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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靖安的幺女晏枝,是晏大将军老来得女。晏大将军在她刚出生时就奔赴疆场,对她心中有愧,向例娇宠惯养。晏枝在北都颇得恶名,彪悍泼辣,横行跋扈,做过的缺德事数不胜数。 当年,晏枝瞧上了一个新科状元郎,借着皇家花会大放厥词,要状元郎入赘晏家,结果状元郎冷言冷语地将她批判得体无完肤。晏枝当场发作,险些闹出人命,这么大的事情,晏枝一点事没有,反倒是状元郎,科举出来的人才,先是在翰林院得了一个闲差,三个月不到就被贬去地方当了个九品芝麻小官。 永世不得翻身。 想到这些谣言,两个下人百思不得其解:“听说大夫人嫁过来的时候也是满心不愿意,不等大老爷踢轿,直接就踩了地下来,当场把盖头掀了。” “都不愿意……何必拧到一块儿?这皇上和晏大将军在想什么?” “最古怪的是,大老爷死后,怎么就没一封休书把这瘟神送走呢!” “冬至呢?”不远处,女人懒洋洋的喊了一声,一个下人快跑过去,跪在晏枝身前,却因为来得晚了,挨了晏枝一鞭子,两人看了吓得面色铁青,赶忙说,“快别说闲话了,待会儿大夫人想起来用到我们的时候发现我们不在,逃不掉一顿杖责!” 两人急匆匆地往各自应当站着的地方赶去,就在这时,门外忽然闯进来一个人,那人身高足有九尺,生得虎背熊腰,浑似一头蛮牛,手里拎着一根粗长且带着倒刺的木棍,一双阴鸷的眼在小院飞快刮了一圈后,直直冲向正窝在软塌里的晏枝。 男人一个箭步冲到晏枝面前,木棍猛然落下,晏枝惊得花容失色,向后一滚,堪堪避过这一击,随后一击又猛然跟上。 周遭一片寂静,一时之间竟是没人上去替晏枝拦住。心里都想着,就这么让她被打死算了,最起码能换得府中清静,反正又不是自己动的手。 死了算了,这样的扫把星。 “保护夫人!夫人要是受一点伤,你们都得跟着陪葬!”关键时刻,有人点醒了他们,如果晏枝真的在穆府出了这种事情,穆府全府上下都落不得个好下场! 众人立马上前拦住悍徒,推搡间,晏枝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一个不稳倒在地上,额角磕碰在火炉边沿,意识混混沌沌,周遭的尖叫声和嘈杂声都在一瞬间飞速退走。 …… 她就是这个时候穿进来的,带着满脸莫名其妙和额头上剧痛的伤穿成了臭名昭著的晏枝,意识到这一瞬间,她简直后悔上礼拜去金台寺旅游的时候没让寺庙里的师傅好好替她看看运势——说是倒了祖宗八辈子的霉都不为过! 穿成谁不好偏偏穿成了晏枝! 晏枝这角色是她看文这么多年以来最讨厌的女配,没有之一! 作为本文第N线女配,晏枝简直完美地演绎了“恶毒”两字,在这本大女主文里当了一块合格的垫脚石,还是又臭又硬死不开窍那种,到死都不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 心里怦怦乱跳,晏枝两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缭绕的轻纱,琢磨着找个方法结束生命没准能穿回去,最终还是因为一呼一吸间太过真实而放弃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要是真死了,变成孤魂野鬼就太不划算了。 想到这儿,她掀开被子,想起身看看自己额头的伤,奈何脑袋一阵晕眩,像是被人砸了一棒槌一样,最后妥协地躺了回去,想了想,试探地唤了一声:“莲心?” 外头很快进来一个侍女,她约莫十三四的年纪,长得白净可人,一双黑漆漆的眼却落在地上,不敢往晏枝脸上看。 晏枝想起来,之前“她”赶走了一个侍女就是因为那侍女眼睛又黑又亮惹得她嫉妒,不由在心里腹诽了下这女配着实恶毒,却又不能暴露芯子被人顶替了的事情,板着脸说:“拿面铜镜来,本夫人要瞧瞧脸上这伤会不会留下疤痕。” “喏。”莲心转身取了面铜镜递给晏枝,晏枝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具身体眼下只有十五的年龄,卸去脂粉,乌发披散,只留一张素净的脸,五官精致柔和,皮肤白皙细腻,乍一眼看去,像是个懵懂未知的少女。 她默默叹了口气,晏枝就晏枝吧,既然穿成了晏枝就替自己好好活着,这本书剧情庞大复杂,无论是将军府还是她嫁过来的穆府都是女主成为女皇路上的垫脚石。 到最后,晏枝的下场也绝非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父亲被凌迟处死,长姐被赐三尺白绫,兄长被困死沙场,而晏枝则在被折磨疯癫之后被削成了人彘。 她不能容许自己有和晏枝一样的命运,幸亏穿成的是这时候的晏枝,她还有几年的时间筹备,她现在还是晏大将军的幺女,在穆府也有足够的话语权。 行吧!女配就女配!她要在这本书里搞出个大动静! 就在此刻,屋外突然响起了大动静。 府内奔丧的钟声连敲了几下——穆老太太驾鹤西去了。 她现在的处境非常明朗—— 刚嫁过来时丈夫没了,不到一个月,婆婆也没了,家里头只有个庶出的、没她权力地位高的二叔。 还有什么能比当这样的大夫人更快乐的? ===第2章 第 2 章=== 穆老太太大丧,作为嫡长媳的晏枝理应替她已死的丈夫走完丧葬祭的全部流程,但她刚经历梃击一事,脑袋疼得厉害,实在不想遭受这些繁文缛节的折腾,心想干脆交给穆府的管家去办,也算契合原本的人设。 正想着具体要怎么做,帘外忽然传来莲心战战兢兢的声音:“大夫人,秦总管来了,可要见他?” 脑子里自然地浮现出有关他的信息,晏枝脸色一沉。 总管姓秦,名兆丰,四十余岁,常年都是一身青布长衫,打点得一丝不苟,办事妥帖稳重,什么都好,就是跟晏枝不对盘。每回说话时,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三位一体,大有一种看晏枝一眼便能污了自己眼睛的架势。平日两人在院里撞上,秦总管能避则避,避不开就站得五步远,头也不抬地问候一句。 礼貌做足,让那晏枝一直以为他对自己尊敬有加,其实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想到这儿,晏枝在心里冷哼一声,她本来就打算找他,现在送上门正好免了宣他的麻烦,便对莲心说:“替我披一件衣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