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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什么宴会,她已经忘了,反正规模盛大,她去后台,被人锁在了厕所里。很小儿科的把戏,不知道惹谁红眼。可红眼她的人太多了,又知道是谁呢? 她身上手机也没有,在那个狭小的卫生间里,空气一点点变冷。 少女时代,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被人锁在仓库里、厕所里,因而缺课,还要忍受指责。又没办法告状,因为没人给她撑腰。 说出来,只会给曾品源和杨梦丢人。他们从来不管这些。 打架太费力气,打赢了亏,打输了也亏。她只好懒得计较。 其实也没什么计较的。反正人生也就这样。好也罢,坏也罢。 她只是安静地等着,等着下一个上厕所的人来。 不过后来没等到下一个上厕所的人,只等到了容起云。 记不得过了多久了,或许是半个小时,或许是一个小时,亦或是几个呼吸之间。 容起云脸色铁青,看她冻得鼻头发红。 那会儿已经入秋,宴会上一身裙子是好看,根本不抗冻。容起云脱下西装,给她披上,打横半起她出门。 容起云把她放在二楼的房间,他半蹲着:“等着。” 那天宴会不是容家主场,可他是容起云,要闹也没谁敢拦。 曾忱身子发抖,她伸手,拢紧了容起云的西装。楼下动静这么大,她自然听得明白。 容起云靠在沙发上,腿微微分开,目光逡巡过全场,“今天不查出来,谁也别想走。都动到我的人头上来了,我是死了吗?” 本来还有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听这话,也都明白了。 弄这么大动静,不过为了给曾忱撑腰。 原本只是恶作剧,现在闹这么大,敢做的人也不敢认了。全场就僵持在那儿,容起云见状,便叫人去查监控。 最后查出,是某家小姐。 容起云叫人来道歉,他在门外等着。曾忱到底没为难那个人,接受了她的道歉。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容起云靠着墙在抽烟。 鬼使神差地,她拿手机偷拍了那张照片。 后来当然被容起云发现,于是被洗出来,又做了相框。但这是后话。 当时,容起云转身,和曾忱隔了一段走廊遥遥相望。他单手抱着胳膊,语气带点笑意:“阿忱,攀着我,不得攀紧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鞠躬。 第46章 耳鬓厮磨 曾忱一觉睡醒, 院子里的鱼已经死了。她本来放在了一个水盆里,昨晚上忘了收,一大早睡醒, 就看见它已经死了。 曾忱看着那条鱼,愣了几秒, 心里在纠结是杀了吃了,还是如何? 可是鱼很难处理, 腥味重, 她自己恐怕应付不来。那只好拿去周边的摊子或者店里处理了, 毕竟也是别人的心意。 曾忱看了眼那已经不动的鱼, 回身去洗漱。这天气热,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 已经味道难闻。她连妆都没画,抱着盆出了门去。 刚一推开门,就和江岳面面相觑。 曾忱脚步一顿, 只停了一秒, 又转身往前去。江岳反应过来, 看了眼她手里的鱼, “这是怎么了?” 曾忱有些上火, 语气不善:“你怎么又来了?北城的花花世界还留不住你吗?” 江岳委屈:“这不是……为了你吗!你先说, 你原谅我了,咱们还是好朋友, 我立刻就回去。” 曾忱不搭话,走了几分钟,拐进了一家卖鱼的店。 “老板,你帮我处理一下。” “好嘞,你稍等。” 曾忱在门口站着等, 期间江岳话语不停:“原谅我嘛,我求你了。” 曾忱眉头微压,目光不善,吐出两个字:“何必。” 江岳也不恼,“我犯贱行了吧,你说,我又不是要你从了我,不就是做回朋友吗?这要求很过分吗?一点也不过分呀。” 曾忱低着头,只当听不见他的话。 今天只有江岳一个人,曾忱略有诧异,但也只是略有。她压下心中那点微末诧异,想起自己昨晚的梦。 她梦见黑漆漆的体育仓库,落锁的声音和女生们的欢声笑语,又梦见老师的训斥……画面一转,林静忽然出现在她梦里,给她做了一顿可口的饭菜。 可她还没来得及吃,一切就都消失不见了。耳边传来了曾品源他们的笑声,春节的烟火声音轰然在天际炸开,伴随着电视机的声音…… 然后是容起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阿忱,新年快乐。” 声音很低,也很轻。 但他们并没一起过过春节。 * 她走神太过明显,江岳在她眼神招了几次手,他心里酸溜溜的,以为她记挂着容起云今天没来。 “容二少这种人,和我可不一样,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江岳说。 曾忱回过神来,移开视线。店铺老板在喊:“好了,五块钱。” 曾忱付了钱,道了谢,又抱着盆回去。她郑重和江岳说:“你回去吧,你多我一个朋友,也并没有什么意思。少我一个朋友,更加不会有缺什么意思。” 一直都是如此。 即便是她最好的朋友原窈,她们之间的相处之道也是互不干涉,大多时候其实并不亲近。更别说,形影不离那一种。 江岳停下脚步,目光冷了几分,“曾忱,你当然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要和你做朋友,撇开我喜欢你,当然也有做朋友的道理。你别觉得,我就只是为了你的美色!” 他说得愤愤不平,曾忱却只是停了一瞬,身影就已经远去。 曾忱进了门,仍旧关了门。她把鱼放进厨房,放了些葱姜蒜料理。 昨天的垃圾她已经全部打包好,扔进了旁边的大垃圾箱。想来,那相框正如她之前所说,已经进了垃圾场里。 曾忱扶着流理台呼出一口气,又想起江岳说的话,不一样的吗?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似乎能说服她,可是细细想来,又好像没那么有道理。 曾忱摇头,不再去想这些话。她撸起袖子,把鱼做了。 她做了鱼汤,味道鲜美。江岳在门外闻着,都吞咽口水。 江岳心里犯嘀咕,他真是太惨了,想他也是衣锦玉食小少爷,居然要为了一个朋友,如此低声下气!可是有什么办法,确实有些人,就是值得。 人是群居动物,需要伙伴的。无论是感情的慰藉,还是别的慰藉。 虽然他这里,还存了点小心思。 万一呢? 万一过了段日子,曾忱幡然醒悟,就发现他的优点了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他在心里碎碎念着这些,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