是靠谱的,生产不出来的那么人家草纸都不愿意从泥这里进。原因就是此时崇尚文字,举个例子,明代人刘宗周在卷下讲了这么一个故事:宋代有一个过目不忘神童,一天他偶然拉肚子,夜里上厕所,误将字纸作为手纸来用了。第二天再来看书,所有的书都如同没读过一般,往日下笔干言的才气也都风消云散了。自此不能成文,成了一个废人,不久就病死了,这也正说明了传统社会中国人对文字乃至于字纸的敬重。而蒙阳这间不能生产好字纸的纸厂就这样一直半死不活着。温瑜得知此事却非常高兴,他把纸厂的老板叫来,问他以后是否愿意专门生产厕纸。那老板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大人说什么?只生产厕纸?”温瑜点头,因为蓖麻茎的纤维比较细,生产出来的纸往往太过细软,写字是根本写不了,不过却比较接近现代的卫生纸。反正蒙阳跟那些大纸商也竞争不过,不如专攻一面,只生产草纸。温瑜跟那老板解释了一遍,那老板始终犹犹豫豫,不管怎么样,只产厕纸也太过丢人了。温瑜观他这样,故意板起脸:“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回去吧,我在蒙阳再找个会造纸的就是了。”老板听他这么说,方才慌了起来:“愿意愿意!不瞒大人,小民那纸厂没有人订货,已经拖欠两个月的工资,再不开张工人就要回家了,如今大人给指条明路,只要能挣钱,小民一定听大人的话!”温瑜听罢便将用蓖麻茎制纸的方法传授给他,还将那些桑农叫来,讲明两方可以合作,这样一来,成本更是低了不少,众人都很满意。蓖麻算是彻底利用起来了,温瑜却敏锐的察觉到周围梅鸿之、杨醒等人性质都不高,不像一开始红砖的时候大家那么有干劲。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如今官府里的钱越来越多,还无事发生,大家应该很开心啊。于是将他们叫来询问,梅鸿之跟杨醒对视了一眼,半天终于道:“大人,我是觉得,蒙阳现在只需水泥一物,就已经能在蜀地打出名气来了。我们真的要发展,是否应该想办法产些高雅之物。比如旁边彭县的牡丹,还有其他地方的刺绣,最好是聚集一些文人多开几场文会,让别人知道我们县里的向学之心。”温瑜这才明白,原来他们这是觉得蒙阳现在名声不好听啊。说来也是,细想蒙阳最近生产的,低价劣质代替青砖的红砖、低价劣质代替桑丝的蓖麻丝,还有厕纸……有时候温瑜自己都觉得自己给穿越者丢人,别人都是玻璃大炮的,到了他这里就变成卫生纸了。不过梅鸿之杨醒这两人也是目前大明文人的普遍想法,清高且不通庶务。温瑜对两人笑道:“你们可知其实单靠水泥一项,蒙阳的经济规模就已经能在蜀中各县排上前列了,我弄出这么多项目,当然不是为了挣钱。”看两人不解,他又道:“你们知道水泥厂现在的匠人每个月月俸多少吗?”看二人茫然的眼神,温瑜无奈道:“最少都有八两银子。”二人吸了一口气,此时经师的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三十到五十两一年,区区匠人竟挣这么多。温瑜接着说:“但是其他百姓的月俸还是没变,即使水泥厂再扩大规模,又能招多少人?到时候一场天灾,老百姓们没有收成,你们想过又该怎么办吗?”明朝本身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人民生活水平的不平衡太显著。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