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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地回答道。 夏修言捏着弓,又问:“你还知道什么?” 秋欣然下意识要否认,对上他的目光,又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说:“你其实一直都在装病吧?”当真病痛缠身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短时间内连拉数次弓的力气,也不可能能够将弓拉得这么稳每一箭都射得这么准。 夏修言果然没有否认,他用简直称得上和颜悦色的神情问她:“还有哪?” 秋欣然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还有……你现在是不是在想要不要杀我灭口?” 林中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秋欣然睁开眼看见对面的人似笑非笑地站在她跟前,仿佛当真在考虑她的下场。过了半晌,才听他斟酌道:“我昨天说过,有些小聪明的人死得最快……你如今知道的确实太多了。” 秋欣然鼓起勇气:“你的腿受伤了,我可以跑。” 夏修言凉凉地瞥她一眼:“你可以试试是你的腿跑得快,还是我的箭比较快。” 他说得对。秋欣然脑子里转了千万个念头,发现皆无济于事后,反倒破罐破摔负气道:“可不是我故意想知道的!我要是昨日撇下你自己跑了,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 “所以你昨天实在很应该一个人逃跑。”夏修言走近一些,惋惜道,“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俯下身凑近一些,秋欣然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惊恐,本能反应叫她快跑,但她刚一动,便觉颈边一痛,随即就失去意识。 …… 秋欣然再睁眼已躺在了自己行宫的屋子里。原舟本在一旁守着,见她悠悠转醒松一口气:“可算醒了,再不醒我要去找太医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见她一脸茫然的神色,不由忧心道:“不会是摔坏了脑子,可还记得我是谁?” 秋欣然颇没好气地挥开了他伸到眼前的手,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我怎么回来的?” “天一亮,瑾和宫的侍卫发现夏世子不见了。他的近侍叫人发现晕倒在后山的猎场旁,说是昨晚有歹人夜袭瑾和宫掳走了世子。圣上大怒,命人搜山,好在你与世子安然无恙。” 秋欣然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又问:“我晕过去多久了?” “一天了,”原舟起身推开窗,外头果真夕阳沉沉落下,“行宫居然混入了歹人,圣上下旨立即回宫,你再不醒恐怕明天就要叫人抬上马车回去了。” “夏修言哪?” “夏世子左腿负伤不过应当不大严重。”原舟瞧着她,一脸肃容地警戒道,“外人面前,你切不可直呼世子名讳,私下也当注意。” 她这师弟年纪比她大辈分比她小,从在宫中任职,这回白景明安排他看顾着自己,也是怕她在宫中不够谨小慎微礼数周全。不过秋欣然如今最关心的不是这个,她干脆利落地问:“夏世子回来时怎么同圣上说的?” 原舟一头雾水:“这我倒不知道,只听宫里传言说你们被掳上山,结果匪徒起了内讧,叫你们侥幸逃了出来。” 秋欣然若有所思,知道夏修言应当是编了套说辞在圣上面前替他自己瞒了过去。他既然在山上没打算杀自己灭口,那如今回到宫中人多眼杂,应当也不会再想要自己性命。 想到此处,她松了口气。原舟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了,我今日还听说了一桩事情,实在有些离奇,我觉着多半是谣传,所以想问问你……” 他话未说完,秋欣然已重新躺下来拉起被褥盖在了头上:“既然离奇便不要细究了,我头晕得很,有什么你明日再和我说吧。” 原舟听了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念及她刚醒也不再多加打扰,很快替她合上门退出了屋外。 于是秋欣然回宫以后,才终于听说了那日这个离奇传言的完整版。那时夏修言以养伤为名,连着许久没有出现在宫中。 原舟过不久升任了押宿官,事务繁忙起来,倒是她这个司辰官本是闲职,回宫以后就顶替了原舟的位置,跟着白景明在司天监历练。 学宫中的课程以六艺为主,不过宣德帝好寻仙问道,便希望储君也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每五天又额外开了一门天文课,负责讲授的正是白景明。于是秋欣然每五天便也跟着去学宫一趟,充当随侍书童,在旁记录整理当日的讲学内容。 可惜天文一课内容艰涩难懂,实在叫人难以打起精神。白景明自然也明白众人的痛苦,因而讲授时也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额外布置功课,也不定时抽检。学宫众人见状越发没了忌惮,一到天文课,称病不来的就有好几个。 整堂课上听得最认真的到最后只有原先跟来伺候笔墨的秋欣然,半个时辰下来除了提笔抄记之外,几乎一动不动,这种定力便是学宫中自认勤勉的周显已也要自叹不如。 自她来后,白景明倒是讲得更仔细了,也更叫底下听不明白了。他原先讲课底下没人听,现如今自己带了个学生过来,名正言顺地借着替皇子讲学的名头顺道为学生授课,底下的人也乐得老师不管,一段时间下来,倒是师生尽欢。 那日散课后,白景明已先一步回去了,她还留在学宫里慢吞吞地将当日讲学的笔记整理完。李晗园走到她桌旁盘腿坐了下来,好奇道:“欣然,一会儿骑射课你跟我们一块去吗?” 秋欣然摇头,婉拒道:“我一会儿还要赶回司天监整理年历。” 李晗园闻言似乎觉得可惜:“哎,还以为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能看看你射箭。” 秋欣然提着笔的手一顿:“什么射箭?” “看你射箭呀,”小公主一脸天真无邪,“他们说你射箭很厉害,我想看看。” “他们是谁?”秋欣然一头雾水。李晗园叫她问得更加一头雾水,她回头看了眼这屋里的其他人,迟疑道:“他们就是……他们啊。” 二人面面相觑许久,忽然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四皇子李晗星老神在在道:“秋司辰深藏不露,这宫里现如今可人人都在传你箭术如神,有百步穿杨的本事。” 秋欣然眨眨眼,心里山崩地裂,面上八风不动:“这话怎么说的?” “你不知道吗?”郑元武也从一旁参与进来,解释道,“你与修言那日在行宫被劫,后来侍卫上山找到了那三具尸体。修言说那天晚上其中两个内讧,一个将另一个勒死了,你们便趁乱逃了出来。是这么回事吗?” 秋欣然斟酌着点点头:“唔……确是如此。” “后来活着的那个见你们跑了,便追上来。修言叫他射伤了腿,你趁机拿棍子从背后偷袭他,又用簪子将他喉咙刺了个洞,是不是?” 秋欣然迟疑道:“倒也不假……” 周围人看着她的目光瞬间肃然起敬,便是李晗意也看了过来,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