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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待摘的蜜桃一般。 柳织书闻言迟疑了会,还是放下手里正摆放的瓷壶香料,缓缓走过去。 萧珩的目光从柳织书面上移开,背靠在池壁上,冷哼了一声,“侧格有皂角,拿过来替本王濯发。” 柳织书咬咬唇,还是取了皂角过来,跪坐在池边,伸手放轻了力度替小侯爷濯洗如墨般的长发。 丝丝缕缕,不轻不重。 萧珩舒服地眯了眯眼眸。 晶莹雪花透过接近阁顶的阁窗飘然而进,落入蒸腾热气中,又消逝殆尽。 沉寂不过几弹指。 萧小侯爷忽道:“这应该是你第二次伺候本王沐浴更衣。” 柳织书手下一顿,而后恢复,淡淡应了声“嗯”。 萧小侯爷背对这柳织书,勾着唇,“早知道你技术这么好,当初就该让你替换安福,多进来伺候本王。” 柳织书第一次伺候小侯爷沐浴更衣,还是在盛安十二年的夏月。 十二岁的柳织书同小侯爷从武场回来,因在武场扑爬滚打蹭了一身灰尘,一回来小侯爷便要沐浴。 大概是武场玩得尽心,萧小侯爷玩心大发,硬拉着要柳织书进来一同玩水。 柳织书猝不及防被拽进池水里,不巧又脚一滑,额头便撞上了池壁晕了过去。 此事经过下人们的耳目,在蔡嬷嬷的口中又进了太后的耳。 太后听闻有丫鬟晕在小侯爷的浴阁,发了好大的火,整治裁剪了侯府下人一顿。 往后伺候侯爷沐浴更衣,更是喝令不许丫鬟接近,只由小厮接手。 柳织书打了旁边活泉的水,将小侯爷发上的皂沫清洗干净,正要起身退下。 脚踝上忽然一紧。 一股猛力便将柳织书拽拉进了温泉里。 柳织书挣扎着在池底站起身。 近旁传来萧小侯爷幸灾乐祸的嗤笑:“笨死了。” 萧小侯爷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停在从水底起来的人身上,忽然顿住。 氤氲热气下,芙裳襦衣紧紧湿贴在柳织书身上,勾勒出独属姑娘家窈窕有致的身段。 柳织书抹开面上的水珠,回头时一双眸子湿漉灵晕。 桃花瓣的脸蛋,白里透红,晶莹红润的唇紧咬着,水珠从那皙白小巧的下巴滑落,顺着修长的脖颈,滚落进芙色衣襟里。 玲珑曲致,窈窕恣意。 伴随着一阵奇异的悸动,萧珩忽感身体一阵陌生的燥热。 空气中,只剩活泉潺潺流动的水声。 柳织书往对岸行,湿漉漉地爬上池壁,将裙摆拧干,然而粘在身上的衣物还是湿得难受。 柳织书回身朝还在池里的小侯爷道了退下去换衣裳后,生怕萧珩再有其他要求,未等回复,转身便跑出了温泉阁。 水声潺潺。 缓过深来的萧小侯爷抹了把发热的鼻尖,眼神暗暗地往池下扫了一眼,低咒一声,合眼靠池壁上等体内躁动平息下来。 * 外头夜色寂静,只由夹杂雪花的风一阵阵拂过。 柳织书裹紧身上湿漉漉的衣裳,咬着下唇,往自己屋跑去。 积雪铺就的青石板寒意渗入,柳织书跑得匆忙,出了阁一段路才记起留在温泉阁的鞋,只得硬着头皮往前。此刻脚底早以冻得麻木无知觉。 雪花沾落柳织书肩头,眼前忽然出现两双棉绣鞋。 青绿墨底和粉花缀面。 柳织书抬眼,蔡嬷嬷和着一旁撑着纸伞遮雪的云晴正挡在自己面前。 蔡嬷嬷的眼扫了柳织书上下,极厌地撇开目光,开口:“lk老身有一话同你讲。” 柳织书冷得唇发白,但还是咬紧牙关回道:“嬷嬷但说。” “还有三日便是除夕,老身要你劝说侯爷进宫过年。必须在这三日里。” “嬷嬷说笑了,侯爷的意愿如何,不是奴婢能左右的。” “少在这里卖弄,你狐媚子手段能左右不来?”蔡嬷嬷冷冷扫了眼柳织书,“必要是你爬上侯爷的床也无紧,但别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东西。府里老身可是早备了不少堕胎小产的东西,把你的身份看清了,侯爷宠你可以,但别想妄图母凭子贵……” 柳织书面色也冷了下来,“奴婢卑贱,担不起嬷嬷花这心思在奴婢身上。” 刚和蔡嬷嬷端了参汤却吃了闭门羹的云晴心下恼火,梗着脖子一下也口不择言:“真知自己是奴婢就该有奴婢样,口上是一套,侯爷面前不定又是什么腌臜样!” 柳织书面上的水珠已经凝成了小块儿冰霜,没理会云晴的话,抬了抬脚,抖落肩上的雪花。 “嬷嬷若没有其他事的话,奴婢有要事先告辞了。” “你--” 蔡嬷嬷抬抬手止住了恼羞的云晴,任由柳织书走出了一段路,道:“老身刚说的,也是太后娘娘的命令。你有自知之明,就该好好考虑考虑!” 前头的身影微顿了会,又继续往前行。 ☆、入宫 冗寂的夜,落雪也下得静谧。 屋内炭火新添还未暖和起来,柳织书打着冷颤换掉湿衣裳。 地面冰凉,换上干净衣裳的柳织书干脆将冻红的脚也蜷缩到坐着的圆凳上,双手捧着熨热的茶杯取暖。 灯烛燃燃。 将柳织书的影子投射在印花的窗扇上。 夜未深,按理回来换了身衣服后她应当回去继续伺候,但柳织书此刻却不想动弹返回那个氤热的阁里。 抿了口热茶。 柳织书抬一只手背贴了贴额头。 不知道忽然昏睡一夜忘了回去这个借口好不好用?明天能不能用这个忽悠过去小侯爷? 柳织书正想着用发热还是用昏倒来当借口,忽听到外面石子粒敲打窗扇的声音。 不轻不重的一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明显。 柳织书放下茶杯,走过去推开窗。 窗外。 飘然雪花中,一身深蓝仆装的安福捧着一双粉底兰花面棉绣鞋,模样局促不安地看向她。 “小,小柳姐……” 柳织书认出了安福手中拿着的是自己落在温泉阁里的鞋,讶了讶,“怎么来了?是侯爷让你过来叫我的吗?是过得有点久了……我这便同你去……” 柳织书正要关窗,安福抖嗦着的声音叫住了她,“……不,不用,小柳姐……我,我是来传侯爷的几句话……” 安福赶紧往前走几步,将鞋子放窗轩上,“侯爷让我把小柳姐的鞋子带给你,说,说是夜深了让你直接歇下休息就好,不,不用再回去伺候了。” 柳织书睫毛上下扇动了会,似乎对安福口中侯爷突然的“通情达理”感到些许讶异,抿了抿唇轻笑应下:“好。辛苦你跑这一趟,外面天寒,要喝杯热茶再走吗?” 安福头立即摇得像拨浪鼓,双手也跟着摆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