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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给他写信?” 齐王造反是五年前,当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朝廷么,一直说要剿灭他,却一直剿不灭。兵力有限,北边六镇又闹起义,朝廷腾不出手,嘴上一直说要打,实际是听之任之。 萧宝寅占据的长安,也是个要害之地,富庶发达,城池牢固。离洛阳又近。 云郁提笔道:“现在葛荣和尉迟就德联手在北方造反,朝廷没有精力四面开战。朕得马上想办法安抚住萧宝寅,好集中精力对付葛荣。否则他们要是同时发兵,朕双拳也难敌四手。” 阿福看他鞋子都顾不得穿,忙给他提过来,亲手给他穿上,又拿了一件狐裘大氅披在他肩膀,心疼说:“陛下连日辛苦,还得注意身体。要不这事交给先太原王商议商议。” “军情紧急,岂能耽误。贺兰逢春那点兵力,连对付葛荣都难,别说萧宝寅。这事得朕亲自办。你叫黄瑾来。” 阿福连忙去请黄公公。 不一会,黄瑾到了,跪在地上叩头。 云郁道:“齐王萧宝寅,有一个侄子,名叫萧赞。现住在京城。你赶紧传朕口谕,让御史中尉带人去,看他跑了没有,一定要把他抓回来。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他去投奔萧宝寅。” 黄瑾瑟瑟发抖,欲言又止。 云郁看他不动,扭头瞪他:“呆着做什么?赶紧去!” 黄瑾连忙磕了头,道:“回陛下的话,先前的御史中尉,是陛下的兄长,任城阳在担任。任城王已死,新的御史中尉,陛下还没任命。奴婢斗胆问一句,陛下是要派谁去抓这个萧赞。” 云郁一时怔住。 手上的笔停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好半晌,他将笔搁到笔架上,在殿中踱了两步,原地思索。 贺兰逢春把朝廷杀光了,其他没死的,听到贺兰逢春在河阴杀人,也全都吓的连夜逃跑。云郁前日回到洛阳,面对的是一座空城,和一个空荡荡的朝廷。他现在根本找不到人做事。 关键时刻,一个能使唤的都没有! 他对贺兰逢春的怒火又噌噌地直冒。 他强忍着火气,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人:“城阳王云徽,还活着吗?看他逃没逃。赶紧去找找。让他立刻来见朕。” 等云徽到来的工夫,云郁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福见他有些着凉,赶紧拿了个暖手炉给他抱,又哄他穿上衣服。云郁信也不写了,焦急地在殿内走动着,等黄瑾的消息。阿福看他这样没日没夜煎熬苦,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这都第四天了吧,加起来睡了不到两个时辰。铁打的身体都要熬垮了。阿福也只能看着干着急。 约摸等了半个时辰,那城阳王云徽,竟然真的叫过来了。朝中姓云的诸王,十个有九个都死在河阴,被贺兰逢春给杀了。亏得这云徽还在,竟没逃走。 然而也已经吓破胆子了,见了云郁就跪在地上,扯着皇帝衣服袖子汪汪的一顿哭,哭的那叫一个山崩地裂,涕泗横流。一会祖宗的基业没有了,一会命没有了,一会要追随高祖到地下去,一会又求陛下保护。哭完了太后和云钊,又抹眼泪,大骂贺兰逢春,要去跟贺兰逢春拼命。 云郁打心里其实是有点瞧不起这人的。这城阳王云徽,是个胆小怕事,却又心胸狭窄的人。他跟广阳王云渊有深仇,而云郁又一直跟云渊交好,所以向来不太爱搭理他。 而今是没办法,实在是找不到人了。 云微人品他虽瞧不上,但这人做事还是挺雷厉风行。他又是宗室的人。 云郁而今最需要的是宗室的支持。 虽然宗室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这么几只猫猫狗狗。 云郁想用云徽去抓萧赞,然而这云徽一直装疯,跪在地上哭,哭什么呢?哭广阳王云渊的事,一把鼻涕一把泪:“天下人都说我小肚鸡肠,说是臣在太后面前进的谗言,陷害广阳王。广阳王是国之栋梁,是我大魏国的飞将军李广。广阳王死了,他们说是我毁了大魏的长城,才使得六镇叛乱愈演愈烈。陛下心里也因此看不起臣。臣发誓,臣跟广阳王,虽有些私仇。可这是他有过在先,臣与他是堂兄弟,他竟然无耻,染指拙荆,与弟妇私通。拙荆乃是城阳王妃,如何丢得起这个颜面。这不是给臣,是在给宗室的脸上抹黑。臣虽恨他,巴不得他死,却也没有陷害之说。是他自己行不端立不正,最后也是死在葛荣那贼子手里。臣实在是冤枉。” 一行说,一行眼泪把袖子都哭湿了。 云郁这会,哪有心思听他这些狗扯羊皮的□□事,只能努力地假装微笑,搀扶着他安慰道:“朕虽同广阳王有些知交,却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城阳王妃的事,的确是广阳王对不住你,他有错在先。是你受了委屈。这事情也过去好些年,广阳王也早已死了,何必再提出来惹泪。” 云徽哭:“臣那王妃,跟臣成婚多年,举案齐眉,琴瑟和谐,没红过一次脸,没拌过一句嘴。都因云渊那厮,害臣夫妻反目,臣这心里一想起就夜夜睡不着,一想起,这眼泪就停不下。” “臣今年本打算续弦,哪晓得贺兰逢春突然进京。朝廷发生这样的事。” “朝廷虽遭大劫,也不能不体恤大臣的难处。何况而今正是用人之际。” 云郁耐心将他搀扶起:“城阳王既有续弦之意,不知可有中意的女子?” 云徽有些难为情,说:“若是旁的人,臣自己便去提亲去了,不敢烦劳陛下。只是臣看中的这女子,是陛下的亲舅舅李延寔的女儿。陛下的表妹。” 云郁愣了下:“表妹?” 云徽乖觉道:“李延寔尚待字闺中的女儿就那一个。臣想请陛下替臣做个媒。” 云郁笑容都僵硬了。 第30章 媒人 “这样成人之美的好事, 朕怎么能不答应。” 半晌,云郁已调整了心情,笑拉着云徽的手, 道:“朕替你做这个媒了。” 云徽听说皇帝做媒,顿时叩头谢恩, 不哭了。 云郁如此这般, 将抓捕萧赞的事细吩咐下去, 云徽一脸殷勤,点头不止:“臣明白,臣这就去办。” 云郁将这事安排妥, 又匆匆上朝去了。 阿福回想起他刚才眼神不对, 云徽说到“陛下的表妹”时,他明显的表情尴尬。阿福说:“黄公公,城阳王要娶陛下的表妹, 陛下的脸色怎么那样。” 黄公公望着殿外,云郁离去的方向, 叹道:“你难道不知?陛下当年跟李氏有过婚约, 那李延寔的小女儿,正是陛下的未婚妻。” “虽说后来陛下跟李氏关系不和, 李家退了婚,但陛下跟李小姐两情相悦, 彼此未忘情。这些年,陛下未娶, 李小姐也一直未嫁。老奴还