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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对自己和他之间忽然没了信心,如果真如明蓉所言,她也不知道自己于他来说究竟是算什么? “夫君,谢谢你。” 知道他只是话说的轻松,纪家在上京城中如今是出了名的行事霸道,鲜少有人敢去招惹,明蓁客气的向他道谢。 听到她的话,何为安状似不满的恶狠狠的去捏她的脸颊,手下的力道却是极轻,“你我夫妻一体,你向我道的哪门子谢。” “我是你夫君,自是随你使唤的,夫人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他附在她耳边用气声低语道,看着妻子渐渐嫣红的耳垂,飞快的轻啄了一口后,拉着人起身就朝房中走去。 一到房中,他就迫不及待的把人抵在门后,在他正要俯身压过来时,明蓁伸出双手抵在他胸前。 “年年,你还要拒绝我吗?”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没有,只是···我来月事了。”明蓁尴尬的解释道。 听到她这个话,何为安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皱眉问道:“不是还要过几日吗?” “许是近来贪凉,多用了些果盘所致,提前来了。” “那肚子可有不合适?”他立马关切的问道。 明蓁摇了摇头,心虚的低下脑袋不去看他,怕被他识破自己的谎言。 好在何为安也没有继续追问她这个事,明蓁暗自松了一口气。 次日,何为安亲自去了刑部领人,到并未遭遇什么阻拦,只是才进刑部短短几日的贺明章是被人抬着出来的。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布满全身,人也是在半昏迷状,何为安淡淡的瞥了一眼贺明章身上的伤,未说什么,到是狱卒们似乎是怕他责怪,小心翼翼的抬着贺明章大气也不敢出。 出了刑部大牢时,何为安看见那个传言被贺明章殴打至卧床不起的小纪大人,完好无损的站在刑部门口,似是在专门等着他。 这个同贺明章起冲突的纪暄,虽只是纪家一个旁支的子弟,但因其颇有能力手段受纪家家主纪尚书的看重,不过而立之年的他,已是都转运盐使司的四品同知了。 “何大人这妹夫当的到是称职,这还亲自来接贺三公子的回府。” 纪暄一开口,抬着贺明章的狱卒们顿时就停了下来,偷偷望了下何为安又看了下纪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两个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主儿。 “小纪大人的伤,不仔细看,本官还真不知道伤到哪儿了?” 何为安停下脚步,看着这明显来者不善的人,淡漠回道。 “府医医术高明,下官自是痊愈的快。” 纪暄笑的张扬,看着被人抬着如死狗般的贺明章,他 惊讶道:“这贺三公子怎么成这幅模样了,你们几个还愣在这儿干嘛,赶紧的把人给送回贺家去啊。” 纪暄话音一落,狱卒们看着何为安,见到何大人也点头后,抬着人快速走向贺家来接人的马车。 “说吧,你找我究竟什么事?” 见纪暄故意支开人,何为安直接开口问道。 “何大人就是聪明,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简单多了,只是有一点下官想不通,贺家于何大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利用的工具罢了,时至今日,一个贺明章的死活而已何至于让你亲自前来接人。”纪暄面上勾起笑意,看向何为安的目光轻蔑不已。 “你什么意思?”何为安面色如常。 “说起来何大人当年能娶到贺家小姐,还应该感谢我们纪家为你推波助澜,你说如果贺老知道自己的孙女婿是个攀附权贵的阴险小人会怎么样?” “当年的谣言是你们散播的。”何为安依然不见慌乱。 “不算谣言,当年也只是为了全何大人的心愿而已,对了,何大人一直在找的那个叫铃儿的丫鬟呀,我二叔母给调派到身边伺候了,何大人也不必再费心思寻人了。” “其实我这次来只是想提醒一下何大人,可别忘了还欠我们纪家一个人情。”纪暄拍了拍何为安的肩后,笑着离去了。 难怪这几年他一直都没找到当年的那个丫鬟,原来是被纪家的人给藏起来了。 纪暄口中的二叔母说起来还和妻子是沾亲带故的,她是忠勤伯父庶出的女儿也是岳母的庶姐,当年嫁给了纪尚书的庶次子,原来当年的事她也有参与。 纪暄此时旧事重提,不过是想拿当年的事威胁他,吏部如今上下都是纪尚书的人,不过今年吏部左侍郎出京巡查时不幸遭遇刺杀,命虽保住了,但身体却一落千丈的败了下去,眼看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如今关于继任的人选,各方都有自己的考量,纪家自是希望继任者是自己的人。 但朝中也有消息,圣上准备将何为安调往吏部,打破如今吏部上下都为纪家人所用的僵态,平稳朝局, 纪暄想以此威胁他让他主动退出,不过此事纪家的如意算盘算是敲错了,去不去吏部还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他只是圣上手中的棋子,他让自己怎么动自己就必须按照圣上要求的路来走,不然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了。 若纪家真将此事张扬出去,于他而言不过是名声不堪了些罢了,本来这些虚名他也不在乎,顶多遭几句同僚的唾弃,且圣上也不是因他的名声而看中自己的,圣上心中他是什么人,圣上早就一清二楚了,在那年被罚跪静心殿和圣上赐菜时,他就明白了这一点了。 只是这样一来,年年那里就彻底瞒不住了,祖父那边他也不好交代,何为安一时陷入了两难。 第52章 空旷的刑部天牢门口前, 何为安独自屹立在原地许久,才抬步离去。 头顶的日头越爬越高,酷暑天风吹来都是燥热的。 当年他和年年也正是这个时候过了五礼, 定下了婚期。 那个时候的他甚至连她的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但却依然对这场婚事到来感到兴奋欣喜。 当时他一门心思就是要留在上京, 而贺家成了他利用的一个工具。 事实证明他当年的那一步走对了,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也都如他料想般的进行着, 可他唯独遗漏了自己的心。 他此前从未想过他抱着目的娶来的妻子,如今竟会成为自己最大的羁绊, 为了她, 他会害怕当年的事暴露,这本于他而言并非是不可解的, 可是因为她,一切变得不同了。 他不想因为当年的事让她受到伤害,让她对自己失望。 以前谭大人对他说,只要问心无愧,则诸事亦无惧。 可他何为安一步步走到现在,有愧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见到她,他也这么做了。 第一次何为安抛下了户部一堆还等着他处理的公务,回了怀远街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