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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虽少,但不是没有,和苏晴的上品灵根比起更是不值一提。牺牲一个苏晏行,保下上品灵根的苏晴,这买卖怎么做都划算,至于杀害音娘真正的凶手是谁……掌门把目光飘向惊恐不安的陆涟,再看一言不发的顾白,心中叹息。这人心都是rou长的,苏晏行再怎么好也不是自己的徒弟。罢了罢了,日后给徒儿找个好人家便是。他不需要真正的凶手,他只需要给凌师姐一个交代。凌长老没打算收掌门的情,她向来一意孤行惯了,辈分压过掌门一头,有些事是不肯掌门的话,再来音娘这事说到底只是她的私事,既是私事,她就有权力自行解决。她看人准确,苏晏行如何她心里清楚,反倒是这个苏晴,眉间的傲气让她不舒服。这是一个压不住的主。苏晴刚入门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不过苏晴并非自己的徒弟,她懒得管,如今被牵扯进来……凌长老下意识皱眉。她非公私不分的人,苏晴既和这件事无关,她便不会为难苏晴,反倒是这个苏晏行。“你性子如何我向来清楚,上次送冰莲时我夸了你一句好,你就把功劳全望林玄雨身上推,我且问你,香囊送了吗?”顾白回道,“还没,大师兄事务繁忙,弟子找不出时间送给大师兄。”谈话间涉及林玄雨,他也不多问,只一脸认真听着并不多言。这种场合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古人有云,见微知著,以小见大,你苏晏行不独吞报酬,想来就是个性子好的,这好人怎么又会去杀人,还杀完人把玉佩扔下。”凌长老说话条理清晰,半点不含糊,确实有些手段。顾白却道,“弟子见色起意,音娘生的貌美,那日弟子在紫藤林间偶遇音娘,见四下无人便起了胆意,动手调戏音娘,不想音娘反抗激烈,还威胁弟子,要凌长老废了弟子的修为赶出坤天派,弟子一时气愤不过,便失手杀了音娘。弟子杀完人惊慌失措,丢了玉佩也不知。”说完顾白磕了一个响头,头也不抬只道,“弟子认罪。”座上听着的凌长老面色阴沉,拍案骂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的修为。”方万仞连忙劝慰,直喊凌长老息怒。“把他给我关进水牢,让他好好清醒,日后再审。”凌长老咬牙切齿,她说完问方万仞,“方长老可有异议?”“自是没有。”方万仞忙道。☆、第8章林玄雨从头到尾冷眼旁观,直到所有人散去,顾白走到他面前,他才恍然惊醒。多么相像,为了包庇别人而牺牲自己,一样的天真,一样的愚蠢。脚下的路从汉白玉地面换作阴湿的青石块,守卫的弟子见林玄雨带顾白来水牢,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就这样眼睁睁看他们进去。“你猜那个师弟对我说什么?”林玄雨牵着顾白往里走,一改莲心池那夜的冷淡,主动找顾白说话。“什么?”顾白手上被下了封印,这会的顾白和凡人无异,毫无反抗能力。“他对我说,苏师兄是个好人,大师兄能不能少让苏师兄受些苦。”林玄雨说完笑了起来,“看来在坤天派最得人心的是你。”水牢上的是水刑,犯了事的弟子会被封住修为,关到满是寒水的牢房,身体以下全浸着寒水,加上四周不点灯,什么都看不见,待个十天半个月不是疯就是傻。顾白也笑了,“比不过大师兄。”林玄雨慢慢牵着手里的细链往里走,“但你蠢。”“我是心甘情愿。”“凌长老有意为你开脱,你非但不领情,还乱说一通。”林玄雨道,“音娘确实死在紫藤林,但她不是被人所jian|杀,而是被人打碎舍利子,散了魂魄。音娘草木化形,没了rou身算不了什么,本体还在就行,再补一具便是,可魂魄不是说补就补的。”顾白认真听完对林玄雨行礼,“多谢师兄。”“谢我什么?”“告知师弟明白该对凌长老说的话。”顾白道,他手腕还被拷着,方才行礼扯动林玄雨的手,林玄雨却也不动,任顾白的手被细链磨伤。这人并没有说的那样温柔。“我想问你。”林玄雨停下来问顾白,这里头已经很深了,灵火照不到里头的路,反投下一片阴影,林玄雨就站在阴影里,问站在光明里的顾白。“牺牲你自己值得吗?”“我保护了一个人,她可以不用来这里受苦,能拥有更好的前途。”顾白望着阴影里的顾白,“人不可避免会犯错,每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他为什么不原谅我?”林玄雨的声音如同这片阴影一样黑暗,绝望又深沉。“谁都能从他那获得原谅,只有我,仅仅一次犯错就是不可饶恕。”顾白站在光明里回答,“他若是对你在意,便越加注意你,因为在意你,所以无法容忍,不可饶恕的并非是你,而是他自己,师兄可曾听过一句话,爱之深责之切,我想他之所以不肯原谅你,是因为他爱你。”听完这话林玄雨没有回答,他只牵着顾白往里走,看着顾白沉入水中,四肢受具,成为戴罪之身,没了反抗能力。有趣。林玄雨眼中倒映的是另一个人的影子,他的嘴角微微弯起,好似发现了有趣的东西。晚些时候林玄雨又来了,他似乎是匆匆被人叫来,连衣服都不曾换上,只披了件外衣在外,往日里被玉冠束起的长发此刻全落在肩上,比起平日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一分柔情。顾白见了笑道,“晏行何德何能,让大师兄不成体统来见师弟。”“不是你。”林玄雨将长发拨到耳后,他已不再笑了,只睁着一双淡漠的眸子俯视顾白,“是柳静姝。”“也应是她。”顾白道,也只有柳静姝敢不顾礼节,敢想敢做,冲到屋里把人拉出来。林玄雨没答,他看着浸泡在水里的顾白,忽然来了兴致问,“你说,东西是经由自然琢成美,还是双手打造更珍贵。”这是什么意思,顾白不明白林玄雨话里的意思,他虽不理解,却认真回道,“人造的再怎么美也比不过造物主之手。”“那便是了。”林玄雨的目光暗下来,自己雕刻的怎么比得上活生生的人好看,鸟儿要想制作的栩栩如生,还需一个标本。至于翅膀,他会替主上织好。“柳师妹同我说,三更天已过,给苏师兄的御寒之物还没送过去。”林玄雨道。顾白心里纳闷,对林玄雨的话摸不着头脑,只顺着话题问下去,“何意?”“苏师兄想必是忘了水牢的运行规律。”林玄雨不紧不慢道,自他说话时,一股无名寒气蔓延开来,冰霜顺着栏杆爬上头顶,迅速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