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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之前一直莫名沉默的宋东阳,低嗤了一声。 我扭过头去看他,他特别无辜地冲我眨了下眼睛。 “我无法解答你的疑问,”金安的语调甚至有些沉重,“一旦你知道了过多的真相,我也无法带你离开。” 我思索了一小会儿,选择问宋东阳:“你有没有想说的?” 宋东阳摇了摇头,又向我眨了眨眼睛,他的脸上甚至带着清浅的笑,像是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全力支持似的。 我偏过头,看向金安,说:“我想要了解真相,至少了解你们会对这座岛上的制度采取什么解决的方法,这样我才能安心离开。” “噗。” 有人笑了,不是金安,而是宋东阳。 金安的表情在一瞬间也变得很奇怪,他说:“你太冲动了,年轻人的热血,并没有任何用处。” “如果我这样糊里糊涂地跟你离开,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我尽可能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需要了解真相,这座岛上的受害人需要你们的帮助。这不是冲动,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想法。” “即使你会因此无法离开?”金安像是失望极了,话语变得直白而尖锐。 我握住了自己空出来的那只手,回他:“即使我无法离开。” 金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对宋东阳说:“恭喜你,你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宋东阳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他慢吞吞地开了口,说:“你低估了他的善良。” “而你利用了他的善良。” 金安的表情终于变了,他不甘不愿地看了我一眼,摘下了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弯下了挺得笔直的脊背,喊我:“主人。” 我在那一瞬间,竟然没有多少惊讶的情绪,如果金安背后的军队真的正直无私,这座岛不可能会变成我看到的模样。 我之前隐约猜测的是互不干涉,但事实真相更为尖锐——他们都是同谋。 我忍不住去问:“如果我刚刚决定离开,你会怎么做?” 回答我的却不是金安,而是宋东阳,他说:“他会把你送回去的。” 我蹙起眉,并不相信会有这么顺利的好事,问他:“然后呢?” 宋东阳不说话了,过了几秒钟,金安替他回答:“宋东阳将会成为这座岛上最低贱的奴//隶,因为你拒绝成为他的主人。” “这是什么cao//蛋的地方。”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这里是法外之地、极乐之岛,你原本该出生的地方。” 这句话却是宋东阳说的。 我知道我并非我父母亲生的孩子,但也很难相信宋东阳的说法。 “我需要证据。” “我带你去看。” 对话到此结束,宋东阳牵着我的手,示意我跟他走,金安的表情很微妙,但他并没有试图开口阻止我们。 我和宋东阳越过他们,走在道路上,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蓝天白云,忍不住问:“现在几点了?” “晚上七点,”他回答得很快,又补充道,“这座岛屿上,午夜十二点才会天黑。” “你的时间,是以国内为标准,并没有切换成这里的时区?” 宋东阳没有回答我的疑问,他的表情十分冷漠,如果不是他正握着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恐怕我会产生他是假人的错觉。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宋东阳松开了我的手,“在这个世界里,黑暗只有六个小时,每天十二点天黑,早上六点天亮,没有一年四季,永远是适合裸//体出行的温度。” “听起来并不像是另一个世界,”我的目光沿着街道扫向了远处漂亮的房子,“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囚笼。” 我们不再交谈,但在步行了数百步后,宋东阳停下了脚步,用手碰触了一下耳朵,说:“我安排了车辆,很快就到了。” “人力车?”我对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的确存了心理阴影。 “正常的汽车,四个轮子的那种。” 宋东阳像是笑了,但我扭过头瞧他,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我们等待了一会儿,果然有一辆车停到了我们面前,但车上没有明显的标示,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车。 司机是穿着衣服的,这让我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我还是很难接受这种认为不穿衣服是正常的潜规则。 我坐在了后车座里侧,宋东阳坐在了外侧,他很自然地问我:“你饿了么?” “我不太想吃东西。” 刚刚的情景在我的大脑里重复播放,我难以遏制地回想起我们之前参观学校时的经历,完全没有想进食的欲望。 “吃火锅么?”他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可以吃鸳鸯锅,一半清汤,一半麻辣……” “够了。”我低斥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宋东阳,我不想同你吵架,你也别招惹我。” 宋东阳又没声了,我逼迫自己不去看他,在心里唾弃自己实在心软,又没什么原则,偏心得可怕。 我总试图将宋东阳同这些cao蛋事分离开,给他套上一百个无辜白莲花的滤镜,但又偏偏心知肚明,宋东阳他绝不无辜。 我一贯爱把事情往极端的方向想,我甚至开始设想,假如宋东阳就是幕后的boss,而我有机会也有能力将他送进监狱,我会选择放过他,还是选择抓住他。 我尚未想出个答案,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宋东阳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他离我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眼睛上长长的睫毛,近到他呼出的热气洒在了我的脸颊上,于是荒谬地、自然地,他又吻上了我的唇。 我们神智清醒,又莫名其妙地做着本该情侣做的事——实话实说,我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一种陌生的、隐晦的冲动。 我们不该这样的,我的大脑里划过了这个念头,我的手扣住了他的肩膀,正准备推开他,他却像是意识到了我的打算,迅速地向后仰,先一步结束了这个吻。 他转过身,很自然地抓起了车内的一瓶水,递给了我,说:“你的嘴唇很干,先喝点水。” 我的目光扫过他平静的脸,下滑到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伸出手,接过了他递来的瓶装水。 “好。” 宋东阳推开了门,背影并不从容,甚至有些狼狈,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我下了车,入目的是近似医院的建筑群,只不过所有本该挂着红十字标志的地方,全部变成了黑十字。 “这里是医院,”宋东阳再次充当了向导的角色,“您也需要做一次系统的身体检查。” 我并没有想进去的意愿,我认为我已经对他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包容和耐心。 我停下了脚步,目光平视着他,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