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十贯娘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8

分卷阅读668

    。

    哦,  还有一条不宽的姐哭河,也是属于平家的。

    这人不出来便不知道天地宽阔,到了皑城佘万霖才发现,这边无论是律法,  还有规矩礼俗,  都跟他认识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这也是历朝历代的布政使司与各地府尊,一起根据金滇各州府情况,逐渐改动完善的金滇律法。

    就说就婚姻一事,这边有些部落就是女子做主,  还可聘男子上门。

    像死刑犯砍脑袋,  在旁个地方须得反复审核,再秋后问斩,那金滇这边很“乱”,  是随时随地都能判决砍脑袋的。

    由这一点看出,金滇规矩律法,  施的是重刑,

    还有就是,本地基础官员一般不是梁人,  而是各处有威望的异族人,让他们自己管着自己个儿……

    总而言之,你过去的经验在这里没啥作用,  就仿佛一入金江不是过去的人世般,就搞的佘万霖很混“乱”。

    大梁男子对女子有着一定的距离,可这里……好家伙,  金多那胖子就隔着车窗又叫又唱了一路,偏人家异族姑娘还爽朗的与他对唱,这一顿阿哥阿妹亲香的,也是亲切的很了。

    佘万霖路上才知道,平家虽是个买卖人,却在本地却养了最少两百的持刀护院,这在大梁别处是不敢想的。

    甚至,前朝那会子皑城还有一半买卖是平家的,且这里对外的商道也是平家走出来的,可到了如今,平家在皑城就只剩下一座四姐山茶场,还有一个老字号牌匾。

    这事儿甭问了,老谭家造孽呗。

    平家尚且如此,旁个商家老号就更难熬了。

    平家老号如今退守四姐山,也就为了

    一张经营茶叶的茶引,为这茶引便是不赚钱,资格也是不能丢的。

    况且平家在本地扎根已深,有一百三十多年间,折在这里的掌柜伙计不下百人,其中艰辛可见一斑。

    这些平家人死了,山高水远尸骨也不能归乡,就都埋在四姐山下。

    再说了,茶叶买卖当中,东南西北茶种若少一类皑城茶,那就不圆满了。

    平家老号出三类茶,散茶,片茶,蜡茶。

    散茶就是那种炒了就能卖的茶,片茶就是茶芽经历四重加工的上品茶,而蜡茶就是片茶再经秘作,放于竹格后可久存的茶,且,最后这种还是贡茶,都要上宁馨号印的。

    单宁馨号蜡茶一种,一饼在燕京而今可卖三十贯,还买不到。

    除贡茶外,平家拿兵部供给契,茶是出金滇一路拉到西北偏远地方,供给兵部特用的。

    用平多路上的话说,咱家的茶年年都能结了账,便在本地多了许多冤家,那也比他们强。

    他的言语是骄傲的,对谭家也是不屑又无奈的。

    这一路寒暄,到底来到了四姐山下,远远的,老臭与佘万霖便能看到两座不小的防御箭楼,那楼上还有背着弓箭的护卫在巡逻望哨。

    就艰难成这般样子么?

    佘万霖若有所思,便多嘴问了一句,康纳山在何处?

    最近这些年,有关于康纳山的传说就太多了,平多他们以为这少爷是路上听得闲说,就指着四姑娘山西边说,翻过六个山头就是,只是那边去不了,真有恶龙吃人呢。

    还,还真有这样的事儿,这些人还真就信了。

    佘万霖嘴上应了,心里却有了自己的一番打算。

    说话间,这马车便停了下来,佘万霖好奇,就扶着篷车站起来观察,这一看,他便真诧异了。

    平家茶场选地,竟用的是兵家扎营用地,兵书上叫做背山险,向平易,乃是可进可退,水陆双全的四通用地。

    且,茶场寨子前他家更是下了大功夫,竟挖了护河,上了吊桥。

    那箭楼上人远远的看到他们,便喊了起来:“阿金哥,阿多哥~回来了?今儿接到了人没有呀!”

    赶车的平金一笑,就站起来,摆动着马鞭喊:“回来了,接到了,赶紧给大掌柜放消息啊。”

    说话间,那边箭楼就开始吹牛角。

    低低几声牛角声后,那寨子门,吊桥放下,又呼啦啦出来一大堆人,将茶场外的荆棘竹马,削尖的立栅搬开。

    平金跳下马,笑眯眯的扭脸对佘万霖道:“哥儿,咱到地方了,下来吧,到家了!”

    佘万霖看前面还有两百步距离,正纳闷呢,便被老臭推了一把,趁上下功夫,老臭便低语道:“我说爷儿,咱一会可忍住了啊!”

    忍?忍住什么呀?

    佘万霖正纳闷呢,那边茶场便一串串铜铃声响,又几声皮鼓后,打开的木门里便出来三五位戴着面具,跳着奇怪舞步的祭祀人,而随着他们一起出来的,却是一位身着长衫,留有长须,四十出头,细眉凤眼,相貌颇为英俊的男子。

    这男子双手捧着一根扎了五“色”布的长藤,佘万霖一看这东西就倒吸一口凉气。

    驱邪鞭?

    老臭嘿嘿笑了起来,随手将外袍一脱道:“茶场自古讲究多,咱们外来的身后也不知道跟了点啥魑魅魍魉,这就得挨上几下了。”

    佘万霖长这么大还没有挨过打呢,谁敢打他啊。

    他虽不想脱衣裳,可那中年人来到他面前,就笑眯眯的立着,只等着他脱衫。

    那一般人皮rou挨几下能愈合,衣裳多值钱啊,就不能这样糟蹋东西,就得脱衫辟邪。

    这,这是真的要打啊。

    佘万霖撇嘴,又长长呼出一口气,便开始解带子,一层一层的开始往下脱衫子。

    他外面衣裳穿的粗糙,可里衣却是老臭给他预备的玉“色”云绢,且脱到这里,他就不愿意了,还挺别扭的看向那中年人道:“就~就这吧。”

    中年人看这件里衣,就心道,好家伙,到底是三房的哥儿,这都把十几贯穿在身上了?

    他摆摆脑袋,意思佘万霖快些。

    佘万霖没办法,一闭眼,到底是……不清白了。

    可他这衣衫一去,沉闷的牛角忽就岔了一口气,那鼓声也停了。

    真,玉雕一般的人呀。

    人家佘家小郡王十几年来,用以泡“药”的材料价值何止百万贯,除却筋骨脉络的“药”用,这些“药”材还养出他一身的白玉rou,他还晒不黑。

    这蓝天白云,阳光普照,少年身材好的没话说,这衣裳一去,那身均均匀匀,结结实实,跟白玉佛“色”般的rou身就“露”了出来,上面还滑光呢。

    尤其他身边还有个好背景。老臭易容到位,他脸上有疙瘩,身上也有,且黑。

    周围有些寂静,老臭一呲牙,就伸出巴掌拍打着前胸喊到:“来来来,给个痛快,赶紧来吧。”

    如此,中年人一声咳嗽,就对几个神汉点点头。

    这牛角又吹了起来,皮鼓也敲了起来,几位神汉解下酒葫芦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