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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白道做一些事,所以一并去了。后来也是杀红了眼,只知道,手起刀落,又一条人命。白衣成了血衣,连发梢上滴落的,也不是汗,而是血。待回过神来时,只看见满手满衣的血,与那些所谓妖孽,死前绝望与不甘的眼神。狰狞,凄厉,哀伤。然而这样的地方,片刻之前还如人间仙境。崔宫商不禁有几分伤感,但也只是伤感而已。直到,他听见了那个声音。女子呼救与惨叫的声音,还夹杂着男人沉重的xi声。这让崔宫商浑身一颤。他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却看见那些所谓的江湖同道,将魔宫女子压在地上。女子哀叫着,鬓发散乱,面上还有着掌印,一身细腻的皮肤青青紫紫,整个人眼神空洞得好似死了一般。一个男人看见了崔宫商,便在女人身上掐了一把,笑道:“这不是崔少侠吗?要不要来尝尝这妖女?”女人闻言,惨叫得愈发凄厉了,却成了其他人取乐的声音。崔宫商一步步往后退着,眼前这肮脏的一切,让他觉得恶心。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这篇文尽是配角的感情纠葛了→_→☆、缘断情长崔宫商转身便走,那女子凄厉的叫声刺破了他的耳鼓。他以为这样便可以远离那些丑恶,直到他发现他错了。无论走到哪里,触目都是血海、掠夺与杀戮。就连平日里相熟的那些江湖前辈,此刻也变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样。或是在折磨魔宫中人,或是在抢夺秘籍财宝……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好似变了个人一样,狰狞、可怖、丑陋。为什么会这样?!崔宫商眼前忽然浮现那魔教妖女的眸子,那样漂亮,却那样空洞。如献祭一般的姿态,悲哀而无奈,痛苦而绝望。可他没有救她!“这个姑娘长得真不错,魔宫妖女虽然狠毒了一点,但是皮相是真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崔宫商回首,看见他素来崇敬的“潇湘一剑”秋晚回正拽着一个女子的头发,往外头拖。“秋老哥这就不懂了吧,女人再好,也比不过少年啊。”另一个人攥着一个漂亮少年的衣领,满面都是收获颇多的样子。崔宫商的那一刻,如坠冰窖。“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无论我如何走或者逃,看见的都是地狱。”缘尘如是说道。闻青只是沉默,面色却十分幽冷。缘尘低垂眼眸:“不知何时,这钧天魔教被灭时的场景竟然频频浮现在我眼前,终究成了我心魔。你应当明白,习武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心魔。后来,终于有一日,我抛下了亲人朋友,到这偏僻的佛觉寺落发为僧。”闻青看大殿上佛祖罗汉,香火缭绕过一段前生,不由问道:“你后悔了?”缘尘摇首:“我也不知。这些年,我跪在佛前,却终究不明白。”他不再称呼自己为“贫僧”,是否是因为此刻,缘尘已背上了属于崔宫商的罪孽?“施主,动手吧。”缘尘静静道。闻青眸光猛地一凝:“你知道了?”缘尘闭眸浅笑,平和地好似不是在等死:“你的脸,和你的父亲,实在太相似了。”闻青冷笑,青丝剑闪过一道寒光。他的剑,很细,很工丽,甚至可以说,不能称之为剑。因为这柄剑太美。像是个艺术品,而不像一柄剑。然而此刻,这柄剑却那样锋利,那样危险,轻易便可夺人性命。他的剑对准了缘尘,可缘尘却仍旧是平静的。波澜不惊,好似生死,已被他置之度外。可他真正置之度外了吗?闻青不知道,只是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张完全平静,甚至微微笑着的脸。微微停顿,闻青眼前闪过方才缘尘痛悔的眼神,手中剑势一停。原来他也曾后悔过。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闻青冷笑,终是一剑劈落,看眼前人头落地。鲜血迸溅,染出一树梅花。大殿之上香火依旧,金身佛祖仍是那,又慈悲,又疏离的目光。如斯,又是一段尘缘消亡。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总是在下雨,很小的雨,淋淋沥沥。求收藏☆、尾声晚间的时候,缘尘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明悟等几个弟子赶忙安葬了缘尘,又用水将大殿冲洗了一遍。只说那歹徒实在太过分,竟然在佛祖面前行凶,冒犯了佛祖。可佛寺中的僧人大多是不愿与这样的事情沾惹关系的,只是遣人报了官。闻青和谢紫装作无意将缘尘的死讯告诉司马默的时候,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下一刻,却被笑意覆盖了。只是那笑,看得人遍体生寒。花弱衣死后,司马默满心只想着一件事,就是看看那崔宫商,到底哪里胜过自己,又想问他,为什么要抛下花弱衣。他恨他,是真的恨。然而当缘尘死去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后来他才明白,原来他这十几年,尽数用来恨崔宫商了。心心念念全都是他。有时候,刻骨的恨,和铭心的爱,总是能让人分不清。因为这两者,都会掏空一个人的心。最后官府没怎么勘察,便随意结了案子。这佛觉寺处于深山,素来清贫,没什么油水可捞,哪有官差肯用心办案?与来时一样,谢紫和闻青告辞的时候,又是一场花雨。胭脂色的桃花纷纷,落英如雨,艳丽得让人心惊。满地残红堆积,踩着落花而去,谢紫和闻青不知不觉来到山脚下。“你接下来想去哪?”谢紫回首,唇角半翘,看着闻青。闻青淡然抿唇,眉眼微挑:“京城。”谢紫正要笑,听了他这句话,笑意却是一僵:“京城?!”闻青颔首,青衣如雨,眉眼若画:“是京城。”谢紫觉得意外。在他眼里,闻青这样的人,一身清泉,一身风骨,是江南烟雨里养出来的,实在不合适,去那繁华万丈,红尘蔽天,醉生梦死歌舞升平,却又暗流涌动,步步杀机的京城。“难道这回,你要杀的人在京城?”谢紫想到了缘由。闻青浅笑着颔首,眼神却是冰冷的。幽幽叹了口气,谢紫低首,忽又张扬地笑了起来,挑眉时意气风发,不同于以往明丽模样,而是透着英气:“闻青,那这一回,我们便是同路了。”闻青笑意微僵,微有些无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