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梦寐难求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什么别的本事,舔季氏倒是舔得一个顶俩,专靠联姻起家,正好遇上我们家,啪,一拍即合。”

    “文野!”文修竹伪善的面具终于碎裂一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文野:“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不用跟我搞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一套,那好,那我问你,”文修竹冷笑一声:“前些日子你晕倒在雪地里,突然发高烧,是怎么回事?你敢跟我解释解释么?”

    林冰洋告诉过他,文野知道自己晕着的时候文修竹曾来过。

    文野咬了咬后槽牙,没说话。

    “文野,这些年,是不是随便你怎么玩儿?我是不是都没管过你?你说你想离开家,跟着季云洲出去打天下,好,我说服母亲了,后来你连晋城都不回了,自己到平城来开公司,好,我们也答允了,你看看你现在,你现在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了!你让我们怎么放心。”

    红灯。

    文野一脚急刹,文修竹和他一起往前倾去。

    “干什么,什么意思啊,我说的话你不爱听了是不是。”

    文野笑道:“哪有,您的教训我不一直听着呢么。”

    文修竹又是一声冷笑:“听着是听着,就是没往心里去。”

    文野不说话了。

    文修竹:“陈媚跟我提到你的某一个小情人……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跟陈媚说那些话的?”

    文野:“我的情人多了去了,您忘啦,有一场声色酒宴,十几二十个人呢,我不也在其列么?”他笑了一下,朝文修竹飞了个眼:“所以她说的是哪个,我怎么知道啊。”

    文修竹脸色有点泛白,指着文野简直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啊,上个星期母亲已经和陈总去看婚期了,你马上也就要有自己的家庭了,能不能收敛一点啊!”

    文野:“我怎么收敛啊,当时说起这场婚约,你给我的承诺是随我怎么玩怎么闹,只需要领个证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我cao心,现在给我说的却是,结婚了,那个就是我的妻子,情儿不能找了,玩儿也不能玩了,想让我为了个陈媚,当和尚啊?”

    “当什么和……”文修竹看了眼窗外,简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谁让你当和尚了,我的意思是,至少,至少在合同还没签订的时候,别给我闹出这些个幺蛾子啊!”

    文野:“哥,有时候我真想问一问。”

    文修竹:“什么。”

    “除了把我卖给他们之外,你们的合作项目就没有一点价值么?没有互惠互利是吗?也没有一加一大于二的利益牵连吗?我有时候都觉得这场婚约交易里,我就是文氏养的一个鸭子,任务就是把陈大小姐伺候舒服,我真不觉得我是个什么文二少爷。”

    “你胡说什么!”文修竹被他的那句“文氏养的”刺激到了:“我告诉你,你说话再没个把门儿的,这话要是传到母亲的耳朵里,没有人救得了你!”

    文野笑了下:“是啊,我的话会传到你耳朵里,自然也就会传到母亲耳朵里。”

    他看向文修竹:“都是一样的。”

    文修竹蹙着眉,不肯接他这句话。

    文野把车子停在车位里,“走吧,下车,中午吃点东西再回去。”

    和文修竹面对面吃饭的时候,文野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自打他记事起,第一个认知就是在这个家里,自己和哥哥是不一样的。

    哥哥哭了有保姆哄,有爷爷抱,有mama生气训斥阿姨没有看顾好,可他哭了就只有自己哄,他以为可能mama没听到,哭得大声一些,嗓子都有点哑了,最后换来的是母亲皱着眉,告诉保姆把他丢出去,实在太吵人了。

    从小到大,他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花园。

    夏天的时候贪玩,就直接在花园的泥土里睡下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里的佣人是看不到他的,mama是讨厌他的,爷爷有时候会生气打他,唯独哥哥有时会跟自己说说话,给他讲mama又给他新买了什么高端玩具,又带他参加了什么酒宴,认识了什么人,有时候说的那些个英文文野也听不懂,听着听着睡着了,文修竹便也懒待和他讲,果然和mama说的一样,下贱的人生出的下贱坯子,骨子里都沁着低俗。

    文野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次,自己因为点什么事在学校里被老师骂,然后告诉了家长,在全班面前打电话叫家长过来。

    恰是爷爷接的电话,老爷子最重面子,这事儿可是要了他的命,回家之后让文野跪在花园里,用皮鞭子生生在他身上抽出三十多道檩子,血红血红在他背上开了花。

    寒冬腊月,年纪尚幼的文野穿着薄薄一层小衫跪在雪地里两个多小时,文修竹过去看他的时候睫毛上都结了冰,脸色几乎和雪一样苍白,仿佛一个漂亮的玻璃娃娃,一碰就会稀里哗啦碎掉似的。

    要不是文修竹求情,也许文野真就活不过来了。

    “你还记着这事儿么?”文野夹了粒花生米放在嘴里,轻飘飘的问文修竹。

    文修竹目光茫然,文野笑了笑:“估计你也不记得了。”

    “但是哥,我一直记着。”文野说。

    那是他童年里为数不多的温暖,他一直都记得。

    “那年母亲让我给你,这回你让我去结婚,我也没推辞。”文野一点一点吃着花生米,嚼得嘎嘣儿响:“我没家,如果非说要有的话,就是别墅里那小花园,我在那待的时候比在屋里待的时间长,你们不喜欢我进去,我也不想拘束,大家尴尬。”

    “可能就是心里上总有这个坎儿吧,我特向往一个家,”文野漂亮的眼睛里漫布云朵:“一个温馨的,温暖的,不管我怎么样,都能让我进去,都能有人关怀我,关心我,看到我的,那么一个地方。”

    文修竹心里泛起酸涩,夹了口菜缓解一下。

    “哥,婚姻不只是利益关系,那是我一辈子的承诺,就那么一次,就那么一个人,就当是弟弟求你,给我一个自己做主的机会。”

    文修竹嗓子里梗着东西似的,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文修竹看了眼屏幕,脸色顿时一变。

    他站起身,“我接个电话。”

    文野给自己倒了杯水,点点头:“嗯。”

    文修竹还没走远就把电话接起,所以文野清楚的听到他说的第一句:“喂?母亲。”

    文野一边喝水一边等,透过餐厅的落地玻璃看到文修竹低着头讲电话,唇边带着一贯温和的笑容,那边似乎说了什么,文修竹一边恭谨的笑着一边不住点头“哎哎哎,是,是是是”。

    文野转回头,喝完一杯水,文修竹挂了电话回来。

    他的表情已和方才截然相反:“文野,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但是你也要知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