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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韩妤叹了口气:“可三才还是因我才遭受了这种无妄之灾,也是因为我你这衣服才会被污浊……” 穆亭渊打断她的自暴自弃,道:“韩妤jiejie,你现在怀有这种想法才是在让孙沉馨三分,你现在不振作起来,会让她们看笑话,她们的目的并非是这件衣裳,而是想看你们出糗。” 晏枝点头,道:“嫂子,别想那么多了,这事真不怪你,并非所有人的内心都是一片明亮,你不要把别人理所当然的怨毒和卑鄙算作是自己没有忍让的过错。” 韩妤轻轻颔首,心想自己虚长穆亭渊七岁,还没一个孩子想得透彻,她得顾全大局才是。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尽量让胸腔中的愧疚、难过和愤怒随着这口气吐泄而出。跟着晏枝一起把衣服检查了一遍,寻找补救的办法。 外头,别样亭里的下人过来敲门,拜道:“穆夫人,韩小姐,时辰差不多快到了,小人来带你们前往曲水流觞宴。” 晏枝轻轻咬唇,一声没应声。 莲心壮着胆子问:“夫人,这痕迹不是很明显,只要掖进去,很难有人发现,要不就先……” “不行,”晏枝摇头,“这瑕疵太明显了,会是败笔。” “那怎么办?” “嫂子,你还记得佩娘前几天交给你的那套衣裳吗?”穆亭渊突然问道。 “记得,怎么?”晏枝听见穆亭渊提起这个,一片阴霾的心里突然亮起了一点她想要用力抓住的光。 穆亭渊看向晏枝,正色道:“那衣裳的瑕疵,可以由墨笔填上,嫂子,让我试一试吧。” = 祓禊过后,所有世家子女都换上崭新的新衣,齐聚在别样亭的后花园。 别样亭的花园地方极大,大小花园共十七个,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最受瞩目的曲水流觞宴定在贯穿整个别样亭的溪流旁,从接手踏青宴以来,绵玉公主便开始着手准备,在溪流旁修建出一条沟渠,渠边用竹子打磨出精致的长桌,长桌上摆着零食果盘、酒盏和笔墨以及掺了竹叶碎末特制的纸张,凡是来踏青宴的青年俱可参与此次曲水流觞宴,座位也是随便排列,只腾出了几个首席的位置,其中坐在曲水流觞宴最上位的便是此次绵玉公主特地邀请的大学者岑修文,余下是几个有赫赫名望的学者。 岑修文满头花白,双眸依然精神矍铄,一身滚着金边的阔袖长袍,领口微张,坐姿洒脱恣睢,入座后二话不说,先倒了一杯酒,不顾旁人,自顾浅酌一杯。 借着一口酒香,提笔在翠竹笺上写下一首五言绝句。 绵玉公主笑着拈起一看,赞叹道:“好诗!老师惊才绝艳,踏青宴还未正式开席便得了这样的好句!” 此刻,席下众人已经将主座围满,曲水流觞宴上几乎全是男儿,少有女人家。大梁民风虽是开放,女子也可读书写诗,但大多数学院为了男女之别,少有招收女学生,大家族内好文的闺秀多只是粗通文字,少有能与男人同席吟诗作赋的。 所以,寥寥几个女儿,在其中尤为扎眼,而这几个扎眼的女儿中一人格外突出。 她相貌清秀可人,眉眼漆黑温和,微微笑着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灵动的气息。她今日穿着一身渐变长裙,碧波与白浪结合,衬得她像是龙宫公主,不染纤尘又灵气四溢,正是燕娘绣制出来的那套。 有旁人认出她,议论道:“那不是荣安王的义女,洛无戈洛小将军的义妹?长得这般好看?” “是好看,当时祓禊过后,她穿着那身衣裳从院里出来时,把我们都给惊艳到了像是踩到云端的仙子呢!” “那就是洛霞笙呀?当时瞧着她衣服好看,我还找了丫鬟去问是出自哪间店铺,哪个绣娘之手。” “听闻那衣裳名叫龙女拜观音,是整个北都绝无仅有的一件。” “那你我岂不是都买不到了?” “人好看,衣裳也好看。” “从她出现我目光就移不开了呢。” 齐清坐在洛霞笙身边,取了墨替她细细研磨,耳边满是议论声,他看着洛霞笙倾城容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只觉得眼前这人哪里是踩在云端,分明是踩在了他的心尖上。 洛霞笙微微笑着,这一路享受了不少瞩目,她先吊着世家小姐们的胃口,待将自己的名声推到最高的时候便透露出自己那家店铺和燕娘,到时候水涨船高,她那铺子不信还活不起来! 想到这儿,她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洛无戈,洛无戈双目平视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压根没往自己这边落。坐在他旁边的杨少秋撑着下巴,手里上下抛着一个橘子,神色有些漫不经心。 见状,洛霞笙咬了下唇内嫩rou,心想,方才祓禊的时候也没找到义兄,他跟杨小将军做什么去了?这一会儿回来,两人都有些出神,在想什么?还是方才祓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没想到的事情?他们怎么会跟晏枝一起祓禊? 杨少秋坐立不安,一会儿挪换一个姿势,洛无戈被他搞得也有些心烦,低声斥道:“能不能老实坐着?” “坐不住,”杨少秋俊脸皱巴着,委屈地说,“墨水味太重,我有点想吐。” “师父有鬼谋一称,你从小跟他学兵法,至于这么受不住墨水味?” “我学兵法都是用沙盘,我爹有一套自制的泥土小人,哪里用这些‘纸上谈兵’的破玩意。” “那你为什么要跑过来受罪?不入席不就好了?”洛无戈横了他一眼。 杨少秋更委屈了:“我姐押着我来的,你看她。”他略一抬眸,立刻对上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武将出身的女子多彪悍,杨少秋的jiejie更是北都出了名的母老虎,他赶紧把头低下来,拿手掌遮着嘴巴窃窃私语,“她都成亲了,一个妇道人家还来踏青宴上做什么?盯着自个儿弟弟相亲吗?!” 洛无戈没吭声。 杨少秋又说:“你说那晏枝来干嘛?她是个寡妇,诶,我一直好奇,那穆家老大不是没了吗?穆家都没人了,剩个私生子,她还留在穆家做什么?怎么没去要封休书回家继续作威作福啊?” “晏枝,”洛无戈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道,“从河边碰见,你一直在提起这个名字。” 杨少秋毫无自觉,“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