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小地精三岁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号。

    崔建军翻过来一看——一共是四位数,前三位已经斑驳得看不清了,只有最后一位是“1”。

    “知道是谁不?”

    崔建军摇头,后勤的物件大多都是从市里总厂、一分厂、二分厂运来的,那么多工人那么多桌子,编号带“1”的也有几百张,他还真不知道。

    一千八百块不是小数目,也不是属于他们该得的钱,他们不能贪,两个大人当机立断,报领导吧。

    第35章

    领导来得很快。

    崔建军只报后勤老张,  毕竟这是人家管理的东西里掏出来的。

    谁知老张不敢私下处理,只能报出纳,  毕竟这可涉及到巨额现金了。

    陈出纳知道了刘会计那顺风耳自然也知道了,  一千八百块可不是小数目,要落出纳头上那得是多大的功劳?本着自个儿得不到功劳也不能让他独吞的原则,刘会计火速报蔡厂长……就这样一个拖一个的,  厂里头两把交椅前后脚到了。

    “怎么,  这么点事还把书记给惊动了?小陈可真不会做事。”蔡厂长先打一耙。

    “老蔡你不也来了吗,你这侄女婿消息倒是精通。”书记也不遑多让。

    幺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哦,原来两个伯伯都不喜欢对方啊。

    蔡厂长看着她眼熟,“小姑娘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幺妹老实说:“不记得了呀。”她连心心念念了许久的“饺子书记”都说忘就忘了,  更何况是厂长伯伯,  半年时间对三四岁的人类幼崽来说可是非常非常久啦。

    崔建军忙说是见过的,  就上次在后山的竹林里。

    蔡厂长这才想起来,“莫非这钱也是你发现的?”

    “是哒,在这儿呢!”她指着桌子腿儿让大家看,  一点也不怯场。

    厂长还没说啥,书记看到那斑驳不清的数字,  忽然“哎呀”一声,  把厂长叫出去说悄悄话了。

    陈出纳和刘会计本就互相看不顺眼,  阴阳怪气挤兑几句,  一个说对方看管不力导致这么多的现金流落在外,  一个说让他拿出账本来对,看这笔钱他记录在册没……于是,幺妹又发现,这两个叔叔也不喜欢对方啊。

    她圆溜溜的眼睛,圆溜溜的身子和脑袋,大家不注意她都不行。

    “哟,小姑娘,你谁家的呀?”

    “小黄老师家哒!”她抱着mama胳膊,骄傲得不要不要的。

    “你mama是老师,那你上学了没呀?”

    “没有,等我有我jiejie那么大的时候才能上哦。”

    众人大笑,又问她几岁,叫啥名字,都是些大人爱逗小孩的问题,可耳朵全都竖着听外面动静呢。

    好在没多久,厂长和书记进来了,也不给大家揣测的时间,把除了会计和出纳以外的所有人赶回办公室,原来这是去年落马的老厂长贪污的。公安和检察院的把他家掘地三尺,最后找到的现金和别人交代的依然对不上。

    赃款对不上,他老婆儿子就是重点审查对象,儿子好好的刑侦队公安也被撤职了,三天两头被传唤,就为了查这笔钱呢。他老婆想不开,天天来厂里闹呢,说都是这狗日的厂子害的,公公贪钱关她老公屁事?

    书记和厂长没少被她堵,现在找到可不就能洗清他老公的冤屈了嘛?能不能复职不知道,只求别再来撒泼就成。

    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谁能想到老厂长贪的钱居然就藏在他曾经的办公桌里?抽屉肯定早被人翻过几十次了,可桌子腿儿就在“敌人”的眼皮下安然无恙了一年多!

    这钱它压根就是厂里的,按照厂里规定,帮找回巨额财产是大功,可奖励找回财产的百分之十,另外还有不少的生活物资。

    崔家人高兴坏了,他们不关心这钱最后是进了厂里金库还是上缴国家,因为对他们都没损失。百分之十可就是一百八十块啦,快抵得上爷爷上一年的班啦!

    更何况还奖励半扇猪rou,十斤清油呢!

    蔡厂长摸着幺妹圆溜溜的脑袋感慨,“咱们全厂几千号员工找了一年的东西,就连检察院也找不到的东西,居然被你找到了……你说,你眼神再这么好下去,我们厂的奖励是不是都得被你领光了呀?”

    上次也是大半扇猪rou,这两次加起来可就是一整头猪啦,厨房大师傅都说他买猪就是为她们服务的。

    幺妹眼里只有红花花白油油的猪rou,其他都是过眼云烟,她只“嗯嗯嗯”的点头。

    大人敷衍人会让人不舒服,小孩,尤其是三四岁的小孩敷衍人,大家都只会觉着好玩。

    书记笑了笑,忽然问黄柔:“你是老师?在哪个学校?哪儿毕业的?”

    黄柔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也不怵,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情况说了。

    “燕京大学中文系,在生产队教书,老蔡你看这不埋没人才嘛?”

    蔡厂长也没想到她居然是燕大的,还是最出名的中文系,那可是出了几位大文豪的院系,就连中央领导人身边的秘书都是这专业的,“在生产队确实屈才了。”

    要早几年毕业,她又是地道北京人,家里有关系,说不定跟着领导人出访和会谈的就是她了。

    造化弄人啊。

    这是整个时代的悲哀,不独降临到她一个人身上。别人感慨可以,唯独本人不能附和,不然就是违反“两个凡是”。黄柔忙低着头说:“没有没有,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

    蔡厂长毕竟年纪大些,跟段书记交情深,所以对同为北京老乡的黄柔也更亲切些,“没事,我们理解。”

    “对了老蔡,咱们厂不是要筹建家属幼儿园和小学嘛?我看小黄老师是个人才,不如来小学上班吧,组织关系我帮她协调。”

    黄柔一愣,来厂里上班?“这……这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去年已经做了就读意向摸排,百分之九十五的职工都愿意把孩子转过来呢。”三分厂的职工都是市里过来的,每天要骑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来回,尤其是双职工家庭,夫妻俩在大河口,孩子却在市区,谁来照管是个大问题。

    现在厂里正在向市里申请,能不能建几栋宿舍生活区,因为这耗资巨大,牵涉利益众广,上头批复还没下来,但筹建幼儿园和小学却是早就定了的。

    “这不,新校区选址就在那儿。”书记指着竹林道,那里果然有拖拉机在作业。

    “春季学期开学后,先把孩子安排在食堂旁就读,到秋季学期新的教学楼应该就能投入使用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年后差不多就来报道吧。”

    崔建军惊讶,要知道厂幼儿园那可是厂子弟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待遇比一线工人高不说,还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