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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上气不接下气,说完这句话,不知是手一软还是脚一软,也扑通一声坐到了雪地里。 “哈哈哈哈~”三人对望一眼,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容是有感染力的,盼看着眼前好生生的几人,也跟着笑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 笑兄弟义气,庆劫后余生。 盼身后巷道的拐角处,有一人后背靠着墙,无声的滑坐到地上,他咧着嘴无声的笑了半晌,等气息略微平稳了,他又撑着墙站起来,一步步的往来路去了。 周宁看着眼前这一幕,天气寒冷,雪地脏污,哭笑闹骂,竟突然有些明白人生的趣味了。 人心确实易变,可不管未来他们各自会因为各自的境遇变得如何,眼前、此下,这些头脑发热、鲁莽到愚蠢的举动,是出自真心的,也是真的叫她感到了温暖可爱。 她觉得她此时应该和他们一起大笑,只是她内敛惯了,好像失去了像他们一样那么发泄情绪的本能,所以哪怕她的情绪亦有波动,也不过浅浅勾唇,习惯性的留意着周遭的环境和人事。 周宁借走黑的佩刀,走到盼身边,让他杵着站一会,心思缜密、处处留心的她自然没有错过巷道里那道最新的倒行的脚印。 周宁垂眸笑了笑,对脑海里打蔫的系统道,【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系统弱弱的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它正在自统怀疑中。 周宁笑道,【我对秦二世阿谀奉承,但也传递了一个新的观念,处死刑越来越少的郡县的官吏才是尽责的,想来着东巡的路上能少添一些杀孽了。】 虽然,这只是她为了保命的顺手之举。 脑海里,系统瞬间满血复活,声音软糯又欢快的表白道,【统就知道统的宿主是最好的!最棒的!统最最最最爱宿主!嘻嘻嘻~】 脑海内、脑海外的笑声连成一片,叫周宁的唇角也愉悦的勾了起来。 笑罢,周宁让他们各自回家换衣裳,别着了凉,明日她和郡守说他们今日请休之事。 项羽送周宁回家,却见家里只有哑妪一人在家,周宁笑了笑,让哑妪去煮姜汤,她先去换衣服。 周宁回了房间,项羽的脸就立马沉了下来,他并未在堂屋坐下,反而负手站在堂屋门前,做等人状。 没等多久,就见韩信从外头回来了。 项羽瞪着眼,几步上前一把攥住韩信的衣襟,怒问道:“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先生今日有危险?” 韩信抿着唇点头道:“我知。” 项羽怒气更甚,“那你知不知道先生被秦二世单独召见?” 韩信又点了点头,“我知。” “嘭!” 项羽一拳打到了韩信脸上,“我打死你这个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小人!” 周宁换完衣服出来,便见韩信倒在雪地里,他的嘴角挂着一道血痕,周宁见此皱眉问道:“这是做什么?” 第60章 异同 项羽冷哼一声, 对韩信的无耻行为不屑言说。 韩信拭去嘴角的血迹,沉默的站起身,也是不语。 哑妪端着煮好的姜汤站在灶房门口,见院中气氛剑拔弩张, 既不解又无措, 不敢上前。 周宁对她点了点头, 示意她端过来, 而后对项羽说道:“你先到堂屋里坐下喝碗姜汤, ”又对韩信道:“去换身衣服,然后出来喝汤。” 韩信应声动作, 而项羽见周宁一如既往的关心韩信,皱眉不忿道:“先生, 你如此才是不值, 此人不知感恩,不讲信义, 根本不配得你关怀照应!” 韩信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眼周宁, 抿了抿唇, 却并未为自己辩解,而是垂眸低头。 周宁闻言,平静的到屋内坐下, 理所当然又极为肯定的说道:“有的人情绪外放,而有的人感情内敛,他并不是不担忧我。” “可他今日不仅不去救先生, 反而担心连累了他自己, 远远躲了出去。”项羽皱着眉头指着韩信对周宁说道, 情绪之激动义愤, 神色之痛心疾首,好似在劝沉迷渣男、执迷不悟的失足少女。 “不然,平日里闭门不出,又无甚好友的他,为何独独今日出门?难不成是替哑妪买菜去了?哼,”项羽冷哼一声,“连寻常百姓都知道今日不同寻常,闭门不出,唯独他倒是难得的起了好兴致。” 其实,韩信若是在家等着,项羽都不会如此生气,偏偏他出门避开了,这是什么意思呢,若周宁此番无事,那他自然也无事;若是有事,而周宁束手伏诛,那他也无事;最怕的就是周宁不认命,那他就要被牵连了。 但是周宁,他们都是了解的,虽然平日里无甚欲求、与世无争,但也不是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人物,所以若果真有事,周宁必定会想办法脱身,而无论她最终能否脱身,只要她采取了行动,在家的韩信就会被牵连。 所以,若韩信在家无所作为,还可以说是韩信久居家中,消息不敏感,也没有想到会出事;可避出去,就说明他分明知道此行危险的。 周宁只看向韩信问道:“什么时候出门的?” 韩信答,“听闻老师被召见的时候。” “呵!”项羽鄙夷的呵笑了一声,“小人。” 周宁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时机选得晚了些。” 两人皆不解的看向她,周宁平淡的说道:“应该在二世停留的时间超过三刻钟时便离去。” “哈?”项羽怀疑自己听错了。 韩信抬头,抿着唇认真的看着周宁,老师是在反讽吗? 周宁解释道:“你只考虑了我被召见时,若有不妙会采取行动,难道不曾想,若是阖县上下被迁责,我也会有动作吗?” 所以等她被召见之时才出门避祸,是走晚了。 所以先生不仅不不生气,还在帮韩信分析逃跑的时机问题?!项羽怒其不争的冲周宁吼道:“先生觉得他如此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行为是对的?” 韩信嘴唇微张,也很是诧异,听闻项羽此言,又紧紧的抿起了唇。 他确实是逃了,也确实是怕死贪生。 周宁笑道:“易地而处,若我是他,我也会选择避开。” 项羽的愤怒、韩信的惭愧霎时一滞,双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其实哪怕被项羽怒骂鄙视,韩信也没有后悔自己出门避祸的行为,只是他和项羽的行为两相对比,使他面对周宁时还是有些惭愧,不想周宁却将此话说得如此坦然大方。 “先生?”项羽不信。 周宁笑道:“既然无心先去换衣服,便都先坐下喝姜汤吧。” 两人在周宁左右两方坐下。 周宁笑道:“他不是不知感恩之人,而是不做无畏的牺牲。” 韩信和项羽不同,项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