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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来驿馆找我。” 晏枝送她出门,门外站着个少年人, 脸皮发紧, 看着像是宁兰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宁兰见他也是没好脾气, 恼道:“做什么又给我脸色看?昨天误会你,我不是道歉了吗!?” 那少年人紧抿着唇,站在马车边, 冷着张俊俏的脸,半讥半讽道:“公主金贵,磕了碰了都是小人的责任, 请上车。” 晏枝见状,蹙紧眉头,只觉得这侍从大胆得很,以宁兰傲慢的性子,定然要吃些苦头。但意外的是,宁兰只恼火地瞪了他一眼,便二话不说地钻进马车。 咦?正觉得诧异,马车帘子被宁兰拂开,宁兰嚷道:“晏枝!好好考虑!我等你的消息!” 晏枝冲她挥了挥手,从容不迫:“公主慢走。” 宁兰公主走后,晏枝叫来三才,问道:“跟在宁兰公主身边那人你可曾见过?” “没见过。”三才摇了摇头,道,“方才看了腰牌,似是龙武军那边的人。” “龙武军……少秋应当识得,龙武军的人怎么会在宁兰公主身边?” 晏枝正纳闷着,忽听旁边传来声音,“前些日子,穆亭渊召集了金吾卫、龙武军以及右骁卫的青年将领,给宁兰公主挑了几个随身的侍从,在她出使大梁期间保护她的安全,那人名叫项野,是龙武卫散官,双刀了得,是右龙武卫的一员良将。” “原来如此,”晏枝回头,冲从马上下来的洛无戈作了一揖,道,“多谢将军解惑。” “无需言谢,”洛无戈将一封请帖递给晏枝,道,“少秋托我来给你。” “这是?”晏枝接过一看,是杨少秋成亲的请帖,时间定得很早,就在下月初一,以大梁礼制,仓促了些。 洛无戈亦有同感,道:“他娘催他得紧,生怕他反悔,所以挑了个最近的日子。” “嗯。”晏枝没多说,道,“你帮我转告少秋,我一定到场。” 洛无戈微微颔首,没有要走的意思。 晏枝也不开口,没有请他进去坐一会儿的意思,她笑着问:“将军还有别的事吗?” 洛无戈剑眉微蹙,道:“我想再同你多说一会儿话。” 晏枝道:“近来有些繁忙,怕是没这个闲工夫了。” 洛无戈:“为了穆亭渊?” 晏枝沉默片刻,忽然抬眸看向洛无戈,道:“父亲说,随宁兰出使的有一个身披黑袍的门客,疑似是个女子,洛将军可知道此人?” 洛无戈颔首:“听闻却有此人。” 晏枝迎视洛无戈,神色无比严肃地问:“洛将军,洛姑娘依然言无音讯吗?” “是,”洛无戈疑问道,“晏姑娘为何突然提起霞笙?” 她见洛无戈神色不像撒谎,便咽下了后续想要问的东西,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和故人,洛姑娘失踪至今,实在遗憾。” 洛无戈:“……” 晏枝嘴上说着遗憾,语气里却半点遗憾的感情都没有,洛无戈叹息一声,洛霞笙做过的事情他知道一些,晏枝当年吃了不少她的苦头,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可调和且没有调和的必要。 “好了,洛将军,”从洛无戈这儿得不到什么消息,晏枝神色难免恹恹,她冲他福了福身子,道,“我还有些账本没看完,先回去了。” “你——”洛无戈眉头越蹙越紧,他为人性冷,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情感,只冷着一张俊俏面容,只能在眉眼深处仔细瞧出一丝担忧和温柔,“你神色郁郁,可是在为穆亭渊担忧?” 晏枝撇了撇嘴,总不能告诉洛无戈,她怀疑洛霞笙回来了吧? 宁兰提的那三个要求,撇开唯一针对穆亭渊的一个,能跟剩下两个扯上关系的便只有洛霞笙。 但让她疑惑不解的是,洛霞笙想弄垮锦绣里向她寻仇她可以理解,但为何要拿宅子?还要连带着后山的一整片宅子。 当年她买下这座宅子,不仅是为了宅外那一大片极适合桑树生长的土地,更是为了后山那一小片铁矿石。只是,梁帝和晏靖安的战火没有烧起来,眼下,穆亭渊也没有需要动用兵力的地方,那一小块铁矿便压着没动过,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和觊觎。 知道这个情况的,只有她一人。 洛霞笙因何想要那处宅院? 她想不明白。 见晏枝不说话,洛无戈更是笃定她在为穆亭渊担忧,心头涌上一股酸意,冲得他喉咙发紧,胸膛一股股剧烈跳动,让他情不自禁开口道:“他何须你担忧?” 晏枝听出他话里的不悦,反问道:“洛将军这是何意?” “你还不知道他是何类人吗?”洛无戈冷冷道,“你与少秋好友多年,他如此仓促地成亲,你不多问一句?他娶回的是哪家的姑娘,你亦不多问一句?” 晏枝被他冷厉的语气说得一时懵住,反问道:“那洛将军,我该如何?去逼问少秋这些事情,然后让他觉得我还有同他在一起的可能?!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关心他要娶的人是谁?” 她逼视洛无戈,毫不因为洛无戈修罗般的气势而有任何退步:“龙武军大将军江镇鸣将军的嫡女,曾随江将军剿灭乱党,是女中豪杰!”她所知所查从不告知于人,但这并非不等于她没有做过,她沉声道,“大梁开的第一批女官,有文官五人,武将一人,那名武将便是江姑娘!她与少秋是旧识!无论身份、品性、样貌,都是良配!感情一事,如人饮水,洛将军要我如何干预?!真是笑话!” 洛无戈周身煞气随晏枝冷厉的话语渐渐散去,他压着愤怒,反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些,怎么不去查查两人如何定下了亲事?” “洛将军直说便好,何必遮遮掩掩。” “是你心心念念,担忧着的穆亭渊,”洛无戈道,“是他从中牵线,逼迫少秋答应了这桩婚事,他惯会玩弄人心,拿捏住了少秋的软肋。” 晏枝抿紧唇角:“什么软肋?” “杨老夫人以死逼之。” 晏枝眼眸闪烁了下,杨老夫人性格沉稳,正经严肃到晏枝见了她就打怵,竟然使了这样的法子,那可能是真的动了以死相逼的心思。 洛无戈又道:“那日春日宴,前来向你求娶的黄小公子你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