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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就一件衣裳,撕开七八个口子就成,方便人家缝补,打补丁就成,哎,不必太大劲儿,糟蹋东西么……” 场子上响起一片裂衣声,虽不明白要干啥,但是皇爷在呢,甭说撕衣裳,撕rou人都没问题啊。 等到大家撕的差不多了,张伴伴又一摆手,便有一排小太监,手里端着满是布袋的托盘跑到场子里,一人给发了一袋。 等到袋子一入手,众人便知,这袋子里少说也得有一百两的意思。 等银子分完,张伴伴便指着院子里的绫罗绸缎,布匹裘料道:“诸位小将军,如今燕京什么样儿大家是看到了,那户籍本子上说是有民六十万,咱家看不止,就前朝那个盘剥样儿,不在户籍的有的是……他们就是吓怕了,不敢相信咱呗…… 这些人家,世世代代居住燕京,记录上说,城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家是靠着支摊子,开铺子养家糊口的!这段时间,外面啥样,小将军们也是知道的,咱们皇爷,老大人们也是想尽了办法,没用,人家就是不出门。 而今,也是“逼”不得已,就只能劳动诸位小将军们给朝廷跑跑腿了,都也给咱皇爷出出力,皇爷也不能亏着你们啊……” 张民望语气停顿,用眼睛瞥了柳经历一眼,柳经历立刻就大喊到:“张伴伴只管说!甭说跑腿儿,就是提刀给皇爷当rou盾,咱们金吾后卫也是不在话下!” 他这么一说,后面自然是热血上头,百般应和。 张民望满意的微笑,伸出手让大家息声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诸位小将军看到地面的这些布帛没有,来来来,都随便拿!能拿多少拿多少,这些都是皇爷白给的!来呀,拿呀……!” 我的天啊,还有这等好事么? 随便拿!是个绝妙的词儿,真真让人热血上头,心肝“乱”蹦。 那地上的东西,皇家是不稀罕。可是他们稀罕啊!家里有归有,那也是刚刚富裕起来的新贵,那只要是挂个内造,那就是一块破布挂身上,穿出去那也是皇爷赏的体面啊。 可,到底是不敢啊,大家就一起去看柳经历。 柳经历也是半信半疑,看张民望看他,他又看看皇爷,皇爷微微点头,他便顺手从边上抱起几卷红“色”金织的绸缎道:“那,那我就不客气了,真,真给啊?” 这是内造的东西啊,有钱买不到啊。 张民望爽气的一摆手:“给!你就拿这么点啊?那,那咱家也就不客气了……” 张民望说完,爬下方桌,奔着自己看好的目标就去了,路上他还摔了一跤,然!没关系,那可是缂丝啊…… 从张伴伴开始楼缂丝起,不知是谁雀跃的喊了一句:“抢啊!” 那人呼啦一下就跟“潮”水般的冲了出去,都美飞了,高兴坏了。 什么十八库,堆满地?这里的侍卫有二三百,清场子就是眨巴眼睛的事情,压根就不够分的。 一刹那,那场子上除了陈大胜那一堆锦,就留下了一些没人要的布匹,其余就是缎子碎头儿都被人抢完了。 佘伴伴站在陈大胜身边问:“你们怎么不抢?” 陈大胜就看着远处,“乱”丢了一地的布匹说:“那不是么?” “那是布啊!” 这孩子到底是傻,还是不傻啊? “对呀,就要布啊!我媳“妇”儿说了,燕京城里永远都有我们赶不上的时兴玩意儿,我们那点俸禄根本追不及,怪累的!以后便只穿布衣就成了,人的体面是靠人品的,。干干净净就成……哦,我媳“妇”还说,虽是布衣,要找上好的裁缝做裁剪,我媳“妇”说,这是小处见底蕴?。” 佘伴伴愣了半天,方迟疑的跟陈大胜说:“你媳“妇”?真是你阿“奶”给你十贯钱聘来的?” 陈大胜闻言就生气了,他扭脸对佘伴伴说:“您说什么呢?那后面还有五十斤粮食呢!” 我媳“妇”怎么会那么便宜?净瞎说! 佘伴伴又开始笑,笑完倒是语气诚恳的对陈大胜说:“以后遇到事儿,万一我跟皇爷,还有他们不在,就回去问你媳“妇”儿,她比你聪明,又睿智!哎!万想不到,你有这样的福气,真真一等一的好宗“妇”,你这臭小子?谁能想到竟有这么大的造化……” 陈大胜满面骄傲,便嘀嘀咕咕开始跟佘太监说起自己媳“妇”的好处,比如,爬窗户偷阿“奶”rou心疼他这事儿,必要拿出来炫耀一下。 他这人也有意思,你要是官面,平常面上说话应酬,那是心里没草,他怯懦,说话就打磕绊,用词更是一半儿词不达意,有时候别人说深了,他都听不懂。 可这家伙说起媳“妇”儿来,那真是一套一套的,把个素来冷脸的佘伴伴逗的,真真就笑成了花椒儿了。 他俩人旁若无人的在这边嘀嘀咕咕。 人家张伴伴就在那边又开始安排事儿了:“各位小将军,受累了!明儿起,只要不值更的,清闲的,凡举拿了皇爷的银子布帛的,就都早早的上街去,到坊市里溜达叫门去! 人家要不开门,没事儿!多叫几次总会有人开门…… 可记住啊,不是让你们摆官威,打劫吓唬人去呢!小将军们行行好,那什么腰刀啊,流星锤啊,都别带……笑脸多些,给赏钱体面些,也让那些燕京的黎民百姓看看咱大梁的气象…… 总而言之,就把那些缝补的,裁剪的,染布的,制鞋的,制头巾的,制网巾的门都叫开,给他们找点事儿做,把买卖置办起来……你们心里有点数,还得记好账,东西钱儿是白给的,可花在哪儿了?用一个子儿的花销你也得记上,回头户部还是要交账的…… ……遇上那手艺好的,就多夸奖几句,可加倍给!那就傻了!该多少是多少,花完为止。就算咱皇爷体恤你们这些年当差不易了…… 都珍惜着用,咱皇爷就这么点活泛银子,你们可得小心了使着……那家里有老人的,有媳“妇”儿的,有崽子最好,就都带着全家出去里外做上几身新的……只当提前过年了!” 燕京的百姓,永远不会忘记永安元年的冬天…… 这天一大早,陈大胜在宫外长刀卫的院子早早就起了。 起床之后,他按照媳“妇”儿的吩咐,就逐个敲门,把兄弟们都喊起来,先是认认真真的净面,又都用青盐漱口三次,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就都披头散发,一人拿着一把篦子,搬了凳子,在院子里坐成一排给前面的篦头。 认真收拾这么些天,他们脑袋上的虱子虮子,也是很难找到了。 柳经历跟陈大胜,在宫外也是住一个院里的,他今日也起的早,带着几个较好的属下,抱着缎子皮革,就兴冲冲的来找人。 这人一进院子,便被面前一排场景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