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小山重叠金明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便渡江来,投奔了咱们魏国。萧宝夤刚逃来洛阳时,穿的跟个叫花子似的。高祖收留他,封他为齐王,还把南阳公主嫁给他,让他出镇长安。后来六镇叛乱,他就趁机造反了,连公主也跟着一块造反。”

    阿福听的饶有兴致:“那萧赞又是谁?”

    “萧宝卷原来有个后宫美人,叫吴淑媛。萧衍篡位后,见这吴淑媛貌美,便将她收到自己的后宫。后来这吴淑媛就生了个儿子,就是萧赞。听说这这萧赞长得相貌十分美丽,性子又聪慧,萧衍极疼爱他,封他为豫章王,亲信倚重。这萧赞在萧衍名下长到了二十多岁,突然知道了身世,原来他不是萧衍的儿子,而是那萧宝卷的遗腹子。也不知他跟萧衍发生了什么,反正吴淑媛上吊自尽了,萧赞借口北伐,骗了萧衍一支军队,就渡江来投奔了咱们魏国。说是要为父报仇。”

    阿福感觉跟说书似的。

    “他怎么能断定他是萧宝卷的儿子,不是萧衍的儿子?他可是皇子出身,这种事可不能乱猜测。”

    “说是滴血验亲。为了这个,特意把他亲爹萧宝卷的骨头都从地下挖了出来。验了亲,是父子,然后去找他生母吴淑媛对质。那吴淑媛自己承认了,然后就上吊了。萧宝夤后来见了他了,说他和萧宝卷长得一模一样。”

    “那萧衍怎么没看出来?”

    反正这事众说纷纭。有说南梁皇帝萧衍是个大恶魔,篡人皇位,杀人父,yin□□的。萧赞弃暗投明,为父报仇,是好样的。也有说萧赞无情无义,狼心狗肺。说萧赞是萧宝卷的儿子,旁人都看得出,萧衍怎么可能看不出?萧衍怎么说也是他的养父,明知道他出身可疑,还养育他,对他视如己出,他却背叛了萧衍。说的萧衍那大魔头还挺可怜的似的。

    萧衍这次出兵攻打魏国,还专门让人找萧赞,要把他带回去呢。

    这下当驸马了,萧衍那老头又要失望了。

    阿福听的心痒痒的。她在宫里呆的闷极了,偷偷溜进大殿,见云郁没忙,立在案前,正练字呢。阿福狗腿子似的,恭维说:“皇上这字写的真好。”

    云郁说:“你不认得字,知道好?”

    阿福说:“奴婢不认字,也知道美丑。皇上写的字就是好看。”

    云郁说:“你有什么事?直说好了?”

    阿福头往前一凑,笑嘻嘻说:“皇上,我想看公主和驸马。公主要大婚了,你到时候能不能让我去,看看公主和驸马?我也想喝喜酒呢。”

    云郁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阿福说:“当然好看了。有新娘子呢,公主是大美人,听说驸马还是南梁的皇子,肯定有意思。”

    云郁说:“行吧,到时候朕带你去。”

    阿福低了头,扭啊扭地说:“我能不能不跟皇上一块去。”

    云郁说:“为何?”

    阿福说:“大婚那日,皇后肯定也要去的。皇上必定同皇后一起,让皇后看见我又要生气。皇上就把我派到公主府上去,大婚那天我帮公主梳头。”

    “你这么想跑。”

    云郁说:“朕考虑考虑。”

    阿福笑嘻嘻伸手,将一个青李子塞到他嘴里。云郁躲了一下,没能躲过,被塞了一嘴。阿福说:“皇上你尝这脆李好不好吃?甜不甜?”

    “酸。”

    云郁酸的牙都掉了,皱眉道:“哪来的?”

    “树上摘的。”

    阿福有些不信,又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一个大的,咔嚓咬了一口:“很酸吗?我怎么觉得不酸。”

    云郁说:“你爬树了?”

    阿福说:“那树可高了,不过我是属猴的,我最会爬树了。难不倒我。”

    云郁笑了笑,感觉听她说话,心情就莫名的轻快。

    他突然也有点想爬树了。

    第46章 情敌

    日光明媚, 透过窗棂,洒落一地斑驳。书案上摆的一盆兰花,在这夏日里却正长得茂密, 开出了一簇簇蓝紫色的小花,香气幽幽的。

    云郁在看书。

    阿福拿水壶, 给花浇水:“这个花不能浇太多水。尤其是开花时, 水一多, 根就烂了。用这个喷壶,每天洒一点,把叶片和根湿一湿。”

    她喜欢说话。

    云郁看书不理她, 她自己一个人也能自言自语, 说的起劲,一点也不寂寞。

    “这个花摆在这,是不是不太好看?”

    她猫着腰在那观察:“咦?还是放到那个架子上去吧?”

    云郁抬眼, 默默看了她一眼:“就放这吧,不用动。”

    “我看到花房里今早刚进了一批花儿, 有盆万寿菊, 开的金灿灿的可好看了。我去搬过来去。”

    一边说,一边两个脚哒哒的就跑了, 不一会儿,气喘吁吁, 抱着一大盆万寿菊过来。只见那花儿开的火团儿一般,又圆又大, 鲜艳夺目, 花瓣层层叠叠的,像是太阳煮沸了泼开了,当真可人极了。云郁坐在那, 面上假装看书,眼睛却时不时往斜对面瞟,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看花还是在看人。

    她跑了一趟,似乎热了,一边笑嘻嘻的摆弄着花儿,一边拿手帕擦汗,轻轻喘气,胸脯一起一伏。额头还有后脖子上的碎发被汗打湿了,卷曲地贴服在蜂蜜色的微微发亮的皮肤上。云郁几乎能看到她脖子上的汗毛,细细软软的,太阳底下呈现出近乎透明的色泽。像麦芽糖拉出来的极细的丝,一抿就要化掉了。

    “外面很热吗?”

    云郁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手轻轻翻了一页书。

    阿福说:“热死了。外面好大的太阳,树叶都晒的打卷子了,知了叫的可凶。幸好这殿中有冰块,比外面凉快一点。”

    云郁说:“那你就乖乖在殿里呆着。”

    阿福说:“那不行,我还得照顾皇上呢。”

    云郁继续看书,随她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飞来飞去。一会拿起抹布,擦擦桌子,一会捧过来一壶冰镇的梅子酒:“皇上,你尝尝这个酒好不好喝?”一会又端来几片切好的蜜瓜:“皇上你尝尝这瓜甜不甜?”吃完了还拿手绢帮他擦擦手,擦擦嘴,像对待小孩似的。云郁也不嫌她烦,就在那假装看书,等着她,看她怎么变着法讨好自己。一下午的时间就飞快过去了,到了黄昏沐浴的时候,宫人就送来了水,阿福伺候他洗澡。

    云郁洗澡了澡,湿着头发,穿着单衣,便拿起了琴,光脚坐在榻上调琴。阿福搬来修剪指甲的工具,剪子和小锉刀,坐在一边,帮他修剪手脚指甲。

    修完了指甲,她就乖乖地蹲在一边,一脸羡慕地听他弹琴。

    云郁调拨了一会琴弦,问她:“你会不会弹?”

    阿福笑嘻嘻摇头:“奴婢哪有机会学这种汉族文人雅士的东西。奴婢小时候只见过弹琵琶,弹箜篌,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