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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or not to be”的哈姆雷特式纠结。 可是,为了一个陌生人的婚礼,就专门去置办一身礼服,还只穿一天,江晚晴又觉得不太值。 好吧……她就是不想为陌生人,甚至还可能是“敌人”的陌生人浪费钱。 她自己暗搓搓地琢磨了两天,琢磨得自己茶不思饭不想,连出去玩的时候拍照,都拍得心不在焉,严修筠问她,她还要说没事儿——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出来,严修筠肯定是毫不犹豫地买买买…… 相比之下,还不如她自己暗搓搓地纠结呢。 她就带着自己这点儿纠结,去给严天意打电话。 严天意小朋友被扔去冬令营,还是有那么一点情绪的,但是他先是因为告状坑爹而神清气爽,最近又刚刚感受了大伯母热情如泰山压顶般的物质精神双重关怀,整个人气顺了不止一点。 所以江晚晴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情绪舒畅而愉快,完全沉浸在准备撒娇的欣喜里。然而他听了两句,就感受到了江晚晴源源不断的纠结。 处女座的江博士在那里兀自愁成一团:“为什么选身衣服去参加婚礼都这么难。” 严天意小朋友果断抓住了拍马屁的机会:“妈!要相信自己,凭借您的天生丽质,即使套个麻袋去参加婚礼,也会艳惊四座哒!” 江晚晴:“……” 套个麻袋…… 艳不艳她没脸说,“惊四座”她是肯定能做到的。 这么算来,这个词她至少能做到四分之三,比例好像也不低…… 江晚晴天马行空地乱想了一会儿,自己都被自己纠结得无语了,笑了一笑,算是接受了严天意的奉承:“行了我的宝贝儿,别出馊主意。” 严天意被“宝贝儿”这个词谴责得心花怒放,心情好了不止一点,决定给江博士指明一下方向,顺便揭一揭他爸的老底儿:“妈,你太低估我爸这笑面虎了,他呢,虽然自命清高了一点,不解风情了一点,心狠手辣了一点,还闷sao了一点……但是他对你还是没话说的,你跟他说,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给你解决了啊。” 江晚晴:“……” 她就是不想用严修筠“买买买”的办法解决才自己纠结的。 严天意听出她的停顿,“咯咯”笑了,有几分狡黠地拖着尾音:“妈,你以为你不跟我爸说,他就猜不到了吗?搞不好,他就是看你纠结的样子觉得很有趣,所以才不揭穿你的,事实上,哼哼哼……他很可能连礼服都早就给你订好了,所以……你不想钱包遭殃的话,赶紧坦白从宽去阻止他啊~” 江晚晴:“……” 坦白从宽……这个词让她简直一脸黑线。 可是一抬头,严教授已经风度翩翩地走过来了,看她盯着自己微微怔愣,十分纵容地对着她笑了一笑。 江晚晴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见严修筠正看着她,下意识道:“天意,跟爸爸说两句?” 电话对面的小孩儿立刻炸毛了:“谁要跟他说话!” 江晚晴无奈,安抚了炸毛的小孩儿两句,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严教授。 ……然后被严教授果断挂断了。 “哎?”江晚晴想都能想象到严天意的气急败坏,哭笑不得地从严修筠手里接回了手机,“你不说给我啊,挂断干什么?” “他自己不要跟我说话的。”严教授微微笑着坐在了江晚晴身边,拢了江晚晴还想拨号儿的手,故意捣乱似得把手机抽走,一双温柔而狭长眼微微眯起来,勾了勾她的下巴,略显不满地道,“说好了‘宝贝’这个词归我专用呢?嗯?” 江晚晴被严教授撩了一脸,哭笑不得又槽多无口。 您的重点在哪里……不带连儿子的醋都吃的! 严教授仿佛觉得她这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特别有趣,低低笑了两声,仿佛为了她才妥协了一样:“……好了,少说一天又没什么问题,我明天给他打过去。” “……”严天意小朋友一定会遥谢父皇隆恩的! 她已经懒得提醒严教授“亲生的”这件事了。 严教授却又像看不懂她的表情了似得,挑眉一笑:“还有什么问题?” 江晚晴:“……” 行吧,您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没什么问题吧……江晚晴觉得自己要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严教授跪了。 严教授把手机还给江晚晴,自然地伸手揽她的肩:“刚才在和严天意聊什么?” 看着他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样子,江晚晴突然想到了严天意的“坦白从宽”。 她囧囧有神地犹豫了一下儿,决定坦白一半儿:“在聊去参加婚礼穿的衣服。” 江晚晴说完,就侧目看着严教授的表情。 严修筠了然在心地笑了笑。 “原来你这几天在担心这件事……不过多虑了。”严修筠笑着,“大哥大嫂来过的第二天,就已经帮我们预约定制了参加婚礼的礼服,算算时间,我们明天就可以去试装了。” 江晚晴:“……!!!” 她惊了一下,心里就“果然如此”了。 傅修远是身价巨万的集团掌门人,任诗琳是一代影后时尚大咖……果然这种壕无人性的行事方法才是他们的一贯作风。 而严修筠…… 江晚晴哭笑不得,她才不信这全是大哥大嫂的安排——真的叫严天意说准了,他还真是早有准备啊。 可是…… “这是临时定制吗?” 江晚晴知道阻止也没用,也好像终于给自己莫名其妙的纠结找了一条出路,——从而步入了另一个纠结。 “时间会不会太赶,款式会不会不合适……还有什么时候量的尺寸?你趁我睡觉的时候量的吗?” “没那么夸张。”严修筠被她一连串的问题说得笑了,“店里总有有几套成衣以备不时之需,我们试装后,修改一点细节直接可以用。至于尺寸,我们结婚定礼服的时候量过一次。” 江晚晴稍微不那么恐慌了一点,想起之前结婚的时候,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惭愧。”严修筠说着,自然而然地侵身过来,揽住她的腰身一握,又把她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一记,“结婚一年也没养胖,是我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