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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就看到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天上诡谲阴云密布。 明明刚刚还晴好的天空,一下子就暗淡下来。 丁敬意让司机把车窗关好,便开始摆弄手机,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庞贝:“今天感觉怎么样?应付的过来吗?” 这是庞贝签约昭文之后的第一个饭局,她平静地回答:“还行。” “要习惯。这圈子就这样。” 丁敬意的手机里“噔噔噔”来了一段语音方阵,他的眉头拧出个“川”字,戴上蓝牙耳机处理后院起火的事情,再没功夫说闲话。 庞贝手机震动两声,她拿出来一看,还是明佳娜发的消息。 目前她的手里列表,也只有经纪人才会跟她联络。 【明佳娜:准备去饭局了?和喻总说上话没有?倍幸这次的项目打算主要启用有实力的新人,中午吃饭的时候,好好把握机会。】 庞贝简明扼要地回:他中午不去吃饭。 过了一会儿,手里才传来新的消息。 【明佳娜: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不要乱走动。】 庞贝把地址发过去后,就锁屏了手机。 云水间离金棕榈高尔夫球场并不远,驱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丁敬意下车后,接了个五分钟长的电话。 庞贝不认识路,也不能先一步上去,就在旁边等,一直到丁敬意通话结束,才去了早就预定好的包厢。 云水间是家偏中式设计的餐厅,主厨是从国宴退下来的厨师,菜品味道绝佳。 二楼包间都是推拉门的设计,拉开门进去,包间顶上的吊灯古朴有韵味,亮度却不高,拉上窗帘,关上推拉门后,包间里暗了许多,连氛围也变得有些说不清的黏糊。 “老丁,大家都一起来的,怎么就你迟了?罚酒一杯,罚酒一杯。” 丁敬意和庞贝来的晚,其他人全到了,阮蓓就坐在她的老板李义身边,笑眯眯地看着庞贝,说:“两个人都迟到了,可不能只有丁总一个人罚酒,这不是欺负丁总么。” 桌上人起哄:“就是的,老丁,她也得喝。” 丁敬意拖开两把椅子带着庞贝坐下,他让服务员把他存这儿的酒拿了五瓶过来,自斟一杯,说:“罚罚罚,今天酒算我的行了吧?” 又给庞贝倒了满满的一杯。 丁敬意喝了一杯酒,庞贝端着酒杯不喝也不行,她闭着眼,一口灌下去,浓烈的酒从喉管一直滑向五脏六腑,全身像烧着了一般。 丁敬意倒了倒空酒杯,说:“这下行了吧。” 桌上人,这才放过他们。 菜陆陆续续地上,有丁敬意和庞贝的两杯酒开了头,包间的门一关上,之前还谈笑风生聊生意的男人们,话题就转到了漂亮的女人身上,原本安分守己的新人们,一下子躁动了起来,频频敬酒,亲亲热热地叫着“某总”。 庞贝坐在其中,免不了再次端起酒杯。 李义挺着大肚腩,拿着酒杯,从另一侧走到庞贝身边,将她全身上下一扫,最终目光定格在她雪白的胸口前,笑眯眯地问:“是叫庞贝吧?我们泰众有一部新 戏的女主角,就是你这种形象的,有没有兴趣考虑下?今晚到我那里去聊聊?” 再露骨不过的暗示,庞贝听懂后,往丁敬意身边躲了躲。 她当初虽然是通过明佳娜签进来的,但却是丁敬意亲自面试的她,并且答应了她,绝不逼她突破底线。 丁敬意和李义碰了个杯,冷笑了两声,说:“李总,女主演您还是留给你自家人吧。” 前段时间昭文和泰众合作了一部剧,一家出女主角,一家出男主角,结果泰众拿到了版权,愣是把自家女二的戏份加到比昭文女一还多,惹火了昭文一姐,丁敬意现在正为这事儿头疼,还在气头上。 李义讪笑甩锅:“都是编剧搞成那样的。这样,我们公司下个项目正在评级,肯定是‘A’级以上,给个机会我做出补偿行不行?” 丁敬意笑呵呵道:“我看什么项目都不如您亲自下趟海,泰众股票大涨还得靠你自己啊,我们昭文就不掺和了。” 李义不愿自讨没趣,拿着酒杯走了。 在场的大部分都还算是体面人,见丁敬意拒了李义,也都没有再上来试探。 不过毛手毛脚的人也不是没有,喝得有些醉醺醺的陈总,一上来就想搂着庞贝的肩膀,凑过去喊她敬酒。 庞贝不动声色地躲开,小小地抿了一口。 阮蓓大声地笑着说:“陈总,您可真有眼光,这位可曾经是南戏的校花。” 陈总喝得眼睛都红了,一听阮蓓的话,扭头看了一眼庞贝,越看越好看,酒杯又举了起来,眼里欲色难掩,说:“你就抿一小口糊弄我?” 庞贝无奈又喝了一口,正好酒杯见底,她强笑了笑:“陈总,我喝光了。” 陈总抓着庞贝的手摸了两把,身上酒气冲天,“叫什么陈总,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叫哥哥。” ——长了张爷爷的脸,还想让人叫哥哥,你这是嫌自己活太久了? 庞贝恶心到极点,这句话下一刻就要脱口而出。 包厢的门被人敲响,大家还以为是服务员上菜,没太管,直到高予诺走进来,挂着浅笑同众人打过招呼,场面一下子就静了。 庞贝趁机甩开了男人的手,高予诺走到陈总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总立刻精神抖擞,完全没了醉态,跟着高予诺就去了对面。 庞贝松了口气,顺势往推拉门外看去,对面的包厢吊灯明亮,室内亮堂堂的,门拉开只容一个人通过的大小,陈总跟在高予诺身后,拿着酒杯点头哈腰在桌上挨个敬酒,高高兴兴当孙子。 没脸的狗东西。 高予诺与猥琐男人消失在包厢的更深处,庞贝正要收回视线,却看到了喻幸。 他即便只是在主位上坐着,清癯的身形依旧挺拔,温润的眼神中却带着不容轻视的严肃,仿佛睥睨着脚下的臣服者,有种不怒自威的意思。 轻掀眼皮,便隔着一道宽阔的走廊,和庞贝对上了视线。 庞贝眉心跳了跳,将灯下的喻幸看得清清楚楚。 从前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她刚成年,他也才二十二岁,骨子里的清冷孤傲再怎么明显,脸颊上或多或少还是藏着稚嫩的少年感。 而现在的他,五官的轮廓清晰分明了许多,稍带着新贵的锋芒,却不失稳重内敛,变成了让人有距离感的矜贵男人。 也是,令她陌生的男人。 庞贝的视线镇定地移开,像是一阵风没差别地掠过湖面,不带起涟漪。 当她听到轻轻一声推拉门合上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李义琢磨着说:“老陈搞房地产,估计跟对面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