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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首饰她都不要。 每天不是在头昏了,就是在中暑了,腿疼了腰痛了,借口不见人,实际上,贺兰逢春听说她每天还在跟厨房要鸡蛋吃。一天要吃一个糖水荷包蛋,两天要炖一只老母鸡。还有这羹那汤,这菜蔬那瓜果。那要求还挺多的,鸡蛋要煮的流心,不能过嫩,又不能过老。老母鸡要清炖,少油少盐还不能放大料。鸡rou要炖得老,因为牙口好,爱啃骨头,煮烂了嫌没滋味儿。这哪像是生病的样子。 大概怕那厨子嫌她烦,她索性自己天天钻在厨房里,自己捣鼓吃吃喝喝。 贺兰逢春每日观察她,发现这丫头挺有趣的。见人就笑嘻嘻,说话前必加个请字,极有礼貌。找那厨子丫鬟帮她做事情,必定给上几个铜板酬谢,绝不欺人家,占人家便宜。但也绝不多给,不当冤大头。府里的侍女都是金贵的,怎看得上这点小钱,自是不要,笑微微谢绝。唯独那厨房里做事的几个杂役,很是高兴。有个灶下烧火的丫头,叫小青的,她跟这丫头亲近,每日给她拿点钱,让她去给自己买这买那。什么鸡蛋老母鸡,都是小青给她买回来弄着吃,把这烧火丫头欢喜的,整日风风火火,跑的笃笃的,这日差点一头撞在贺兰逢春怀里。 她手里拿着个纸包,一包雪白的粉末,撞破了,撒了一地。贺兰逢春被搞了一身的粉,还没生气,这小丫头就先哭起来了:“怎么办,我把给姑娘买的珍珠粉给弄洒了。” 贺兰逢春斥责了她几句:“走路怎么不长眼睛?”这丫头就只委屈地哭,边哭边急的跺脚。 贺兰逢春道:“你这是帮谁买的?” 这丫头道:“我是帮韩家姑娘买的。” 贺兰逢春道:“她买这个做什么用?” 这丫头哭道:“她前几天让我给她买茉莉粉,她要搽脸。外面卖的茉莉粉,都是掺了铅粉的,姑娘用了脸上要起红疹。跑了几家,没买到不掺铅粉的茉莉粉。姑娘便说让我买点珍珠粉,给我了十两银子,我刚买回来就撒了。这下赔不起了。” 贺兰逢春心奇,这么大一包珍珠粉,十两银子可买不到。上好的珍珠粉,光一钱,就得二两银子,贵比黄金的,都是宫里,或是贵族人家里才有,市面上一般没有得卖。市面上卖的所谓珍珠粉,通常都是用贝壳磨成的。贺兰逢春让她把纸包捡起来,细捻了捻那粉末,感觉有些粗糙,质地无光,也不是很细腻,怕不是买了假货。 这丫头撒了粉,丢了钱,吓的不轻。贺兰逢春看她可怜,拿了十两银子给她,道:“别去买了,买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钱拿去还她,就说没买到。以后走路看着路。” 这丫头破涕为笑,兴高采烈地走了。 贺兰逢春回房,突然想起府上有些南海进贡来的上好的珍珠。特意制成了珍珠粉,送了两盒给皇后,还剩一盒。便让人找出来,另将两盒干净的茉莉粉,一并给她送去。 贺兰逢春这回是亲自去的。 因为前几次送她礼物,她都不收,各种借口推辞。贺兰逢春认为是怪自己不了解美人的心思,没有送到美人的心坎上。这次她总不能再拒绝了吧?贺兰逢春下定决心,一定要她收下自己的心意,务必使她明白,他贺兰逢春的感情,是绝不能被拒绝的。 阿福果然没拒绝。 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拒绝了,贺兰逢春已经连续几日如此,而今又笑盈盈来到面前,意图分明又分明,让她已经无法再回避,只得接过了,道了谢。贺兰逢春趁机邀请她到庭院中散步赏月,并让人在花下置了酒,要韩福儿陪他饮酒。他也不避讳,索性直说,笑道:“你这些天,在刻意回避我。” 阿福见他虎视眈眈的样子,索性也不躲了,道:“太原王对我这个小女子,似乎过于关心了。” 阿福知道,包括菩提最近对她的态度转变,也是因为贺兰逢春。 “我也想知道太原王这么关心我,是因为家兄,还是因为陛下?韩烈的meimei,陛下的侍女,到底是我的哪一个身份吸引了太原王呢?太原王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贺兰逢春道:“区区一个韩烈的meimei,或是区区一个侍女身上,我能得到什么?一个小丫头,又能知道多少事,我还真指望从你这嘴里掏出金子?为何不能是我看上你,真心想娶你?本将军近年来枕席孤独,颇缺一个意中人,替我暖床铺被。” 阿福道:“只是这?” 贺兰逢春一本正经:“你看我如何?将军我才三十少许年纪,虽有妻室,不过以我的身份,再娶一个,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吧?你既是韩烈的meimei,我绝不会怠慢了你,必定会给你个合适的名分。我只有菩提这一个儿子,还想绵延一下子嗣。” 阿福道:“太原王这样说,让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贺兰逢春道:“你不用着急。这件事,我会慢慢跟韩烈商议。我只是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阿福道:“我若是说,不愿意呢?” 贺兰逢春道:“你给我个理由?” 阿福一时语塞。 贺兰逢春道:“你给我个说服我的理由,我就许你不同意。不许说你不喜欢,不高兴这样的词,你现在不喜欢,等成了亲同了房,你自然就喜欢了。只许说外在的理由。” 第105章 不破不立 阿福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这个看起来年轻英俊, 却让人心生恐惧的男人。 “太原王身上,杀戮气太重。” 贺兰逢春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阿福知道这人蛮横不讲理, 索性也就不客气了:“而今天下,欲取太原王头颅者, 十之八.九。太原王是龙腾虎跃的命格, 一贯兵行险着, 剑走偏锋。虽能得天独厚,把握机运,却也时时刻刻将自己置入险境。太原王这样的人, 成则为王, 败则为寇。虽能大富大贵,却也容易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韩福儿经不起风浪,只想嫁个平平常常的人。” 贺兰逢春先是脸色严肃, 随即又慢慢缓和下来,饶有兴致笑道:“你说我杀戮气重, 这个我认。死在我手上的人命, 没有十万,也有八千。这其中还有不少是有名有姓, 了不起的大人物。碰到了我,算他倒霉。” “你说我兵行险着剑走偏锋, 我也认。” 贺兰逢春其实挺意外,她一个不干事的小女子, 对自己会有这样的认识。 外人都说他贺兰逢春蠢, 在河阴杀了那么多人,得罪了全天下,给自己招了那么多敌人, 是愚蠢至极的行为,只有贺兰逢春自己知道:“我若不剑走偏锋,别说当太原王,恐怕现在连骨头都叫人啃食干净了。” 他后背寒凉,轻轻一哂道:“你知道河阴之变时,是什么情形?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